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渐渐冷落
“要是你们的偶像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会有何感想？”坐在一边看剧本的姜杭，凉飕飕地冒出这么一句。
楚晏一时半会没听懂，正纳闷地抬起头。还没发话便听到杠精林絮不满的声音：“怎么？你还想录下来不成？”
身为这本书的作者，她把版权卖给了导演之后，按理来说可以不来横店。但因为她的朋友楚晏在这儿做了一个角色，所以……她就这么名正言顺地过来做探访人员了。
在网络上，林絮可是半个键盘侠，凡是看到不顺眼的，多半都会被她进行攻击，只是攻击的程度或轻或重。
长年累月下来，林絮便也习惯喷子模式，走哪喷哪。包括她的闺蜜楚晏也难逃一劫，经常有事没事被怼得无话可说。
到头来楚晏只得僵着个微笑脸，哭笑不得地让林絮赶紧闭上这该死的嘴巴。
姜杭似是没料到对方竟将矛头指向了自己，他吞了吞口水，为毛有些害怕涌上心头？
他脆生生地道：“不是，我只是想说下陆恃走了。”
楚晏：……
她停顿了一两秒，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姜杭见她如此，还特地好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说……是不是陆老师嫌弃你了？”
若他口中的人换成别人，楚晏肯定会二郎腿一翘两手一摊，一副谁也不爱，爱搭不理的模样。
毕竟别人对自己是欢喜还是憎恶，有何用？
她又不是靠别人脸色吃饭。
要是工作上的话，楚晏目前为止只要听星星姐一个人的话就够了。
至于陆恃……
那算是她心怡的男孩了。
性质
咱们……不一样，暂且不能放到一起讨论。
“她被不被陆恃嫌弃关你老人家什么事？你这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林絮伸手一揽，胳膊搭在楚晏的脖子上，大姐大的气势妥妥的。
她话到这儿，尾音顿了顿，随后“哦”了一声，露出了个“我磕到了”的腐女笑容：“莫不是……你喜欢陆恃不成？”
姜杭一听眉头皱起，他像是触碰到了最严重的雷点，像是座位发烫，把他臀部给烧烫了似的。他板着张脸瞬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嘴里骂道：“屁/屁/屁！少女你知道自己在想桃子吗？”
“姜杭前辈你怒了，你慌了，承认吧你喜欢陆恃，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就算你极力否认，也没用。”林絮劝他不要在做没用的反抗。
机关炮正在发射：
“解释就是掩饰。”
“掩饰就是事实。”
楚晏听得一头雾水，但从他们轻松的聊天方式来看，嗅到了一丢丢的不对劲。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脑袋上出现了大大的问号：“啊这……林絮你是不是之前和他认识？”
问题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且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眼对方异口同声：
“你才知道？”
“你不知道？”
紧接着就是两双眼睛牢牢盯着楚晏，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
别这样看着她，她表示很害怕……
楚晏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声音极轻地说了声“是”。卑微的她聊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小丑？
林絮无奈扶额，跟楚晏讲了自己是如何认识这个憨憨前辈。
一开始林絮还以为姜杭是个阳光高冷男孩，可结果呢？接触了几天下来，她内心疯狂吐槽：骚年！形象形象！您的偶像包袱请捡起，别丢了包袱到处奔跑！
终于……
在某一天林絮总算是看不下去了，她说了下姜杭，然后这个二愣子就跟她你一言我一语搭上了话。但说也奇怪，两人却像是情投意合一拍即合。
成了最损好友。
楚晏听着林絮讲了一半内容后尴尬地笑了笑。
屋外的雪花被风吹得凌乱飞扬，四季常青的松柏种了一排，平添了几分活力。岁月不饶人，时间不等人，兜兜转转谁知居然已过了这么久。
楚晏的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纸杯，杯里有水，只不过里头的水已经凉透。它不是咖啡，滚烫的时候不会有清香飘出，所以水的色泽是清澈见底而不是浓郁的浅咖色。
一杯……卡布奇诺。
是上次陆恃和她在星巴克里点的咖啡……
“叮——”
[微信好友陆恃给您发了一条消息]
欸？
手机突然亮屏，楚晏搁下了剧本将脑袋凑了过去。
[私聊]陆恃[备注名：崽崽]：《惊心动魄》节目组叫我赶紧去拍摄第二期，我就先去了。你这边要是忙完的话就先回去，我可能要明天才回来。
《惊心动魄》拍摄场地不在本市，也就是说陆恃要坐几个小时车程赶过去。
累得够呛。
[私聊]晏晏：好嘞！哥哥路上注意安全，忙完记得早点睡觉！[笔芯][笔芯]
她发完这条消息后整个人都变得阳光了起来，最明显的就是她脸上的笑容。
姜杭看了一会。
他嫉妒了。
楚晏在跟谁聊天？
周身粉红泡泡多得都溢出屏幕了好吗！
收敛点吧！
横店里的单身狗还是特别多的，请保护他们别塞狗粮。
“楚姑娘，这点内容背完了吗？剧本背完的话我们就对一下内容？”姜杭清了清嗓子，他看着满脸忧愁痛苦万分的楚晏。
不知为何姜杭很想不厚道地笑出声，不过好在他忍住了。
姜杭再怎么说也是楚晏的前辈，即便这个前辈脑子有坑，但也不能不尊重是吧。
楚晏正对剧本发愁就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她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她背到现在，剧本也就背了两张纸四面内容，剩下的三张纸像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似的，怎么背都背不下来。
她两眼一翻，险些提不起一口气。她趴在桌上闷声道：“姜老师我尽力了。可东西这么多，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急啊，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姜杭一听本来还打算收了剧本准备和楚晏打戏。可听到她弱弱的支支吾吾声，顿时好好的心情被搅没了。
他忍着脾气：“这么点内容你要花多久背完？”
明星背台词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背书这种东西就是死记硬背，能有多难？但楚晏就是觉得背书要她命，是她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楚晏心虚地摸了摸鼻翼，她没吭声。
讲实话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需要花多久背完，反正就算她背完后，估计拍摄的时候也要多次NG。神态动作这些她总感觉自己要洗白。
而且是相当惨的那种。
姜杭凶巴巴地盯着楚晏，而后下一秒他的脑袋瓜子就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拍了一下：“她新人，你凶什么，你教教她不就行了。”
林絮单手插着腰，踮起脚尖的她很是费劲。
她身高不高，所以要够到一个男明星的头是相当费劲的一件事。尤其是今日的她还穿着一双足球鞋，连内层高都没有。
显得她特别矮。
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林絮和姜杭站在一起的时候才有了最萌身高差。
八卦气息爆表，垂着头丧气度快超标的楚晏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她挪了挪位置，走到林絮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林絮我咋感觉你俩是一对呢？讲实话你是不是和姜老师在一起了！”
“我和他就兄弟关系，什么在一起，母胎solo了二十几年，男朋友是什么可以当饭吃吗？不能，不能那就粉明星，我觉得还是我家谢羽小哥哥长得最俊俏。”林絮白了一眼楚晏。
花痴girl在线夸赞自家哥哥。
谢羽长得帅人尽皆知，可楚晏不好这口，她还是喜欢陆恃更多些。
不过……提起陆恃。
楚晏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半月了啊……她就要离开他了呢？他们之间该以什么形式再见呢。
街头雪花片片飘落，松针上堆积的白雪越来越多。行人陆续在街上走着，可没有一个愿意呆在原地多等片刻，都是在为吃饭而忙活着。
对戏过程，楚晏很“痛苦”。
姜杭是一个表面凶内心温柔的男人，他的嘴毒辣，但也只是说了几句后就认真教楚晏如何把自己融到书里的人物里去。
他说：“素凝是个坚强好胜又对任何事物有着新鲜感。”
“所以你要演出那种懵懂无知的感觉。”
“楚晏！你是不是刚刚又在打蚊子？你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要记住眼神纯真！你这什么眼神？你在笑一个给我看看？”
他说了很多，可楚晏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人物演成了块僵硬的木头，没有任何情感，要么就是情感波动太大，让别人一眼就能确定这是在装。
然后，林絮就发声大笑了起来：“楚晏你还是好好听下姜杭前辈的话吧，你演的素凝真的是太搞笑了。我当时写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人那么好笑呢？”
楚晏就不服气了：“哪里好笑了？”
林絮欠揍地露出和善的笑容，红唇启程，一字一顿：“哪儿都好笑，尤其是你的脸，更好笑。”
楚晏的脸黑了下来，她想要发火可她没这个资本生气，便只好顾着个腮帮子，郁闷了半晌。
初次接触影视，楚晏心感疲倦。
她知道拍剧累，却也没想过会累成这样。在横店的这段日子她仿佛就像是在度日如年，陆恃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和她一块回过宾馆。
楚晏发消息给陆恃，对方也是隔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复了几个字。不是“好”就是“嗯”，不是“嗯”就是“知道了”。
她盯着微信界面，有时候都能自己生闷气。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满满的敷衍好嘛！
后来，因为楚晏要拍摄《恋爱指南》而被迫留在了横店。陆恃跑别的城市参加节目她就没法跟去，因此二人现实里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11月17日，00：00分
[私聊]晏晏：哥哥，新的一天要加油工作啊。
11月18日，18：49分
[私聊]晏晏：哥哥记得吃饭别饿坏了肚子。
[私聊]陆恃：好我知道了。
隔了十分钟陆恃回了一句话，虽然内容不多，但楚晏已经很满足了。
11月19日，21：00分
[私聊]晏晏：哥哥，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怎么见你来横店唇瓣都没血色？
原来转眼距离跨年晚会就没剩几天了，最后的几次彩排，楚晏眼见着他脸色一次比一次差。
她问他，他选择闭口不言。
她继续问，他便开始躲她。
之后，她没再过问，而他也没再找过他。
两人的手机聊天信息好像就卡在了那夜的21：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