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妖魔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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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疏,雨也狂,众生彷徨;绝境里,朝顿悟,自起苍茫。

终于,在百姓即将被黑暗吞噬,当一见如故的知己好友拼尽所有也即将功败垂成之际,

云尘,一个曾无比平凡的白衣少年,终于斩出了他真正意义上,入道的第一刀。

起苍茫!

刀如匹练,气断长空。

妖魔也感觉到了生死之间的大毁灭,愈加挣扎起来。黑气渐渐突破了太易剑的封锁。

白为名,在耗尽气机,喷出精血后,终于不堪负重般,再度一口血喷出,摇摇倒地。

太易剑也仿佛失去了灵性,坠落在地上。

而此时,云尘刀光已至。

那是一道何等炫目的白光,在白光中,妖魔身体被豁开一个一丈有余的大口子,发出不甘的嘶吼,缓缓跪在地上。

在二品,三品的武者眼中,这一刀,可能就有如蝼蚁的啃咬,吹口即灭。

可在这些市井凡人眼中,这道刀光,会永远镌刻在他们的心中,可与日月争辉,与神明比肩。

……

云尘握刀的手仍在微微颤抖,而剔骨刀,在发出可能永远不会如此强大的力量后,也终于不堪重负,碎落一地。

白为名慢慢走了过来,颤抖着拿起地上的太易剑,心疼地抚摸着。

“白兄,你…?”云尘很是担忧。

“无妨。”白为名将剑收回剑鞘,笑着摆摆手,“就是气机耗尽,丹田枯竭,精血有缺,看来,渡雷劫的事还要再等一等了…”

……

二人静静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妖魔,无言。

“二…二位…”地上的妖魔居然动了动嘴唇。

云尘被吓了一跳,握起拳头就要再度锤下,却被白为名拉住。

“别急,听听他怎么说。”

“二…二位施主…”

二人有些疑惑,这个妖魔管我们叫施主?

“我有一惑…始终不解…”

“敢问,树无心可活,人无心…如何?”

树无心可活,人无心如何?

二人沉默一会,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人无心…大抵是必死的吧…”

那妖魔听到回答,紧绷的神色突然放松下来。

“哈…好…多谢二位…”

“敢问阁下从哪里来?”白为名好像意识到什么。

“我…我…”妖魔动了动唇,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身子一软,彻底没了呼吸。身下,突然滚出来一个黑色的珠子。

白为名脸色大变,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他快步上前,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运转气机,向那颗珠子笼罩过去。

半晌,珠子上的黑气被荡涤殆尽,露出了真容。

圆润无瑕,金光闪闪,给人以安宁之感。

白为名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紧紧握住那颗珠子,一言不发。

“白兄,此为何物啊?”

“这…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应该是…”白为名叹了口气。

“佛门舍利。”

“哦……啊?”

云尘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他指着那颗珠子,又指了指一旁的尸体,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佛门舍利?从这家伙身上掉出来的?”

“不错。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这妖魔曾杀了佛门弟子,取其舍利;其二…”

“其二是什么?”云尘也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根本就不是妖魔,而是…佛门弟子。”

“云兄,你听着,”白为名突然双手死死抓住云尘衣袖,“此时牵扯甚大,你我如今实力低微,切记,不可妄言。”

云尘看着眼前面目苍白的兄弟,心中泛起一股暖流,他笑笑,“我知道了,白兄。”

“云尘!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里面水太深了,连我这个大弟子也只能勉强窥知一二,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云尘拍拍白为名的肩,眼神澄澈,“放心…那白兄你…”

白为名掸去身上的灰尘,“我得回去了,回京城,向大长老他们禀报。”

“可是白兄,你的身体…”

“无妨。”

………

正当二人准备离去时,只听身后“轰”的一声,那个尸体竟自己爆炸开,碎块四面纷飞。

“白兄小心!”云尘飞身抱住白为名,滚到一边,可二人身上还是沾上了许多。

只见衣服犹如纸糊一般开始融化,皮肤也渐渐腐蚀。

云尘身上刚有腐蚀的痕迹,肉身竟自己蠕动起来,进行修复,而白为名却没有这么幸运,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腐朽。

“太虚!”

“天地化无极,镇!”白为名手一虚招,只见身上已停止腐蚀腐蚀,只是,白为名的脸色又苍白一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兄,我先带你去四方村。”云尘搀住白为名。

……

在南齐,北魏,西楚的交界处,有一大泽,大泽方圆数千里有余,大泽之外,又是连绵千里的深山。

大泽的一处岸边,矗立着一座城,城名白帝。

白帝城样式古朴,城楼不高,也无士兵把守。

虽位于大泽与深山,可每天来白帝城的人确是不少。

原因嘛,很简单。

白帝城,是世间为一一座不受任何官府,帝王管辖的一座城。而白帝城城主,是当事公认的天下最强武者——

气机元婴境兼肉身龙象境的修士,姜末。

而且,只要身在白帝城中,城主府可保你无恙。任何人,在白帝城不准动武。

谁叫人家城主拳头最大呢?

曾经,有个金丹境的修士不信邪,就偏偏在这城中把一个仇家杀了,甚至还狂言城主府不敢拿他怎样,只因他掏出了北魏皇室,皇权特有的令牌。

……

结果第二天,那个倒霉蛋的头颅就被挂在了城墙上,据说,是三个身着土褐色衣裳,额头中央刺了一个“地”字的武者联手诛杀。

而北魏君主北堂萧,听闻此事后,也权当没听见。

去找一个天下第一的麻烦?

脑袋怕不是被驴踢了。

其实,要说这姜末能不能杀吧?也可以。

就拿南齐举例,首先,要把他逼到一个非死战不可的境地,再让一万白虎使重骑全速冲锋,五千朱雀营轻骑时刻准备,配合上皇室的武者高手,应该…也是差不多能杀的。

何必呢?

而想进这座城也简单,钱,有钱就行。

一天四十两。

要知道,一个富豪一顿吃些山珍海味,也不过四十两银子。

而且只是一天。

也曾有人交了一天的钱想赖着不走的,然后…

然后他就死了,死得很安详。

所以呀,很多富商都会把自己的商铺总部搬迁到城内,毕竟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安全最重要。总之,有钱真的可以很任性。

……

夜幕已至,姜末负手站在城楼最顶端,仰头望星空,不知所想。

“东南…嗯?望舒与荧惑相会,竟是极为罕见地没有对冲,而是彼此相容?周围数十颗天星相望,似是拱卫四方?这东南之地,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来人。”姜末拍拍手。

只见一个面戴青铜面具的人飞身而起,单膝跪地,“城主有何吩咐?”

“派玄字武奴三名,去东南看看,只要遇到动荡之事,即刻飞鸽汇报!”

“城主,这…”

自家城主可是很久没有派这么多人做任务了。

“嗯?”姜末眼神一冷。

“属下领命!”青铜男子赶忙跪伏在地上。

……

“气运之子吗…我姜末,便入局和你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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