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妄图混淆皇室血脉,诛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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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从没想用你祭祖,从没想,那都是意外。”稷贵妃看到儿子身上的伤,眸子一红,有些心疼,但还是帮着母族解释起来。

福娃最是听不得母妃为稷家开脱的言语。

他腥红着眸子,道“他稷家子侄的性命是命,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谁不是父母生,爹娘养的?”

“伺候太子更衣。”道仁帝对着旁边的宫人吩咐道。

他见媳妇还有话要说,忙将人拦住,继续道“今日不提旁的,父皇只问你池大小姐腹中的胎儿,可是燳儿的骨肉!”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是在我去向她与白笙讨说法时,他们先给我下了迷药,又将我投入泡子河,要淹死我!

若是没有……夏……稷澂,母妃的太子早就驾崩,喂鱼了!

所以,母妃是要你的母族,烧死儿臣的恩人?”

福娃瞠目怒吼。

若是以往福娃也许还会犹豫,但此刻他情绪激愤,不管不顾的一口气全部吐露干净。

稷贵妃心虚的哽咽,道“本宫没有,没有……”

道仁帝一听池瑶欺君,当即从龙椅上起身,道“稷澂,太子所言可属实?”

“千真万确。”稷澂颔首,碎音清冷,眸底墨云翻涌。

道仁帝因为稷贵妃的缘故,优待外戚,追封岳父稷峦为昌国公,妻弟稷鹤龄为清河侯、稷延龄为建昌伯,甚至为稷贵妃建立的家庙也十分壮丽。

稷贵妃放纵家人肆为奸利,朝臣时常进谏,今上却因稷贵妃之故,从不约束外戚。

“好呀,这是翅膀硬了,胆子也大了,都敢欺君了?!”道仁帝气得脸色都发红了。

他舍不得教训儿子,又不忍说媳妇,那就只能向外人下手。

道仁帝重重地哼了一声,直接让人下旨将池府满门抄斩,家资充入国库。

可他心头总有一口老气憋着,不上不下的堵心,难受极了。

压了又压,可还是气,干脆直接诛三族!

登时,高夫人犹如受了一道晴天霹雳,还是直劈头顶的种雷。

明明太子对瑶儿于给予求,呵护备至,他如何舍得?

当即,昏死过去。

池瑶也顾不得母亲了,膝行两步,道“圣人,您说过瑶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只有我才配得太子殿下的!”

“朕之前眼瞎,现在好了!”道仁帝对她厌恶都来不及,又哪会还如曾经那般和煦?

池瑶根本没想到,素来对她慈爱的道仁帝,会对自己下杀令。

她嚅动唇瓣,向福娃冲了过去。

她扯住他的衣角,道“你说过会护我的,燳哥哥亲口说过会护我一世,无论我做错什么,都会护我的!”

“我……”福娃见曾经心爱的女子恳求自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夏藕伸出柔白的小手儿,推了推提督大人,示意他过去帮忙。

此时,且不说是不是刷好感的时机,就说福娃便太过可怜了。

稷澂阖目睨着众人,眸底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只处置池府怎么够?

最起码也要借着今上的火气,将稷家拉下水。

可惜,但凡稷贵妃只要还喘着一口气,若想光明正大的处置稷家,不是太子薨,就是今上驾崩。

否则,太子不薨,今上不会痛。

今上不驾崩,就会对稷贵妃心软,从而护着稷家。

这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福娃这场嚎啕大哭,是白闹了……

倏忽,衣袖被小力的扯住,紧接着,胳膊又被戳了戳。

小娘子那双闪着精光的水目,活脱脱一只觅食的小老鼠一样,贼溜溜的在大殿上偷望着,甚是有趣。

看在小娘子的面子上,他就给福娃搭把手吧!

“你的燳哥哥,在那日夜里已经亲手被你溺死在泡子河,他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东宫太子,大眀的储君!”

提督大人的声音格外好听,如同珠玉坠落。

可就算再好听,也裹挟着一股子淡漠的戾气。

道仁帝见内侄护着儿子,暗暗松了口气。

他一直冷眼瞧着众人的神色,连着那小夫妻俩眉来眼去,无声的互动也让他尽收眼底。

一个对妻子疼惜的男人,总不会太坏。

所以,他决定认下这个内侄了,便留下稷澂小夫妻用膳。

道仁帝下令后,早就把福娃忘在一边的稷贵妃,又提议命刑部侍郎沈椿,奉令严搜。

抄家若篦头,里面的油水多得很,更何况是生意遍地的池府?

这个肥差自然不能给外人,沈椿是稷步的姑父,都是一丘之貉。

福娃当即就不满了,极力抗议。

无奈下,道仁帝只能两头都顾着折了个中,命礼部尚书徐琼去抄家。

徐琼的妻子是稷峦的女儿,同稷贵妃是姐妹,是福娃的姨母,虽然也是稷家的人,但这个姨母还比较本分,至少不像稷步那般……

是以,福娃脸色虽然难看,却也没说什么。

西风宛若锋利的镰刀,从柳树梢上刮过,半绿半黄的叶片刷刷地飘落,满地金黄。

弘治十一年十月十八日,燕京池家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九口人俯伏在地,连着高氏和身怀六甲的池瑶,也被押解在此,静候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池家嫡长女辜负朕恩,妄图欺君,混淆皇室血脉,诛三族!

养不教父之过,着革去池家一应人等官职,判抄家,奴仆流放岭南,钦此!”

登时,池家人吓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却还是叠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瑶的父亲,池学士面如死灰,强打起精神领了旨。

宣完旨,徐琼居高临下的睨着几个正主,道“拿下池泽等人,女眷亦是,开始分房查抄登账。”

众官差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池家的富庶非常人能及,随便塞点什么在口袋里,那也是一生的富贵。

“噹!”箱开柜破。

沉香木的箱笼被打开,里面四季的锦缎衣裳几乎都堆成小山尖。

赤金盆子打落在地,小叶紫檀的六脚脸盆架、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金丝楠木的桌椅等贵重物品,全被砍得刀迹斑斑……

高夫人是小藕的亲娘嘛?

其实有伏笔,只是溁溁特意弱化了一点点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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