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拙劣的演技
“童老是什么时候被人给暗算的?”
坐在车上,我脑子大体已经分析出来事情的原委,如果时间正好也能对得上就基本差不多了。
“大概是一个月之前,甚至更早。好像是因为童老喜欢喝的一款酒里面被下了毒。慢性,无色无味,一般人察觉不出来。”
齐彤耐心讲解道。
“真的是岛国人做的?”
我挑起眉毛问了一句。
“不是岛国人还能有谁,童老功勋卓著,华夏又怎么会有人害他。”
齐彤很是理所当然道,我坐在后座便不再说话,齐彤的说法正好印证了我的想法,只是我觉得给老爷子下毒的时间肯定比一个月还要早。
“你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裴琥珀沉默了许久问了我一句。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一直在军部,对于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再说了,童老也到岁数了,怎么说也算寿终正寝。”
我拿起车里放着的一盒烟,点上一支无所谓道。
“亏得童老还那么器重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如果按照老爷子的体格,再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齐彤对于我的说法很是不屑,甚至言语中透露着讥讽,当然更多的是感叹童老爷子喂出了我这么一个白眼狼。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我在五岁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你竟然现在还被困在里面,可悲啊。”
吐了一口浓烟。
“呛死了。”
齐彤打开车窗,裴琥珀倒是没有向往常一样对我落井下石,一路来到医院。
“姐。”
看到身体消瘦了很多的童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她眼睛红的厉害。如果童老爷子没了,偌大的家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孤苦伶仃一点不过。
“你进去吧,我爸说你来了之后便直接进去。”
我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站在屋里有四五个人,肩上扛着的都是金星。这阵仗不可谓不大,可也正是令我无比心寒之处。
“小子,怎么不知道喊人啊?”
童老爷子浑身插满了管子,身材已经消瘦到皮包骨头了,脸色蜡黄,生机已然不多,这会的笑容怕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我没有顺着他的话打招呼,只是默默坐在了老爷子身边。
“哥几个就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要跟这小家伙聊。”
那几个身居高位的军部领导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病房。等他们走了之后我检查了一遍病房,其中有两个录音设备。
“老爷子,您不憋屈?”
我指了指那两处窃听设备,叹了口气对童老爷子说道。
“这有什么憋屈的,为国家做贡献原本就不图回报。”
童老爷子说话有些费劲,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你在南方军部再待一年,然后去京城军部,最后恐怕还要去一趟岛国。”
看得出来童老爷子忍着咳嗽很是费劲,脸由蜡黄变的红润了不少。
“你啊,年轻气盛,该忍的时候一定要忍。”
我在童老爷子的手上写了几个字,童老爷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些岛国人付出代价的。我姐,我一定也会照顾的。”
“我不需要你报仇,雯丫头也不用你照顾,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给我滚蛋。”
童老爷子突然生气,一直咳嗽不止,一口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把这不知所谓的小子给我拖出去。”
很快便进来两个人,扯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拖。
“呸,你个老不死的,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呢。给你报仇还有错了,怎么不让那些岛国人给你个痛快。”
被拖出病房之后童雯使劲给了我一巴掌。
“我真替我爸寒心,他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你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童雯又给了我一巴掌,可是她自己也红了眼眶。
“童老故去了。”
听到这话我没有任何迟疑的离开了医院,回去的路上齐彤骂了我一路。
“我去后山一个人待会,猪今天就你来喂吧。”
下车之后我对裴琥珀说了一句之后便跑去了后山,天空突然响起两声闷雷,随后雨便淅沥沥下了起来。
我坐在冰冷的溪水中,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老爷子,您这么做值得吗?他们设法害您,不就是让我姐失去靠山,怕她抢了这军部的功勋吗?”
这些我都能看明白,童老爷子又怎会不懂。即便这样我依旧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死了一个儿子,连女儿也不管不顾了吗?
浑身湿透之后我回到了茅草屋。
“能忍下这口气?”
慕容魁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就是死了个人吗,有人来就要有人走,要不然人类也没有办法进步了。”
我点上一支烟,顺便递给了他一支。
“这份城府还是太浅了,演那么一出糙到不能再糙的戏,那些人精一眼就瞧出来咯。”
慕容魁深吸一口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下一秒抠脚的动作顺便破功。
“假作真时真亦假,人所能看到的或许是别人想让他看到的呢?”
我继续低头吸烟,只是心中压抑实在难平。
“故意演这么一出戏?”
慕容魁好奇道。
“不演这出戏怕别人不放心啊,能被别人看出来,某些幕后之人才会暴露出破绽。”
“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你小子的城府我都有点看不透了。我很好奇,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慕容魁难得拿出一葫芦烈酒递给我,我喝了一大口。
“以后每天可以打一架吗?”
我很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好啊,只是你要做好天天被虐,没有觉睡的准备。”
“人生当苦无妨。”
“只怕将军老死,美人迟暮,良人等不到咯。”
他伸了一下懒腰,一脚将我踹出了茅草屋。
“后山有片树林,什么时候撞断八棵树才能从这里离开。”
我跑到后山,光着膀子一个劲地朝树上撞,大碗口粗的树,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撞断。
“这么活着不累?”
裴琥珀挑着扁担,两侧的水桶装满了清澈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