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谋事篇 第二十章 当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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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回到王府时,奇云国国使已经在凌王府等着了。见时迁回来,连忙送上云魏的书信。

“小殿下,大将军让我等询问下您的打算。”那国使恭敬开口,“将军让我等全听您差遣。”

时迁看了眼信件,沉声问道,“舅舅有没有让你们查过我母妃的死因?”

那国使显然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时迁会问这个问题。之前云魏调查羽妃死因的时候,不想让一个小孩子失去他的纯真,不想让一个小孩子的内心蒙上仇恨,所以一直都是暗中进行。

“小殿下......”那国使犹豫着开口。

时迁知道他们一定调查过,但是受了上面的命令不能随意说,于是道,“但说无妨,本王自己怀疑的,有什么事本王替你们顶着。”

“大将军的确让我们调查过,而且大将军还亲自调查过,这里面疑点颇多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国使叹气道。

“本王记得,当年本王在江洲养病,母妃留在了太华京,国使奉命保护本王随本王去了江洲,老管家是本王的随侍......母妃为何没有随本王一起去江洲?”时迁看着外面逐渐阴沉的天,一阵阵带着些许凉意的风开始往屋子里灌,吹的屋内的书卷哗哗作响,门窗都在晃动着。

“公主殿下......”国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当年羽妃是在等泽帝走进那道宫门,只可惜到她死,泽帝也没有走近应怜居的宫门。

时迁似乎有所明白,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可以知道多少?”

“不能全悉,全悉者只怕只有始作俑者了......”

外面的天色昏暗如夜,风如狼嚎,各家各户都紧闭了门窗,关了店铺,匆匆往家赶,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这欲来的大雨淋成落汤鸡。

须臾,豆大的雨滴狠砸在瓦砾上,石板路上,门窗上;还没来得及躲避的行人脸上,身上......不一会儿,石板路上就有了积水,雨水砸下,开出一个个晶莹透亮的花苞,房檐下已经成了水帘,一直浠沥沥的往下流。

霁初打着伞快步跑进时迁的书房,脸上有些焦急,“王爷!她们回京了!”

可是屋内哪有时迁的身影,霁初没有找到时迁,连忙又去找陆悉,他以为时迁在陆悉那里换药,但是依旧没有,他几乎问遍了整个王府的人,都不知道时迁的踪迹。

霁初很是焦急,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焦灼的他那不经常皱起的眉头狠狠的拧在了一起。

“唐心梨!叶满塘!”霁初找到后院时,看见了正在切磋的两人,一脸焦急的说道,“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如果王爷需要侍卫,就劳烦叶少侠了!”

叶满塘看着霁初难得焦灼的脸,问也不问一口答应。看着霁初匆匆离去的背影,唐心梨问叶满塘,“为什么?”

“霁初除了王爷的事儿,什么时候急过?现在他放下保护王爷的任务,要去处理另一件事儿,说明啊.......某个比王爷重要的人出现了!”叶满塘诘诘一笑,“咱们四个,也就我能顶替霁初。”

唐心梨看着某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敛了敛眸,右手蓦然成掌,一掌劈向叶满塘。叶满塘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敛就突然挨了一掌,立即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肩膀,嗷嗷直叫,“你干嘛?”

“就你,还顶替霁初?”唐心梨赤裸裸的挑衅,让叶满塘顿时心生不满,“大不了日后我俩比一场,看谁打得过谁?”

“刚那一掌,霁初能接下。”唐心梨暗叹了口气,说道。

叶满塘立即明白了唐心梨的意思,嬉皮笑脸道,“那劳烦唐阁主暗中跟随。”

唐心梨是江湖中勾月阁的阁主,而勾月阁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阁。多年前勾月阁易主,阁中内乱,阁外同行易对其实行围剿。时迁当年率赤霞卫以一人之力,收复勾月阁。唐心梨也就长长跟随时迁做事,而阁中的事务她已然不再管,只是勾月阁依旧属于时迁的部下。

唐心梨转身进屋,充填暗器。叶满塘在院中抿着嘴一直笑,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了线。

此时,店门紧闭的富云楼内一众朝中大臣与时迁同坐在一张桌子上,时迁表情淡漠,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咚咚”的声音如同敲在在座的每个人心上。

“殿下......当年的事我们着实不知道啊,毕竟那是时疫,要死人的,我们不是朝中大员,连自保的能力都有限哪有心思顾其他人?”

“就是,当年我们都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其他人!”

“大官不怕死,朝廷一定力保,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早早就逃命去了!”

隐隐的,时迁的脸上有了些薄怒。

“殿下,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一个官员似乎事想到了什么,惊喜的叫道,“神捕门司允,神捕门京城的大大小小事件他们都知道!谁家丢了只鸡少了只狗,他们都知道!”

时迁敛眸,叩击桌面的手指蓦然一顿。

司允,时迁对他的印象并不好,那家伙在人前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时迁都没见过那家伙的其他表情,总觉得那家伙似乎是带了一张微笑面具。

“诸位大人在朝中也占一席之位,怎么会没点儿本事呢?”时迁蓦然勾起一抹笑,目光缓慢的扫过众人的脸。一群怕死又爱财的家伙,他养了这么久,也该发挥点儿作用了。

外面的雨下着,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路面上的积水渐深,渐渐淹没了店门前修葺的台阶,时迁一身白衣,头戴斗笠,运着轻功从富云楼的后门飞出,一路上飞檐走壁,在凌王府附近匿了身形。

刚踏进凌王府的后门,就听见一个声音道,“王爷这么不乖,受伤了还到处乱跑?”

此声音轻缓,言语暧昧,让时迁猛然一顿,一抬眸就看见一个打着伞的红衣女子正笑着看他。

“本王又不是唐心梨,戏弄本王作甚?”时迁见来人事叶满塘,不由调侃一声。

叶满塘连忙走近时迁,为时迁打伞,自己却被淋了半边,“嘿嘿!王爷的贴身护卫去寻人了,他托我暂代他保护王爷。”

“寻人?”时迁看了一眼叶满塘,觉得叶满塘也不像是在撒谎,“寻什么人?”

“应该很重要吧?看着急匆匆的,很焦急的样子啊?”叶满塘随意的说道。

时迁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猜不出有什么人可以让霁初焦急的。

刚到前院,管家就急忙忙的来找时迁了,时迁正在更衣。

“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召见。”管家隔着屏风对时迁说道。

“知道了,叶满塘你也换身衣服。”时迁见叶满塘的衣服湿了大半,吩咐道。

“得嘞!”叶满塘欣然受命。

议政殿。

待时迁迈步进入议政殿时,议政殿的氛围十分巧妙,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眼神交流都没有。泽帝一脸阴沉的坐在案几旁,一众奇云国的国使站在一旁,一个个都表情严肃。直到时迁到来,一众奇云国国使向时迁躬身一礼,时迁则是缓步上前,就要对泽帝行了一礼。

“你身上伤还没好,就不必行礼了。”泽帝出声制止道,声音缓沉,又有几分疲惫。

时迁也没推诿,悄声站在一旁,与奇云国国使站了个对面,一抬眸就看见奇云国国使有人轻轻摇头,时迁正疑惑,只听泽帝道,“时迁,你身上有伤,外面又下着大雨,本不该叫你来。但是此事事关太华子民的安乐,只能召你前来。”

“你的两位舅舅都是奇云国的将军,手握重兵,此次你在京城受难,他们自是为你鸣不平。再者,先前有你母亲病逝,我太华就没有给奇云国一个很好的交待,所以此次父皇罚了皇后禁足一月,抄写《静心经》,进行自我反思......”

“毕竟是皇后当众绑了你,你回来后又伤成那样,皇后难免遭人诟病,理应受罚......”

时迁的眸子敛了敛,脸上神色未变丝毫。泽帝所说的意思他怎能不明白,让他帮忙圆上这个谎,让他白白遭受这一苦,让他原谅皇后,让他劝他的舅舅们以和为贵。

“父皇这是说哪里话?我舅舅虽疼我,手握重兵,但是向来以和为贵,怎会因我一人发动战争?这样岂不是把儿臣变成了一个千古罪人?”时迁看向泽帝时,目光一片清凛,显得有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由让泽帝一愣,一众国使也是一愣。

“母妃是奇云国唯一的公主殿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舅舅们自然也是疼惜母妃的。母妃病逝,舅舅们必是伤心难过的,难以忘怀罢了.只是他们也是关心则乱,父皇是母妃的夫君,母妃病逝,父皇想来也是极其难过的......”时迁说着,脸上浮现些许神伤,看向泽帝,似乎是在为泽帝心伤。

泽帝不知道是不是听的心里发虚,一直没有去看时迁,甚至脸上有了一抹窘迫之色。一旁的奇云国国使听完不由舒展了眉头,挺直了腰板,嘴角都隐隐微微上扬,目中也没有了担忧之色。

“至于母亲......”时迁话锋一转,瞬间就把众人的心提了上去,泽帝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时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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