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专门会欺负他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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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谷桂花又见了同稷秀才携手上山的小狗子。

这人更是脱胎换骨,不仅比夏家那几个姐儿更好看了,甚至比田里长的两个姑娘也水灵。

她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自己长这么大,从未见过长得这般精致的小美人,就像破茧成蝶的彩蝶,处处都透着矜贵。

是以,她心里泛酸,就将实情告知了夏家。

夏家同田里长是姻亲,夏二姑枕边风这一吹,田里长可不就来说服杨柱子了?

村中谁不眼红稷秀才飞来的横财?

本就眼红,只不过碍于他在公堂上的威风,一时不敢动作,待知道有利可图,又岂能甘心?

“我八月下场乡试,过些日子便同内子动身,所以用的丝瓜水有限,连日后的采买也是如此。”

稷澂知道杨柱子帮他采买时,哪怕他每次都会多给几文钱,但仍旧多多少少都会占些便宜。

例如,肉上份量总会差些,盐巴、酱油总会少些,稻米也总会斤两不足。

水至清,则无鱼,他不在意,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某些事,是不可以得寸进尺的,尤其某些长舌妇……

他对着人群中的鲍大鱼,道“此事,谁在里面牵线搭桥,稷某心里明白,记得管好你的媳妇!”

“是,是,稷秀才,我一定管好贱内!”鲍大鱼没想到自家媳妇私底下做的事,都被人家看在眼里。

田里长悻悻的假笑。

人家可是当年的案首,素有神童之称,如今除服,说不定就能拿个举人回来。

举人和秀才可不一样,举人是能做官的,他一个里长可得罪不起……

村人一听没有便宜可以占了,纷纷离开。

混在人群中的夏苋,将事情从头看到尾。

原本昨日她听了桂花的话本还不信,于是,特意到稷家看了夏藕一眼。

小狗子不仅被养好了,还被宠坏了,那个在夏家脏活累活都做的奴仔儿,如今连下厨都显得笨拙。

不仅将炖肉都能糊了,甚至烩菜连盐都不知道再加些。

完全就是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

可就是这样的笨媳妇,愣是吃饭先上桌的那个。

就凭这样啥也不会干,吃饭先上桌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过这种好日子?

这一些都是她们夏家的!

她在初嫁吴庸的时候,连火都不会烧,如今她什么都干,干啥啥利索,吃喝也都紧着吴庸,吃饭也不能上桌,只能吃残羹剩饭。

她处处操心,为家中操持。

即便是这样,她嫁人的一个多月,都没听到一句夸赞,还时不时的挨男人打,要闹着休了她。

这就是命嘛?

她不认这个命……

“夫君,他们散的好快呀,小藕还想给您站脚助威,摇旗呐喊呐!”夏藕可是老书虫,那些文中极品一个比过一个刁钻恶毒。

她撸起袖子正要大干一场,让提督大人好好感受一下被妻子保护的滋味。

再亲眼看看她,舌战群雄的威武雄壮呢!

结果不待她出手,人群就散了!

听说,克制极品最有效的方针,就是成为更大的极品。

咦,难不成提督大人才是这个村最大的那个极品?

稷澂被她犀利的小眼神看得毛骨悚然,问道“挤眉弄眼的,想什么呢?”

“夫君,你越来越好看了,小藕好喜欢你呀!”夏藕不走心的表白。

稷澂挑眉,道“那好呀,晚上咱们把房圆了!”

“夫君,小藕年岁尚小,这个岁数不能欲念太重,会长不高的……不过,夫君若是一意孤行,小藕也只能从了……”夏藕小手揪着衣角,低声喏喏。

稷澂嗤笑,道“呵,臭德行!”

“嘻嘻,夫君最稀罕小藕的臭德行了!”夏藕已经摸透了提督大人的心思,拉着他的手臂靠了过去,还用小脸蹭了蹭,乖得像讨好主人的小奶狗。

稷澂一把将小娘子给拥了过来,道“那还是把房圆了吧,让为夫好好的稀罕稀罕!”

“昂昂?小藕想长高,那样就可以做夫君的拐杖了,夫君下次受伤时,就能使唤我了,小藕贴不贴心呀?”夏藕没想到自己又被这个男人给撩了,立刻反击过去。

稷澂眸色幽幽,道“我谢谢你哈!”

“哎呀,咱俩谁跟谁呀,不谢!”夏藕惯是没皮没脸的,抬起小拳头就锤了几个粉拳。

稷澂将那作乱的小爪子一把捏住,道“哟呵,小东西越发的没羞没臊了?”

“在夫君的美色面前,哪里还懂羞臊?可不就没了!”夏藕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稷澂败下阵来,道“脸皮还要不要了?”

“早就撕了,贴夫君脸上了!”夏藕一个小眼神甩过去,小模样狡黠的不行。

稷澂张了张口,但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感情她不要脸也就罢了,他还成了二皮脸?

哼,专门会欺负他的小东西……

偷窥中的夏苋,又见这夫妻二人这般和睦恩爱,她的脚步是如何都迈不动。

她不禁怔愣住,表情逐渐狰狞,眉头颤动,心里如同油煎。

明明小狗子在夏家如同卑贱的下人,可眼下嫁人后,却同自己好似成了云泥之别,她是那脚下泥,而原本任自己驱使的小狗子,却成了高不可攀的白云,既纯洁无瑕,又令人仰望!

她不甘心……

不甘心!

夏苋心有不甘,找到了金大乡绅唯一的儿子金子琨。

金大公子今年二十岁,身为楚知县的内外甥,他在这片儿的纨绔子弟中,也算有头有脸,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尾巴却都扫得很干净,所以名声还是不错的。

自从金子琨生母夏三姑被休,他就也被连累了,金大乡绅总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数落他。

这日,金子琨被夏苋一口一个表哥叫得连骨头都酥了。

二人许久未见,自是一阵干柴烈火,好一阵欢好。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金子琨本来都玩腻了这个表妹,这回却兴致高涨,摆出来降凤十八式。

夏苋把金子琨伺候舒服后,就准备开口提夏藕的事,让他出手毁了小狗子。

但不待她开口,金子琨就问道“表妹说,是爷厉害,还是吴庸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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