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端妃疑云
“大胆!”解述皱眉道,一向冷漠的脸显得有些戾气,他早知道出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因为燕悦和燕傀的关系处处忍让,如今燕傀大变样,他自然不会再让出云放肆下去。
出云被吓得表情一僵,不明真相的她幽怨的看了解述一眼。
解述容貌俊美,在尚书府一众男丁里是非常出挑的,同在尚书府长大,出云也是曾芳心暗许过解述,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随着年龄长大,出云也明白了权利和财富才是她最需要的,所以转头找了刘管家,但年少的爱恋就像块石头堵在心头,再看解述对燕傀照顾的无微不至,嫉妒几乎将出云淹没,整蛊燕傀是她待在燕悦身边受尽辱骂后的唯一乐趣。
出云见解述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又气又急,怨毒的看了燕傀一眼:“三小姐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解述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燕傀摆了摆手,赞赏的看了解述一眼,眉眼弯弯的面相,如今却是异常冷漠:“一个婢女都称不上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怎么?你不该……”出云咬了一下舌头,吞下了道歉两字,她早先听燕悦说过燕傀这里有人盯着,所以每次几人都没有做的太过,如今没有燕悦在身后撑着,她也不敢太放肆,出云疑惑的上下打量着燕傀,这还是那个乖顺单纯的病弱三小姐吗?
“污蔑嫡女,以下犯上!解述,你去将我房内的戒尺取来,我看你的命也是别想要了!”燕傀对出云厉声道,早没了刚才小女儿家姿态。
出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罪名打得一愣,待反应过来燕傀要她的命,顿时慌了神,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掉下池子:“不,不行,你不能打我,我……我是大小姐的婢女。”
她说着,像是有了底气,声音越来越稳定,语言中也带上了引导的词语:“大小姐会为我做主的,三小姐,你这样大小姐会心寒的,你确定要这样吗?”
说到最后,出云已经带上了威胁的语气。
这些日子燕傀不常走动,跟出云也没什么交集,燕悦对出云谈不上喜欢,只不过出云的小聪明帮得上她才留了下来,那次自然也没带她。
林语林儒身死,燕悦出了丑,自然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燕凌不是个话多的,燕烬然自然也不会扫自家的门面,府中上上下下只知道是林语林儒冲撞了燕傀刚好被燕烬然看到了才落得这个下场,根本不知道尚书府的三小姐早已经大变样。
“做主?”燕傀嗤笑一声,她倒是没想到这时的出云居然如此单纯:“燕悦为什么没有带你一起进宫,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出云抿了抿嘴,眼底划过一道不甘。
不提入宫,如今她已经年近二十,迟早要嫁为人妇,但她不甘心,刘管家只是个管家,再过几年说不定连管家的位置都没了,她生得花容月貌,怎么会只是这样的结果!?
反观燕傀这个傻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嫁给皇族,享受一生荣华富贵!
出云想着,眼睛都红了起来,活像被欺负了一样。
重来一世,出云的小心思燕傀也看明白了,她思量着该怎么纳出云为她所用。
燕氏旗下有七条势力,又称燕七支,势力遍布四国,幸而她当初医毒双绝,结实了不少人才逃窜了两年,但那颠沛流离的生活也将双方都折腾得不清,如今一切都还有机会,她身在狼窝,必须是要抓住每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燕傀转过头,解述站在房门前顿住了身形,察觉到燕傀的目光,他转身对着燕傀说话,目光却不落在燕傀身上:“进小姐的闺房不合规矩,属下能否用树枝代替。”
燕傀眨眨眼,空气中有一瞬的寂静,她目光落在出云身上,眸子锐利逼人:“别乱听狗叫,脏耳朵。”
解述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自家小姐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目光落在燕傀身上,少女一身水蓝色的锦衣,清冷孤傲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将她只当做一个十六出头的少女。
燕傀长相是十分讨喜的,杏眼小唇,小巧的鼻子让她像洋娃娃一样精致,最近身体养起来了,脸上也多了婴儿肥,看上去十分的稚嫩,也是这份稚嫩骗过了燕烬然让燕傀获得了机会。
“取戒尺。”燕傀字正腔圆道,她看向解述的目光清澈温和,莫名的让人安心。
解述想着这两日小姐的种种,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很快将戒尺拿了出来。
“你胆敢打我!”出云面色一僵,色厉内荏道。
她自幼被戒尺打大,父母接连死于戒尺之痛,就算后来靠刘管家成了大小姐的侍女,提高了身份地位,但戒尺留给她的阴影依旧存在,几乎是在看到戒尺的那一瞬间她就慌了神。
解述目光诧异,似乎是没想到出云的反应会怎么大。
他不知道,燕傀前世虽凭眼缘没留下出云,但少女心思单纯,专门跑去丫鬟住处找了出云一趟,也是凑巧,燕傀不常出院,府中丫鬟一批换一批,没几个认得她,几个丫鬟闲来无事就八卦了一番,才让燕傀知晓了这件事,若不是出云是个出了名的墙头草,凭出云的聪明,她也许会把她留下来。
解述将戒尺递给燕傀。
出云眼睁睁的看着戒尺落到燕傀手中,衣衫遮蔽下的身体止不住的轻微颤抖,目光紧紧盯着戒尺,见戒尺离她越来越近,出云终于崩溃了,口不择言道,“疯子!你胆敢打我,我必然去大小姐哪里告你一状,到时候世人都会知道尚书府的三小姐虐待下人,毒妇!我看谁还敢娶你,你,你不得善终,你迟早要被赶出燕府,不许过来,你不许过来,听到没有!“
回应她的是燕傀狠狠落下的戒尺。
啪的一声,出云摔倒在地,一张小脸煞白一片,她紧紧捂住被打得地方,还未反应过来,戒尺之痛就如狂风暴雨般落了下来,她想动,却发现手脚都软了下去,出云头昏脑涨中抬眼,阳光刺眼得她只能看见那双冰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