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褪尽铅华
因为锻造天堂的创始人姓段,且“段”与“锻”互为谐音字,所以锻造天堂又被人们称之为“段天堂”。
段天堂建立至今三百年多年,董事长一直都由段家族长出任,其世袭制度之坚挺尤胜许多君主专制的国家。
段家的繁荣与段氏创始人对锻造天堂的卓越贡献当然密切相关,但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段氏家族是真正具备“锻造血统”的天才氏族。
段家每一代都至少会出现一名大师级的七星锻造师,被誉为锻造之神降于人间的血脉家族。
历史上,灵能大陆只出现过十把人造神器,锻造出这十把神器的十位锻造师被尊称为“神级锻造师”,十大神级锻造师便有三席来自段家,其底蕴之雄厚,可见一斑。
就算不谈历史,在如今七星锻造师只有区区四个的灵能大陆,段天堂依然一家独占了两席,一位是段家族长,另一位来自段家的附属家族。
论锻造领域,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家族能和段天堂相提并论,这也是星耀帝国作为五国里建国时间最短的国家,国家实力却能排在前三的重要原因之一,据说凯撒大帝麾下的七大将全都拥有传说级武器,皆是产自段天堂。
对于段天堂和段家的赞誉,从来都是只高不低,没有捧杀一说。
但在十年前,却有一位被誉为段家三百年来最具潜力的天才后辈,因为“世人赞誉过度”而被捧杀了。
这名天才叫做段任天,从小展现出非比寻常的锻造天赋,六岁通过三星级考试,刷新锻造界的历史记录,八岁晋升四星锻造师,十一岁晋升五星锻造师,十五岁晋升六星锻造师,几乎刷新了所有星级的最小年龄记录。
人们惊为天人,都认为段任天将会刷新锻造历史,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八星锻造师。
尤其在段任天晋升六星锻造师那年,以碾压之势夺得全国锻造大会冠军,人们将这名十五岁的天才少年吹上了天,一些脑残粉开始把他和锻造史上的杰出名人相提并论,甚至出现了“段任天秒杀锻造第一人段史誉,不服闭嘴”的夸张言论。
段天堂也将段任天视作珍宝,在他身上倾注了无数资源,甚至让资历尚浅的段任天加入已经开发了十几年的“天神器计划”,大有一副不惜将段天堂最高级项目给这位年轻天才练手的势态。
然而,荣誉使人止步,骄傲使人退步,这从来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被捧上天的段任天十六岁参加天下第一锻造会,却在第一轮惨遭滑铁卢,败给了一名年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而且是被碾压式的惨败。
那场比赛本就全民关注,如此惊爆的消息迅速传开,比赛视频上了各国的热搜。
来自焰月国的十四岁女孩一战成名。
“段任天,不过如此。”的言论开始甚嚣尘上。
那些嫉妒段任天的小人抓住了嘲讽的机会,那些在巅峰时慕名而来的假粉也都在低谷时背身而去。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段任天受了过多的赞誉,是裹着蜜糖长大的孩子,当然经不起同等的诋毁。
他急于重新证明自己,却因为太过心急,在开发“天神器计划”时出现重大失误,导致段天堂长达十五年的开发成果毁于一旦。
天神器开发不仅关乎段天堂的业绩,更是代表锻造的下一个时代,昔日的天才成了锻造界的罪人,曾经的赞美,全都变成了唾骂。
年纪轻轻的段任天受不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十五岁晋升六星锻造师,如今十一年过去了,却仍未七星,从三年前开始更是几乎销声匿迹,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
如今的段任天已经二十六岁,经历过从高峰摔向低估的苦难,遭遇过从天才沦为罪人的挫折,在时间的酝酿下,这个昔日的天才是否已经真正的成熟了吧?
那些不在巅峰时慕名而来也不在低谷时背身而去的真爱粉,是否还在等待那个男人的归来?
那个十年前的女孩早已晋升七星,被称之为锻造女王,她在焰月国没有对手,在灵能大陆没有同龄人能与之较量,是否也感到了一丝寂寞?
段任天,这个褪去荣光的锻造天才,是否正像男人一样扛着过去走向未来?
他,如今身在何方?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现在居然TM的在当保安!
时间已是早上八点,过了员工最迟上班时间,锻造天堂的大门紧紧关闭,段任天稳坐保安室,捧着一本晦涩难懂的文学名著津津有味地读着。
每隔一小段时间总会有那么一个迟到的员工拿着员工牌到保安室登记迟到,这会打断段任天愉快的阅读进程,但段任天脸上一直是那副酷酷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耐烦。
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自作聪明”的员工不想签迟到登记,于是偷偷给段任天塞红包,但段任天一概不理,用沉默来对付他们,有时会被恼怒的员工讽刺“不就是一个保安吗拽什么拽”,段任天一笑置之,从不会放在心上。
那些普通员工并不知道保安室里坐着的年轻人其实是段家的少主,是曾经被誉为锻造神童的段任天。
曾经盛气凌人意气风发的天才变成了不苟言笑沉稳内敛的保安,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稚嫩,有的只是褪尽铅华的成熟。
“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每当在书里读到了这样的句子,段任天都会会心一笑。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而读到这样的句子,又会悄无声息地叹一口气。
段任天觉得自己比以前更无情,也更有感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嗯?”
段任天余光瞥到了大门前忽然出现的身影,立刻从书里抬头,目光看了过去。
只大门前站着一名穿着哥特式连衣裙的长发少女,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紧闭的大门,黛眉微蹙,似乎有什么烦恼。
段任天依稀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少女,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忽然,少女转头看了过来!
看清少女的正脸,段任天不由得心头一惊,好漂亮的女孩,精致五官明明不见一丝女孩该有的柔美,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姑娘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段任天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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