第一百一十七章 德布罗意波

在最高评议团会议上，通过了与萨尔德的西正教会合作的决议后，海峡四国除了克托尼亚这位史诗骑士外，另外七位都依附了魔法议会。到这时候，魔法议会才真正彻底压制了北方教会和黑暗议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二大势力。

关明玉看着前方走出会议室的路西恩赶紧跟上去，拍着路西恩的肩膀：“怎么样，路西恩，要不要我帮你干掉克托尼亚？”

由于路西恩又刚从死灵界回归不久，路易丝又才提交关于中子的实验，所以目前的他还来不及修炼魔法。虽然在埃特纳附身和相对论论文、中子论文的作用下认知世界完全实质化，但魔法的修炼才到八级，离九级起码还有三个月。

而魔法议会和教会一战后，已经在海峡四国完全驱逐了教会，而且由于西正教会的存在，克托尼亚可未必会如原著一般来杀他，所以关明玉才有此一问。

他摇了摇头：“邦德阁下，我会自己杀了他的，谢谢您了。”

杀克托尼亚可是有因果点捞的，可惜路西恩和娜塔莎跟他有仇，甚至就算杀了也是顺应剧情，顶多能有一千点。所以关明玉也就问了一声，路西恩要自己动手就让给他自己得了，多一千点是福，少一千点也不是什么事儿。

于是他和路西恩随便瞎侃了几句，然后分别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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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间渐渐走到824年5月，维肯的阴谋终于如同原著一般到来，他封锁了道格拉斯的半位面，公布了虚假广播。

而这一个奇迹之夜，路西恩完成了广义相对论的论文，解释了引力的来源，在认知世界形成了两个九级魔法，又由于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形成了四个传奇魔法雏形，距离传奇只有一步之遥。

关明玉也懒得参与了，在阿尔托的时候他就试着打了几次酱油，结果因果点还不够劳务费，也证实了不改变剧情的时候因果点不多，所以就当看戏了。

这一天，路西恩如同原著所述，兑换了“魔法本源”仪式，然后在五位传奇巅峰和海伦联手下，终于开辟了半位面，成为了传奇魔法师。

当一切杂七杂八的事情结束之后，正在回到魔法塔途中的关明玉就听见路西恩熟悉的声音叫住自己，奇怪的扯出一个笑容：“邦德阁下，等一下。”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去看向路西恩躲闪的眼神，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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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厄魔法塔第十九层研究室的休息室里，关明玉看着站在身前的安道尔递上来论文，慢慢的浏览了一遍后说道：“安道尔先生，祝贺您，这是一篇非常有意义的论文。您这篇论文确定了生长素的成分，是对费利佩关于胚芽鞘生长素实验的补充论证，是足以获得不朽王座奖章的成果。”

听到关明玉的这一声表扬，他的脸涨的通红，激动的点点头：“谢谢主任，请您签署一下名字，然后我就去投稿了。”

七八年过去了，曾经的安道尔现在已经是四级奥术师，五环魔法师。在最初进入生命遗传研究室的四人中，只有他没有获得相关领域的最高荣誉，所以被人冠上了“他不过是抱了一根好大腿”、“运气好才进入生命遗传研究室”等指责，所以一直比较自卑。在通过长期的研究后，他终于重复了地球宇宙中的试验，有望获得不朽王座，于是忍不住想尽快发表。

关明玉对这事也早有耳闻，因此也不耽搁，痛快的在第二作者的位置签上名字。作为他布置下去的实验，他是有资格在论文上署名的。甚至如果是他提出的方法，可以作为第一作者。不过关明玉早就不需要论文来刷声望了，基本上都是在第二作者署名。

见安道尔激动的退出休息室，坐在旁边的路易丝才轻轻说道：“老师，安道尔先生总算是熬出头了。”

关明玉点点头：“嗯，一起进研究室的四个奥术师，就他没拿过不朽王座，连你这个专研元素炼金的人都拿了一个，也不怪他被别人说。”

路易丝一如既往的摩挲着黑发：“我们的很多实验都是老师您安排的，这些都是虚名。您要是想，到现在已经能拿七八个了。”

关明玉捧起书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哈哈，我从来都只是提一个方向，实验怎么设计都是你们自己提出的方案，我又不需要奥术点，不如给你们算了。对了，路易丝，这几篇论文为什么第一作者都是我？”

他微笑起来：“这篇关于新发现的病毒的论文可又是一个不朽王座哦。”

路易丝捂着嘴偷笑：“老师，这几篇论文可都是你提出的方案，也是你提供的设备，写你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她的语气轻松活泼，疑惑中蕴含着斩钉截铁：“特别是关于病毒的发现这种重量级论文，从最初的思路，到验证的方案，到后期的推论都是你提出的，难道这种论文要写我的名字？”

他心里微微一暖，叹了口气：“不是早就说过我不需要这些么？”他也明白，虽然这篇论文是自己送给路易丝来升级的，但她做出了选择，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路易丝从小就是一个有自己的想法的姑娘，外柔内刚，如果她不这么做才不是她。

他顿了顿，斟酌着说道：“昨天晚上，我参加了一个魔法仪式。”

路易丝惊讶的抬起头：“什么魔法仪式？”

关明玉这才抬起头：“魔法本源仪式，路西恩晋升传奇了，我和另外几位阁下主持的。”

路易丝轻轻低下头，微微沉默，才抬起精致淑女的脸：“老师，他是跟你一样的天才，我跟不上。”她的语气非常轻，平静而认真。

关明玉看向路易丝，十来年的相处后，她还是小时候的模样，精致而又美丽，性格知性温柔，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垂在耳边。她的内心也同样坚定，即使知道路西恩晋升传奇了，她也只有轻微的挫败感。

想起路西恩跟他说的话，再不愿意，他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和娜塔莎订婚了。”

路易丝的平静瞬间告破，如同平静的湖水里泛起的水波，抖动的睫毛如同激荡的水花，表现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很久才抬起头：“我对他，不是爱情。”

她的语气坚定而轻柔，像是在说服关明玉。

关明玉摇摇头，看向她轻轻抖动的眼睛：“路易丝，感情的事，我也帮不了你。”

她丝毫没有顾虑和停顿：“老师，他是我崇拜的大音乐家，是我崇拜的天才奥术师，也是我的同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曾经也以为是爱他的，可是听到他和娜塔莎订婚，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老师，爱情是宽容而又自私的，那不是爱，只是我曾经对他的崇拜和好感。”

关明玉轻笑起来：“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就说嘛，小路易丝不可能这么脆弱。”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几页论文递给路易丝，“好了，按照我论文上的内容去把这个实验做一遍吧，记住要有心理准备，设备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路易丝的笑容泛起：“要有心理准备？挺颠覆的啊，老师你自己又没做？”在几次类似的事情之后，路易丝搞清楚了关明玉的行事作风。

他站起身点点头，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燕尾服：“真实世界的反馈对我而言毫无作用了，我的修炼已经到头了，你自己拿去吧，论文署名就随你自己了。”

他缓缓的把燕尾服披在身上，“好了，我先出去转转，你自己忙吧。”然后他走出去关上门，把休息室留给了路易丝。

在他的背影消失后，休息室里传来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抽泣，在安静的空气中被无限放大。长长的呼吸声像是被掩盖，在缝隙中传出被压抑的呼吸声，水滴掉落在书桌上的声音显得那么刺耳。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朝另一座魔法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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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玲珑塔第七层，路易丝的专属休息室。

布鲁克在实验中发现电子在强磁场中的反常分裂现象被认为是新炼金术理论体系中的重大难题，在新炼金术的模型被不断修改填补后，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这是最近魔法议会议论的重大课题。

从关明玉将论文递给路易丝后直到今天，她才开始看起这一篇论文。

当路易丝看完这篇论文之后，她全身都剧烈的抖动起来，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她想起关明玉所说的话，找到了实验室里的魔法阵和单晶体，发射出了一串电子流。

在魔法阵的显示屏上，一副熟悉而经典的衍射图案渐渐浮现，昭示着自己是波的特性。

她的认知世界里，如同波纹又坍缩成实体的粒子不断凝聚，整个世界变得时而真实，时而如同波纹，两者不断变换。认知世界和灵魂交互流转，自然而然的凝聚成一个法术模型。

阿林厄上空，电闪雷鸣突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