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月入心间 第一百二十五章 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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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铃虽然不停向楚云辞出声喝止,可是却不见其有丝毫停手的迹象。

在楚云辞接连不停的拳打脚踢下,夏侯宇护住周身连连后退,而抢上前欲阻拦的关定澜也被连带一脚踹开。

虽然被楚云辞一直追着打,但是夏侯宇却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只是不停的被动防御,哪怕如此,被楚云辞一脚一脚踹在身上,饶是他也觉得有些吃不太消,恐怕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能就要坚持不住了。

实在是体内真气混入了煞气之后的楚云辞不论是破坏力还是爆发力都不能较之常人所比较,这还是他未曾动用任何术法和兵刃,否则夏侯宇敢这么硬抗,只怕会立时交待在楚云辞的刀下……

陆昭昭看着云辞哥不停的对美人儿穷追猛打,心里也甚是着急,以自己极快的速度不停在周围游移,想寻机会将楚云辞拉开。

可是不管她如何游走,每次冲上的身形都能被楚云辞抡开。

“楚云辞!”

江铃抓住机会直接双臂展开挡在夏侯宇身前。

被一脚踹中却咬牙不退半步的江铃,恨恨的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卸下了易容,露出本来面目的楚云辞,但是口中坚定的说道:“你不是楚云辞!”

“我!楚云辞!如假包换!”楚云辞说着又是一腿抡起,直直向着江铃肋侧鞭去。

“江铃!快躲开!”夏侯宇伸手便要拉开江铃。

可江铃甩手将其挣脱,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由楚云辞一腿鞭来。

“砰!”的一道响声传出,江铃身形再次飞出,直砸在墙壁上又弹向地面。

“你不是楚云辞!”爬起身来的江铃口中仍在重复着这句话,目光坚定的看着楚云辞,仿佛在告诉他有本事就打死她!她不闪不避!

似是感到被江铃的目光挑衅,楚云辞放弃了攻击夏侯宇,转而对着江铃就是接连三脚踹出!

“你说我不是楚云辞?那我是谁你告诉我!”

“咚咚咚——”三脚接连踹在江铃的身上,她脚下“噔噔噔”的连退五步,身子抵着墙壁方才站稳。

听着楚云辞的厉喝,江铃坚定的摇头道:“你是楚云辞,但也不是楚云辞!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方式来发泄,那就把我打死吧!这样你身边就如你所愿不会有人永远陪着你了!”

“呵……”楚云辞冷笑一声,身子拧转一脚倒劈而下,凌厉的煞气冲着江铃便激射而去。

夏侯宇见这一脚势大,立时便要抢上前去帮江铃挡下,但人刚准备动作,那道煞气便已撞向江铃胸膛。

“他到底怎么回事!”关定澜语气带着急怒向夏侯宇问道。

江铃背靠墙壁,嘴角渗出鲜血,一只手也忍不住抚向胸口,强烈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想蹲下身来。

看着眼神冰冷的楚云辞,夏侯宇向关定澜解释道:“恐怕是天元七峰的煞念太过庞大,再加上他的心境在曹沐阳走后本来就出现了些许问题,两者相加侵蚀所致……”

“那怎么办!”关定澜听到解释之后更加着急了起来。

还不等两人再言语,楚云辞缓步向江铃走去。

“我是不是楚云辞不重要。”楚云辞轻声言语过后,又是一拳直直朝着江铃太阳穴而去,顿时江铃的身子便又似风中飘絮飞向一旁。

“不能任由他这么下去!他真会把江姑娘打死的!”关定澜再也沉不住气,看着江铃此时发丝散乱,嘴角带血的惨状,伸手便拿起了楚云辞送他的那柄长刀。

“别!”夏侯宇见状赶紧拦下了关定澜,“你没留意他发狂归发狂,但是从始至终一直没用任何兵刃,你若是此时向他拔刀,我担心他再被刺激真会倾力而为!”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江姑娘打死啊!”关定澜急道。

“楚云辞!”

伴随着楚云辞的每一拳每一脚落在身上,江铃都要呼喊一次他的名字……哪怕此时她已被打的口吐鲜血,却仍未放弃……

“楚云辞!楚云辞……”

一道道呼唤声传入楚云辞的耳中,传入他的灵府,传入他的虚识……

楚云辞再次抡起的一腿,在距离江铃靠坐在墙边仍仰着的脑袋只有一掌的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就那么定在空中,而江铃仍盯着那张面庞口中呼唤。

“楚云辞……”

“江……江铃……”

楚云辞定在空中的那条腿快速收回,整个人呆滞原地,酒楼整个三层此时早已一片狼藉,到处是被江铃身子撞坏的座椅和散落一地的碗碟……

“楚云辞?”江铃看着那张不再冰冷的面庞,语气带着询问开口唤道。

“是,是我……”

看着眼前江铃的模样,楚云辞面上尽是愧疚之色,手脚皆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清清楚楚……

靠坐在墙边的江铃一扑而起,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紧紧抱着楚云辞,几滴眼泪也开始忍不住顺着脸庞往下坠去。

一旁的夏侯宇、关定澜和陆昭昭见楚云辞似乎是恢复了正常,也都松了口气。

突然,江铃猛的推开楚云辞,手背抹去脸上泪珠,口中骂骂咧咧的就开始往楚云辞的身上招呼。

“我让你打我!你敢打本小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竟然打我!”

一拳接一拳,江铃此时下手毫不留情,甚至运起了真气往楚云辞的身上招呼……

“这……江姑娘这……”关定澜看着突然调转过来的两人,一脸的茫然,心道难不成江姑娘也沾染了狂性?

扭头看向夏侯宇,却见他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悠悠叹了口气,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江姑娘哪是受气的人,让楚师弟挨一顿也好,正好让江姑娘替咱们出出气,不能咱们都白挨啊。”夏侯宇说完更是抱臂倚墙,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本就狼藉的酒楼三层,在换了个人撞向各处桌椅板凳,撞飞盘碟碗筷后直接变得难以下脚,地上就没有一处落脚之地。

不消片刻,换成了楚云辞背靠墙壁坐下,只不过方才江铃所靠乃是东墙,此时他所靠的是西墙。

大口喘着粗气的江铃双手扶膝,缓了片刻后抬起一只手指向楚云辞道:“本小姐这次就放过你,你要是再敢有下次,你最好别打死本小姐,否则我非把你头摘下来挂在城门楼子上!”

虽然江铃闹出的动静也不小,但是细看之下楚云辞除了些皮外伤,倒也无甚大碍,反倒是江铃此时又小脸微皱扶着柱子在一块碎桌板上坐下。

楚云辞见状赶紧起身上前查看江铃伤势,却被其又是一拳砸中撞向墙上。

“本小姐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张臭脸,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江铃说完边喘气边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两枚药丸送入口中。

似乎是听到楼上没了动静,早已醒来的店伙计壮着胆子从楼梯处向上伸着脑袋试探着打量起来。

见那一地的各种碎片,店伙计不禁双眼瞪大,嘴角下拉,一脸的惊愕……

看到楼梯处伸上来的那颗店伙计的脑袋,再看看一个一脸余怒未消,一个满脸愧疚的江铃和楚云辞,关定澜放下手中长刀,苦笑着摇了摇头向那店伙计迈步而去。

在同店伙计客客气气的解释过后,关定澜赔了其银两便将其劝回,转身在一地的狼藉之中挑拣了几壶躲过一劫的酒水,向着楚云辞走去。

“行啦,人没事了就行,压压惊吧?”关定澜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

楚云辞看了看酒壶,又扭头看向嘴角仍挂着血迹的江铃。

“看我做什么!滚!”江铃没好气的白眼一翻,将先前楚云辞骂她的那句“滚”,给还了回去。

被骂的楚云辞挠了挠鬓角,一脸的愧疚欲开口向江铃道歉,却见江铃又开口道:“别叨叨,影响我喝酒!给我拿一壶来!”

一旁的夏侯宇和关定澜两人闻言不禁笑出声来,江铃这脾气,楚云辞先前同他们说的她听不惯的话竟非得一一都还回去。

楚云辞手脚麻利的从关定澜手中接过酒壶给江铃送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坐在碎桌板上的江铃忍着胸口的疼痛向嘴里送入一小口酒水,仰起头看向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欲言又止的楚云辞没好气的开口道:“是不是让煞念和中庭里那个钻了空子?”

楚云辞如小鸡啄米般乖巧的连连点头。

“刚才发生的事都还记得?”

江铃再问,楚云辞再次连连点头。

“我当初怎么就招惹你这么个麻烦精!”

江铃说完楚云辞又是连连点头,顿时她又气的抬起脚向楚云辞小腿踢去,“还点头!你还知道自己是个麻烦精?!”

这下楚云辞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酒楼对面的一处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但却目睹了全程的一名身着一袭青色道袍,臂弯搭着一柄拂尘的老道人看着窗内的景象不禁嘴角微挑。

将拂尘扬起换了个臂弯,老道人自言自语道:“没白跑一趟,朝凌小老儿倒是说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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