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回 历史的苍穹

第21回历史的苍穹

圣域的光辉在天边闪现。

那是人类自身所能达到的巅峰，踏入这一领域，是为圣者，是为人类普通的状态下所能达到的极限。只有领悟规则的力量，才能进入这一领域，这是圣域。

艾维斯站在贝瑞村的最高点，看着远方的场景。远方不断的闪现着各种光辉。艾维斯苦笑了一下，他此刻真的觉得，那个名为‘奥特瑞尔’的封建骑士，确实是一个天才。在这个失去了秩序之书，天地法则被压制的年代，在这个最不可能成圣的年代，踏上圣域，从此再无敌手。

如果他的对手不是天谴骑士的话，他可能根本就不会败吧。

艾维斯看着远方那几乎破灭了万物的场景，忽然感觉有些寂落。他又见到了天谴骑士，每次看到这个人，他都想到了那个微笑的死去的少女。

人类的巅峰势力，有两个。一个是魔法的国度利因兹。另一个则是圣光的领域门萨。利因兹是一个国度，而门萨只是一个城市。在那场来自深渊的敌人入侵的时候，利因兹几乎沦陷，但它的标志永恒之塔却从来不曾被攻陷。

但门萨……

艾维斯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染血的夜晚。城墙外是无尽的噩梦，教皇已经决定撤离，但有两个人决定留下来。一个是门萨史上最大的异端，叛徒，放弃了‘暗黑王权’的传奇强者，天谴之心——这一系列令人震撼的称呼，都是称呼一个人，伊卡洛斯。

而另一个，则是人类史上最圣洁的人，也是接受了唯一真神‘主’无数年中降下唯一确切的神谕的少女，门萨圣女。

那个曾经的圣骑士，如今的传奇异端，为了保护圣地，战死。他虽然是传奇，但根本敌不过英雄。同为传奇，他们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

那场战斗，绚丽而震撼。最后，伊卡洛斯跪在默克萨斯神像的前面，永远的低下了自己那不屈的头颅。

之后，那个邪恶英雄，混乱领主冯斯科迪尔拿着阿基努斯之矛，站在了那个少女的身前。少女的身躯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但却站在了光明之神默克萨斯的神像前面，抬起自己的头，看着眼前的人。之后，少女笑了。

人类历史上最圣洁的少女，无数年里唯一的一个神谕者，和世界上最邪恶的混乱领主，对视了一眼。他们只有一句对话，但谁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当时太混乱，法则的力量乱卷，强大的力量甚至差点毁灭了整个大6。但在所有人，包括破晓天使反应过来之前，那个长枪，就已经刺穿了少女的心脏。

在她死的时候，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她的微笑曾经救赎了无数人，却无法救赎根本没有心的混乱领主。

她本不该死。当时门萨已经守不住了，她完全可以离去，就算不离去，破晓天使已经降临，也有很大可能消灭邪恶，堵住‘达尔摩斯之洞’。但她却缓步上前，站在了天谴骑士的身后，想以自己的笑容感化那个家伙。

她是微笑着死的。她的死，让最后的天使彻底暴走。从而直接导致了第二纪元的末日，当然，这是后话。

……

在太阳初升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雨了。厚重的乌云遍布了天空，洗去了战火，也洗去了鲜血。

那个代表着死亡的人走了回来。他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平淡。

“他死了？”在雨中，坐着一个精灵少年。那个代表着死亡的人抬起了自己的脸，灰白色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情绪。

“应该吧。”

这很正常，天谴骑士一旦使用自己的领域，那肯定是有人死了。

“我去看看他。”艾维斯站了起来。奥特瑞尔毕竟是一个圣者，没有那么容易彻底的死去。天谴骑士看了他一眼，精灵少年的瞳孔被湿湿的头给遮住了，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面容。

“我最后手下留情了，所以他到底死了没有，我也不知道……唔，去看看吧。”

天谴骑士缓步向前走去。艾维斯抬起了头，看着那个缓缓的变回那个平凡的着装的年轻人，最后露出了一个笑意。

“当年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圣骑士的荣誉？”

艾维斯忽然说出了无数人的疑问。

“那个啊……早就忘了。”

虽然眼前浮现了那个女人的容貌，但天谴骑士依然向前走着，并没有回头。

艾维斯看着背对着自己，缓步离开的死亡骑士。忽然想到了什么，掉头向着远处的平原跑了过去。

……

场景令人震惊。这里死人了，但死的却不时奥特瑞尔……白石骑士团，他们的精锐似乎全灭在这里了。艾维斯赶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和那倒在最中间的那个金男子。

“呵呵，被你看到狼狈的一面了。”

金男子吐出了一口血，之后说道。他想坐起来，但此时，他身上那引以为豪的银色铠甲却让他根本就坐不起来。

“好好休息吧。”艾维斯蹲在了金男子的身前，忽然笑了起来。“恭喜你，人族圣者，奥特瑞尔。”

“人族……圣者……吗？”

金骑士把头埋在了已经打湿的土壤上。泥水打湿了他的脸，过了一会，这个已经脏了的帅气男子哈哈一笑。

“人族圣者，是啊，我还有这个称呼……”奥特瑞尔哈哈一笑，下一刻，他的身上出现了淡淡的金色光晕。这是‘圣域’张开的迹象。之后，他慢慢的坐了起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之前一直都不是很熟悉这个状态，经过了刚刚的一战之后，似乎有些明白如何控制了呢。”奥特瑞尔微微的笑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了，过了一会之后，金骑士恢复了原本的潇洒。

“成为圣者都有自己的执念。你……有吗？”奥特瑞尔忽然看向了艾维斯。艾维斯呆了一下。执念？

有啊……

艾维斯点了点头。奥特瑞尔看着艾维斯的脸，之后忽然笑了出来：“我猜猜……是女人？”艾维斯想了想：“不全是吧……”

艾维斯的眼前闪过了许多画面。

那个微笑着死去的少女。那个彻底暴走的天使。那个被侵染的圣土。那个失去了最后的王族的民族……

门萨最后的歌声，第二纪元的末日，倒塌的信仰，以及……跪在所有的精灵面前，承认自己是罪人，最后提着剑慷然赴死的永恒精灵最后的王族血脉。

“我只是，不想让有些场面重演而已。”

艾维斯如此说道。

有时候，生命太过沉重，又太过轻贱。《aRo》每一更新，都有无数玩家嚎叫着要炸了官方。steam似乎很喜欢打造悲情英雄。天谴骑士是的，门萨圣女是的，破晓天使是的……精灵公主也是的。

但这一切，都让《aRo》成为了一个别的游戏永远都无法越的经典。里面有太多太多让人忘不了的人和事了。所有人都记得，第三纪元开启时，游戏服务器那只出现过一次的诗歌。

艾维斯拿出了一个小型的竖琴，这是他在集市买的。他把竖琴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之后慢慢的开始了弹奏。弹奏着，他开始唱起了那个诗歌。

正在全力赶来的瑞贝卡等人，看见了停下的雨，那划破了云层的阳光。在阳光下，衣服已经湿透的精灵少年，正用悠扬的歌声唱着。

在历史的苍穹下，我们如此渺小。

但正因为我们我们渺小，我们才能看到伟大。

圣洁的人会堕落，

怜惜的心会麻木。

天使也会折翼，

圣人也在流泪。

但什么是永恒？

那时间从没有的开始，到不会有的结束。

所以黑夜终会过去，风雨也不会久留。

我站在明媚阳光下，

仰望那——

历史的苍穹。

……

一个星期后，有两个人骑着马走在辽阔的草原上。

“怎么了，艾维斯，学会了骑马真是一个不错的感觉不是吗？”有着一头金色短的少女俏皮的说道。

“啊……这是1o级之后很正常的事……不谈这个，我只是觉得这个马很贵。”

“唔，是啊，1o金币呢。”

永恒精灵捂住了自己的脸，之后说道：“去系统主，咳，去一些比较正规的城市，5金币就可以买到了啊！为什么这里的马商要贵那么多！啧，不过是区区的低级马商……”

“安啦，1o金币一个马，在这个草原上能买到就不错了。”

“不要说得好像你胯下的马不是我买的一样！”

闹了一阵之后，艾维斯忽然叹了一口气。瑞贝卡看着艾维斯的脸，之后小心的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甘达大叔好可怜。”艾维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白石骑士团的精锐全灭，兰英王国自然是封锁了全部的商路。甘达大叔的这躺生意自然是泡汤了。艾维斯在那个名为‘克鲁苏’的小城，不，那个城市小的根本是一个镇子。艾维斯在里面里捡漏了一番之后，给了甘达大叔1o金币作为自己的报酬。

但紧随其后，瑞贝卡也脱离了团队。原来她并不是那个佣兵团的人，只是一个搭顺风车的。之后，把自己全部钱都给了甘达团长的瑞贝卡，很‘无奈’的粘上了刚刚升级，准备去买马的艾维斯。

之后……

（所以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掉了，要带她一起旅行啊……）艾维斯抬头看见了那明媚的阳光。以及旁边那笑声略显大了些的少女。

（不过，似乎也不错。）忽然，艾维斯也笑了起来。

（序卷终）

序卷就告一段落了，过一会更新第一卷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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