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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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她的汉子高大威猛,他兴奋地冲着巷子深处的院落喊着。院子门口蹲着个满脸痦子的瘦小男子了西凌风今日无事,本想赖在床上与甜桃亲热,却被院子里丫鬟妈子的吵闹声弄得兴致全无。

“天老爷啊,这房晟雪又去哪里了?”

“鞋也没穿,外衣也没穿。”

“快去召集外事家丁到街上去寻啊。”

甜桃虽然嫁过来有些日子,但是花家宅院非常的大,她也很少见到这位让他精明的夫君也会皱眉的房晟雪。

甜桃失笑道:“夫君为何如此困扰?”

西凌风躺在甜桃的腹部,他的手在自己媳妇雪白的大腿上游走,无奈道:“这个房晟雪的疯病若是时好时坏,我还可以给她找个好人家,说不定哪日能痊愈。可是她呢,偏偏是时时疯日日疯,没人要啊。以前还好,毕竟看在咱们花家的面上谁也不好说什么。可如今大小姐身处皇家,我真怕哪日她闯出祸来,给大小姐添麻烦。”

热闹繁华的福禄大街上,小贩们看见疯疯癫癫的房晟雪光着脚丫穿着单衣,连连叹息。几个心眼好的婆子,想要给她穿件衣服,还未靠近就吓得她跑出老远。大家只能同情的瞧着,也没有人再敢往前凑了。

花家的人得不到西凌风的命令,直接跑到北武王府通知了卓月,花崇欣在屋里听到后漱口的动作悬住了。她心里叹道,这女人的疯病是越来越严重了,然后才将口中的茶水吐到脚下的铜盆中。

卓月对着窗口问道:“大小姐,我跟着他们去寻?”

花崇欣回道:“等一会儿,我亲自去。你让他们备个马车,找到房晟雪直接捆了送到骆岁岁那里,看看能不能医她的疯病。”

这边房晟雪不知道走进了哪个小巷子里,路过的都是些挂着淫笑的油腻男人。她走着走着就被身后的一只大手举了起来。举起她的汉子高大威猛,他兴奋地冲着巷子深处的院落喊道:“大哥这有个送上门的美人。”

院子门口蹲着个满脸痦子的瘦小男子,看到后急道:“还不快带进来。”

壮汉扛着房晟雪进了院子,院子中靠墙边的地方捆了一排妙龄少女,她们身着囚服,裤子上用大红色写了个‘商’字。房晟雪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她一个疯子也不懂得畏惧,只是冲着大厅门前的一个男人背影呼喊道:“相公,相公,我是雪儿啊。”

祝成宣浑身一震,僵硬的回过头去,惊道:“怎么又是你。”

他赶紧跑到院门口向外看,确定了没有花崇欣的人才松了口气。这地方是他与朋友开的暗娼馆,来回抓的都是良家妇人,要是被花崇欣逮到了他可真要死的难看了。

大厅内与他合伙开馆子的老八,看他如此惊慌问道:“你怎么了,认识这个姑娘?”

祝成宣皱着眉头,一脸的苦相,道:“花崇欣她家人。”

那壮汉一听吓得赶紧把房晟雪放了下来,房晟雪逃脱了壮汉的控制一把扑到了祝成宣的怀里,哭喊着:“夫君,夫君,雪儿终于找到你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了。”

祝成宣推着房晟雪,焦急道:“快点快点,赶紧把人送回去,我可不想惹上那个阎王爷。”

壮汉和瘦小男子得了令,正打算把房晟雪送回到大街上,却看老八的脸上浮出一丝阴森森的冷笑,他道:“慢着。”

他走到房晟雪的面前仔细打量这个难得的美人,笑道:“我们是做皮肉生意的,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轻易放过,这等好货多久没见过了?把她留下,这个年我们才会赚大钱。”

大兴是允许开设妓院的,但是必须是本人同意才能签卖身契。而且都要拿到官府去保存,官府要凭借这个收大量的税收。所以在广业流传一句俗语,要想快点饿死,就到妓院贱死。既然是国家允许,规矩也就多了。妓院不能玩肮脏的把戏,那些寻欢作乐的人便少了大半。

祝成宣和老八就是因为这点,才冒死开了暗娼馆,什么都可以玩,而且死了也无所谓。这样广业中那些好重口的官员富甲就会来他们的场子,不惜重金。

如今这么个大美人在眼前,而且还是花崇欣的人,老八心底泛出计策。

老八捏着房晟雪的下巴,坏笑道:“花崇欣喜好多管闲事,在这广业城不知道多少人痛恨她,如果我们将这女子竞价拍卖,允许他们随意宰割,你说会赚取多少银两?”

祝成宣的眼前一亮,马上就要到年根了,这真的是个赚大钱的好机会。可是他心里又害怕花崇欣,一时半会儿做不出决定来。

老八看出祝成宣没有胆子,他威胁道:“她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就算是我们现在把她送回去,难保不被人看到。花崇欣有多精明,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到时候就算你什么都没做,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走到祝成宣的身旁,捏在他的肩膀上,冷冷道:“咱们这的事,只要露出半点风声,不用花崇欣上门,估计祝尚书就不会让你有命活着了。”

祝成宣低头看向怀中乖巧的房晟雪,受不住老八的威逼利诱,点了头。

花崇欣早饭不吃就要匆匆离去,南宫逸抱着饭碗追问卓月,才知道房晟雪走丢了。

他站在门口笑道:“花崇欣,卓月,西凌风,房晟雪。唉,你们四个凑在一起,正好是风花雪月,好有诗意。”

花崇欣披上外衣,笑了笑道:“只可惜,风花雪月的雪走丢了,正要去找。”

广业的百姓这几年早已习惯了,只要看见花家的白衣家丁风风火火的在街上跑着必是房晟雪走丢了。久而久之大家每每看到房晟雪,都会告诉路过的家丁。可是因为说话的嘴多了些,家丁们反倒是不知道从何找起。

像是现在,张婆子说去了北边,李婆子说去了南边。王老太爷非说上了酒楼,杨老太爷非说出了城门。本来就头疼的花崇欣与卓月站在路中央,还得劝架。

西凌风慵懒的走向花崇欣,今日一早房晟雪毁了他的兴致,所以他也气的晚下令了一个时辰,才让家丁出来找。可是广业真的太大了,晚了一个时辰,走到哪里去了就真不好说了。

花崇欣看出西凌风躲躲闪闪的神色,一把拎起他的耳朵,骂道:“你诚心的是不是?”

西凌风知道花崇欣一向不喜欢别人做事懈怠,低头认了错,道:“一大早,心情不好。”

花崇欣狠狠地在他耳朵上拧了一把,怒道:“你一个大男人,跟个疯女人置什么气,还不快给我把她速速寻回来。”她心里也细想过了,如今西凌风有了家室,日后还有孩子,家里的事情是不是该填个帮手?淡淡道:“我会把房晟雪送到骆岁岁那里去养着。”

西凌风了解花崇欣,他看见她有所定夺的神色,委屈道:“就这么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花崇欣勾起唇畔,在他背后拍了一把,道:“先找人吧。”

花家的百十位家丁足足找了两个时辰也没见房晟雪的影子,南宫逸见花崇欣皱起眉头,又派府中的侍卫帮忙寻找。又过了一个时辰,李总管又喊来码头的工人,加入寻找的队伍。少有奚闻讯,骑着快马带着府中的下人匆匆出城寻找。

直到第二天早上,西凌风垂下头去,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南宫逸递了杯热茶给花崇欣,他道:“一个非亲非故的疯姑娘,你照顾了她那么久,已经做得够好了。不用再自责了,一切看天命吧。”

花崇欣点点头,苦笑道:“难得王爷也会说出这样安慰人的话。”

两人闲谈了几句,花崇欣借着有事交待走出了房间,冷笑了声,自言自语道:“真希望是我多想。”

花家的产业遍布全城,早前花崇欣就下过令,只要有人遇到无人看管的房晟雪,领到她家店铺就会给赏。今日这么大动静,不算出动的百位家丁和侍卫,光是老百姓不知道就有多少人为了赏钱寻找的。

她叹了口气,皱起眉头。

领着房晟雪能换到百两银子,除非把她藏起来的人能赚更多的银子,那么就解释的通了

她突然大喊一声道:“卓月,传我命令不再找了。”

花崇欣沉下了心思,她知道若是房晟雪有事,此时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如想办法揪出这个幕后黑手才是正题。她入夜一人潜入映春红的房里,看她正抱着自己的百宝箱乐的天真,随手往里又丢了块美玉。

映春红惊喜的捧着美玉,才不在乎花崇欣是否从正门进来,她笑着奉茶道:“大小姐,你可好久没再我这里办宴会了。”

花崇欣没有跟她废话的意思,道:“有什么就说,别跟我弄那些虚的。”自从与南宫逸在映春楼出乱子后,花崇欣就比较厌烦这个地方了,她很少遭人暗算,这也是她最丢脸的一次。只是查来查去,都没有确实的证据。

映春红握着美玉,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了,她仔细检查好门窗后,才低身说道:“大小姐,你也知道官府一季收我们什么数,姑娘卖笑卖肉还不够他们要的呢。咱都做这个生意了,还在乎玩什么花样嘛。所以为了避免被查到,我们有个暗场子。我这的姑娘会去那里做些生意,但是太过分的不接,所以一直也没啥事。”

她看花崇欣的脸色难看起来,赶紧说道:“我们跟他那里也就是这点关系了,剩下的他们拐来的姑娘可不关我的事。”花崇欣冷哼一声,她赶忙跪下求饶道:“大小姐,他那的姑娘什么来路我是真不知道啊,只是最近他在发帖子,说是有个好货色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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