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告老还乡
南宫睿得到消息,知道少志海带着毒酒与白绫去了天牢,赶紧喊上自己的所有护卫前去解救花崇欣。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石床上平躺着的花崇欣七孔流血,已经没了活人气。
“欣儿...”南宫睿大吼了一声,冲了进去。
“大小姐?!”黄列不敢置信,他觉得花崇欣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响过,上一次她还与自家王爷争吵来着,怎么一转眼就死了呢?
少志海拦住南宫睿,缓缓道:“犯人花崇欣已经伏诛。”他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道:“王爷,事已至此,您让她安静的离开吧。”
南宫睿推开少志海,颓然的走到花崇欣身旁跪在了地上,含泪苦笑道:“你死了,你竟然死了。你不是要逃离这里吗?难道这就是你逃离的方法?啊......”绝望之下的南宫睿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震响了整个天牢。
过了许久,南宫睿才从伤痛中缓和过来。来检验尸首的仵作站在一旁,他没有阻拦,面色平静的走出牢狱让出了位置。
仵作检查好尸体后,对着少志海道:“少将军,小的确定此人已死。”
少志海点点头,转脸看向与他一同前来的太监,问道:“公公,这尸首您要怎么处理?”
太监看出少志海与永宁王都与这死者关系匪浅,识相的卖了个人情,淡淡道:“人已死,咱家这就复命去,至于尸体如何处理,还看少将军如何安排了。”
少志海拱手一拜,道:“多谢公公。”
待太监与仵作都离开后,少志海问道:“我要带她离开了,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南宫睿的目光始终不肯离开花崇欣的脸,他还是不能相信她真的死了,那种夹杂心碎与不甘的眼神,最终变成了一声阴沉的冷笑,道:“是父皇的意思吗?”
少志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没胆量在南宫睿的面前承认是自己的提议,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说这是花崇欣自己的意思。他的突然沉默,让南宫睿认同了自己的想法。
南宫睿的脸上露出了杀意,他冷笑道:“我知道答案了。”
就在这时候,南宫耀带着蓝星匆匆赶来。见到已经开始僵硬的花崇欣,南宫耀面色一变,随后拉着南宫睿急道:“这是真的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但看南宫睿点头,他泄了气一样的扶在墙上,连连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唐霄,唐霄!”南宫耀突然喊了几声,他突然转身抓住蓝星,大声吼道:“是不是唐霄做的?他突然非要见花崇欣,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做些什么?就算是杀了她又能怎么样,难道我的道路就是要踏着朋友的尸体往前走吗?”
蓝星知道南宫耀的心里过意不去,赶紧劝道:“王爷!您不要说了,这事还未确定。”
少志海叹了一声道:“庆安王,这是皇上的旨意。”
南宫耀皱眉看着少志海,疑惑说:“父皇为何要这么做,花家的钱他不是已经拿到了吗?就算他想要杀花崇欣,也应该是斩首示众,昭告天下她的罪名?”
南宫耀心里依旧想着花崇欣笑着对他说,指望着他帮着偷天换日,救她出法场。然后她会到江湖等他,等到他如愿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二人再一起把酒言欢。
南宫耀指着地上的毒酒和白绫,大声吼道:“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想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吗?”
少志海低着头,看向那散落一地的毒酒,道:“老臣想问一句,庆安王敢当面质问皇上吗?”
这话把南宫耀刚刚的怒火浇灭了,他愣在原地,瞬间就被打回了原形,没有正面回答少志海的问题,只是冷冷道了句:“我会的。”
南宫睿的心与花崇欣的身体一样,凉透了。他走过去抱起僵硬如木的花崇欣,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会帮你报仇,让他生不如死。”
黄列站在南宫睿的身后,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恐惧与陌生。一瞬间,南宫睿的背影发出令人彻骨的杀意,那种感觉像是掉入冬日的冰湖,令人窒息。
南宫耀冷静了下来,看着南宫睿悲伤的身影,走向前去安慰道:“六弟,早些把她葬了吧,让她入土为安。”
南宫睿点点头道:“少将军,本王求你一件事。”
少志海挑眉道:“何事?”
南宫睿抱起花崇欣走到少志海的面前,一脸不舍:“可否请您把她带到广业之外的地方埋葬,我知道她不喜欢这里,这里的人都在算计她,我希望她可以在安静的地方长眠。”
少志海接过花崇欣,没有犹豫转身带着她离开了。
回到梨园,少志海放出西凌风与花承恭,将花崇欣的尸首交给了两人。
“大小姐。”西凌风跪在花崇欣的身体旁痛哭不止。
花承恭没了魂一样,嘴里不断唠叨着:“这丫头怎么死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少有奚站在一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追着少志海问道:“父亲,不是说斩首示众吗?花崇欣一定有办法逃走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少志海摇了摇头,他知道花崇欣说的没错!皇帝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在等着机会,收取每个人得来的果实。他知道是他的狂妄自大,逼得花崇欣走上了这条路。她选择死,不仅仅是为了救花家的人,也是为了救他。
少志海看了一眼少有奚,叹气道:“老二,我已经决定辞官告老还乡了。”
辞官?少有奚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征战沙场一辈子,才换来的将军之位,现在竟然要放弃?!
少有奚追着喊道:“爹!”
少志海挥手阻止他说话,强硬的回了句:“不要再说什么,我心意已决,你要不选择与我一同回老家,要不自己去军营建功立业,朝堂上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了。”
少志海拂袖而去,少有奚丧气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