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总是习惯失去
也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变成小孩子以后童言无忌，苏小时能轻易说出在成年人看来肉麻的话。
效果总是出奇的好。
夏果儿抱着书本走向教室，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话。
「你是最可爱的！」
想着想着，她脸色微变，嘴角不由自主上扬，神情中带有几分得意。
看来在这小鬼心中我的分量要重一些！
与那些只知道喊「好可爱啊」的轻浮女人不一样！
其实她也知道，苏小时之所以能在街头流浪还混得这么好，全靠那张可爱的脸与满嘴好话的嘴。
说起来也挺让人心疼，这么早就让这个小男孩感受到社会的人情世故。
虽然苏小时并不在乎，还挺享受，毕竟卖萌可比讨饭要好的多。
“臭小鬼......看在你哄我的份上，回家就不打你屁股了！”夏果儿小声嘀咕，走向一处空座位。
“果果，你想打谁屁股呢？”
夏果儿被突然的声音吓一跳，转头看去，李巧巧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她缓过神来，没好气地瞪了李巧巧一眼，“打你的行了吧！”
“行啊！我撅着屁股给你打！”
李巧巧眼神轻蔑，继续挑衅，“那你晚上也别回家了，就和我睡一张床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厉害！”
“而且还是光着身子的哦！”她还不忘补充一句，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
夏果儿有点招架不住，急忙错开视线。
这名打扮比较前卫的女孩是她的前室友，也是大学里玩得最好的朋友，就算在她因为意外搬出寝室以后，两人的关系也没有衰减。
长相很漂亮，波浪卷带有一抹成熟的魅力，性格也极为开放，总是有意无意说一些黄段子，像夏果儿这种只有一次恋爱经验的人，很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走。
“和我睡一起，你就不怕你男朋友会生气啊！”夏果儿转头问着李巧巧。
据她所知，李巧巧有着一名青梅竹马，不过到了大学才修成正果，据说准备大学毕业就结婚。
着实让人羡慕。
“别提了，想着就生气。”
李巧巧摆摆手，不由叹了口气，“那个死鬼，明明都有我了还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是去网吧上网就是打篮球，我难道还没有游戏好玩？”
“你们......在一起一般玩些什么啊？”夏果儿突然想到苏时，脸色更加红润。
当初他俩交往得时候，苏时就经常带她去网吧上网，有时候还会窝在网吧通宵。
苏时玩游戏，她边看电视边复习，累了就趴在桌面睡觉。
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能是认为只要两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开心的吧。
小女生心思。
“玩些什么啊......我想想。”
李巧巧歪头思索，沉默片刻后笑着回答，“就去看电影吧，要不就去酒吧喝酒，每次都很晚才回来，那死鬼......就像是卡着点一样，刚走到学校寝室就关门了，只好又把我带去酒店玩。”
“酒酒酒酒酒......店！酒店有什么玩的！”
夏果儿瞬间瞪大眼眶，支吾着小嘴询问，“难道说，你们，你们已经那个了麽......”
“那个？”
李巧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明白后不禁笑出了声，“哎呀果果啊！我忘了你还是雏儿，抱歉啊，抱歉！”
“你小声点！还在上课呢！”夏果儿脸色唰一红，急忙低下头，感觉无数只眼睛正在盯着她。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两名漂亮少女坐在一起，这种赏心悦目的场面吸引大量目光，夏果儿娇羞脸红样子让他们也露出痴汉的表情。
心目中的女神也不过如此吧！
“好了好了，看你脸红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当初苏时是怎么和你交往的，感觉像个初中生一样！”
李巧巧怒其不争地数落夏果儿，突然泛起八卦心，调笑着询问，“果果，你和苏时交往到什么地步了？当初在高中可是疯狂流传着你们的传说呢！”
李巧巧，苏时，夏果儿都在同一所高中毕业，但当时并不怎么熟悉，苏时也不知道还有李巧巧这个女孩存在。
最好的年纪，他却一门心思在钓鱼。
“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就带我去网吧上网，去河边钓鱼，要不就是去黑坑赚钱......”
夏果儿支吾着回答，绯红的脸蛋上有那么一抹甜美的笑容。
想起两人独处的时光，总体来说还是挺开心的，她并不会要求那么多，只要苏时愿意带着她一起就行。
她很满足。
但李巧巧却不停咂舌，开始唉声叹气，“哎......当初那么多人羡慕你们，没想到你们尽不干些人事儿，那你们亲过嘴吗？”
“没......没有......”夏果儿咬着嘴角摇头。
李巧巧不由发笑，“苏时这么没用？两年时间就没想对你做些什么？”
夏果儿的眼神游离不定，红着脸反驳，“他肯定想啊......他还牵过我的手......还抱过我......还亲过我额头......在拍情侣照片的时候......”
“拍完照以后呢？”
“没......没了......”
“......”
李巧巧挠着发丝一脸郁闷。
她知道夏果儿是个纯情的小女生，但难不成苏时也是一名纯爱战士？
在荒无人烟的小河边，微风伴着鸟叫声，一切都那么寂静，在躁动的年纪，夏果儿靠在苏时肩膀上看书，苏时手拿着鱼竿钓鱼。
虽然场面很和谐，但这并不是热恋中的男女该做的事吧！
“不是你有问题，就是苏时哪方面不行！”李巧巧说着自己的判断，这两人不正常。
“不行？什么不行？”夏果儿微微一怔，想起昨晚给苏小时洗澡时的事。
还真是短小，柔软......小孩子的身体。
“果果，我给你说啊......”
李巧巧先是抬头四处观察一番，随后探头在夏果儿耳边说着悄悄话，“男人这种生物如果不.....”
随着时间推移，夏果儿听着闺蜜的指导，脸色变得越发红润，迷离的目光不知放在何处。
过了几分钟，悄悄话终于说完，李巧巧满意地回过身。
“现在你知道了吧！”
“可是这......这种事......你让我这么做......我也......”
“又没让你对苏时这么做，你现在不是和他分手了嘛，等到你找到下个男朋友的时候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肯定能让你的男朋友爱得死去活来的！”
李巧巧不忘补充一句，“快忘了苏时吧，他有毛病！”
“有毛病麽......”
夏果儿默默低头，想起李巧巧对她说的话，又回想起高中时苏时对她的态度，她像是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初与苏时分手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就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在毕业晚会后就默契地不再联络。
她等了很久，但手机里那熟悉的号码也从来没有响起过。
后面她实在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却传来毫无感情的女声。
「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就这样过了半年时间，她默默记住了苏时家的住址，好几次徘徊在门口想要当面问清楚，但悬在空中的手却迟迟没有勇气敲下去。
因为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矫情。
从出生开始，她就开始失去身边的人和物，到最后，她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熟悉的东西。
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甚至，她觉得自己也变得陌生。
这次，她又失去了陪伴自己度过高中生活的人。
她本该适应。
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巧巧......你的意思是说，苏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可怜我吗？”
问题简短，却充满悲凉。
夏果儿心里一酸，嘴唇开始颤抖，发丝落寞地垂在脸颊，看不清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