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针对,徒手锄草那是不可能的
白清芜陪着二小姐背诗到天黑,她才意犹未尽的回去了。
没等到庑房,远远瞧见小凝儿的背影,焦灼来回打转,白清芜心头一紧。
白凝看到娘亲,奔了过去,受惊般喊道:“娘亲不好了!外祖母被人抓走了!”
“是谁?”
白清芜抱住她,连忙问。
可白凝还小,哪里记得请是什么人。
好在旁边有个丫鬟,听到动静,好心回了句,“是环竹。”
白清芜脸色微变,郑重叮嘱小凝儿,“回到房间里,把门栓插好,不是娘亲和外祖母叫门,谁也不给开。”
白凝点点头,“我记下了。”
白清芜忧心忡忡,疾步奔向浮澜院。
怪不得环竹提前找了个由头离开,原来告状去了。
来不及多想,等到院前,看到赵菱佝偻单薄的背影,悬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
赵菱看到白清芜的一瞬,红了眼眶,含泪甩了一个耳光。
哆嗦着唇瓣,哽咽出口,“你!不孝女!”
“娘!”白清芜没料到,赵菱会发这么大的火。
她转身,对幸灾乐祸看戏的环竹,说:“帮我通传,婢女清芜,求见夫人。”
环竹高高扬起下巴,语气轻蔑,“夫人已经训斥完赵菱,怎么还想母女俩一起挨责?你们赶紧滚,贱足踏临,脏污了地方。”
赵菱扯着白清芜衣袖,“你还要见夫人?赶紧跟我回去!”
不由分说,就将她带走。
环竹进去跟夫人回话,忍着笑意,“赵菱是个懂事的,自家女儿扇起来,也是不心疼的呢。”
不枉她劈头盖脸的挨了一盏热茶。
凌莲心走到窗前,拿起剪刀摆弄起芍药盆栽,对着多余的枝杈,用力绞断。
她想除掉眼中刺,也得有个像样的由头,“去和花园的管事,应嬷嬷打个招呼,她的人不中用,得好好调教。”
环竹领命,“是。”
赵菱拉着白清芜一路无话,直到回了庑房,将门重重关上。
“跪下!”
“什么?”
她又重复一遍,“我让你跪下!”
白凝听到吵闹声,小跑过来,抱住外祖母的腿,眼眸湿漉漉的,帮着娘亲说话。
“外祖母不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起开!”
赵菱一把推开白凝,她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白清芜心疼的揽到怀里,轻轻揉着膝盖,不禁皱眉,“娘对我有气,只管冲我来,小凝儿什么又不懂。”
“乖,你先回里屋,我和外祖母有事情要商议。”
白凝看了眼娘亲,又看了眼外祖母,似懂非懂的离开。
“我没什么好和你商议的,从现在起,禁止你和二小姐扯上任何关系!”
赵菱不停的抹着眼泪,懊悔自己之前,纵容了女儿。
“娘……”
白清芜试图劝说,被她张口打断。
“有命活着,比什么都强!”
丝毫没有商议余地。
白清芜低低叹了口气,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是无用的,等风波过去了吧。
只得答应下来,“好。”
心里重新正视起夫人凌莲心。
能从妾扶正,保持宠爱数几十年不衰,定是个心狠,有手段的。
之前是她轻敌了。
就算她为二小姐好,可凌莲心做贼心虚,定不会留她在身边。
二小姐胳膊拗不过大腿,还得慢慢计议。
等夜间,睡觉时,朦朦胧胧之际。
有身影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小心掀开盖在白凝身上的被子,拿出滚烫的鸡蛋,在膝盖处来回打转热敷。
过了许久,身影才消失。
白清芜睁开双眸,眼底清明一片。
一夜无眠至天亮。
白清芜顶着黑眼圈去花园做活,发现周围丫鬟,看她的神情都不一样了。
她如常去领锄头,除杂草,发现锄头断成两截,无法使用。
只好找花园管事,应嬷嬷去换。
“哟,锄头坏了不会用爪子刨?真不知道长了个脑子,是干什么使的!”
她吐着瓜子皮,唾沫星子飞到白清芜脸上,只觉脸颊泛起一股子腥臭的酸味。
白清芜碰了壁,只得自己想办法。
临走前,应嬷嬷还不忘凉凉补充句,“对了,损坏的银钱,从你月例里扣,今天要是锄不干净,扣双倍!”
白清芜找了麻绳,将断掉的部分捆好,但稍一用力,就很不容易绷断。
去厨房,顺了瓶白醋回来,按着比例兑了清水,往杂草堆里泼了好几遍,直到土壤浸透白醋水。
白清芜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落在别的丫鬟眼里,就是她偷懒不干活,还去跟应嬷嬷告发。
应嬷嬷听了,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是板着脸,做出公正样子,“你们不用管她,等我扣她月例。”
大半日过去,杂草根得到弱酸性腐蚀,很快从土壤中剥离出来。
白清芜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抡起锄头麻利的干起活来,三下五除二,将杂草除了干净。
直接将那群看热闹的丫鬟们,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用一把坏锄头,都能把活做得麻利?”
“天呐,好有力气。”
她们聚在不远处,啧啧感叹时。
正逢应嬷嬷来巡视,她扭动着臃肿堆满横肉的身子,挤到人堆前面去。
之前足有半人高的杂草,现在只剩光秃秃一片。
她也愣住了,火气蹭蹭上来,指责道:“谁帮白清芜了?”
丫鬟们连连摇头,顷刻鸟兽鱼散。
都能瞧得出,应嬷嬷是给白清芜绊子使呢,谁敢摊这趟浑水。
白清芜摊开手,“没人帮我,我用坏锄头刨的。”
“行吧,算你干活麻利。”应嬷嬷背过双手,干咳两声,精明的眯起眼睛。
“这块地空出来了,明日你去上京城中的东街那家嫣红花坊,取之前订的川赤芍药的花种幼苗,老夫人最为喜欢,你手脚麻利些,别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