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谋事篇 第二十三章 既骂也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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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将时迁邀请到家中,从床板下取了一坛酒,兴奋的要与时迁畅饮。

那屋舍简单,一件卧室一间低矮的厨房,由于常年的烟熏火燎,屋顶上边被熏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灰,砖瓦已经看不出了颜色,只觉得是黑色。

老者将时迁请到睡觉的屋子,那里有一张低矮的方木桌,看着灰嘟嘟的,不过时迁也没嫌弃,大大方方的坐下。

“小伙子,看你长得白白净净,衣着华丽的,应该是家庭富裕,老头子我穷酸了些,你不要嫌弃!”老者笑着拿了两个海碗进来,为时迁斟满了酒,朗笑着道,“小伙子,许久没来人了,你知道酒这东西要有人一起喝才畅快!来!干一杯!”

时迁取下帷帽,微微一笑,与老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这酒的味道并不是很好,有一股涩涩的酸味。

“这是用青葡萄酿的酒,有些酸涩......”老者见时迁的面色变了一下,解释道。

“确实有些酸涩。”时迁用手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笑着说道。

“哈哈哈!看你小子真心诚意跟老头子喝酒,那老头子就跟你说一下,我今天早上的确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小姑娘,不过她现在不在我这里......”老者倒也爽快,见时迁陪他喝酒十分高兴。

时迁眸色一动,心里有些期待,但是并没有直接要求去看那姑娘,时迁只是笑着说道,“喝完再说!”时迁拿起酒坛为那老者斟满酒,又给自己斟上。

老者看着时迁只觉得稀奇,“你这小伙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老人家既然肯告诉我,那想必她现在无恙。反而老人家只想与人痛饮一场,小生已经知道了我友人平安,又何故坏了老人家的酒兴?”时迁浅笑着说道。

老者听完哈哈大笑,十分爽快的要与时迁再次碰杯。

时迁派出去的暗卫还在寻找着,时琰派出来的暗卫还在暗中跟着。叶满塘不管不顾,她只在乎唐心梨的安危。唐心梨刚开始也还能容忍,不过时间一长,也就失去了耐心。任凭谁都不会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更何况他们的主子还是你们的死对头。

“不要脸。”唐心梨阴沉这一张脸冷冷的说道。

唐心梨蓦然开口,让叶满塘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在说我吗?”

“狗皮膏药。”唐心梨没好气的说道,因为不想给时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算在京城外就发现了这些尾巴,唐心梨也没让人有所行动,就算是她自己,也是在极力的忍住想要清理掉他们的冲动。

叶满塘顿时恍然大悟,笑道,“莫气莫气,交给我!”

只见叶满塘清了清嗓子,开始提高音量,对着一个暗卫说道,“诶呀!有些人就是臭不要脸!从出城就一直跟着,真不知道那脸是什么做的,这么厚!怎么不拿去砌城墙啊?我估计着如果拿去砌城墙,也能拿去抵挡一下西荒的炮火!”

太华有南疆北域,西荒东原。太华四方都曾与他国交战,但泽帝登基以来也就南疆西荒之地进行过战事。

在南疆之战中,泽帝登基初御驾亲征,却依旧难挡伤亡惨重的结果,甚至损失了一大批良将。但是好在南疆之敌也是伤亡惨重,最终国库经不起军资消耗,只好退兵南撤。太华南疆因此获得太平数十年。

而在西荒之地,是近四年来开始打的一场仗,这仗打的莫名其妙,却是十分长久,如若算上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

时琰派来的暗卫躲在暗处,此时听了叶满塘赤-裸裸挑衅的话,一个个心里都憋了一口气。甚至还有冲动准备动手的,却被带队的人拦了下来。

“哎!有些人啊,不仅不要脸,还是个缩头乌龟!也不知道他们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也是只会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叶满塘见没动静,不由又作死道,说话的时候只怕声音不够大,生怕那些人听不清楚,一直躲着,那她就尴尬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叶满塘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咻——”的一声,一枚钢针被灌入了内力,夹着破空之势直逼叶满塘脑门而来。叶满塘正要躲,余光却瞥见,唐心梨动了——唐心梨冷漠的迅速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灌入内力,掷向那钢针。

“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悦耳的回想在叶满塘的耳边,那飞刀几乎贴着她的额头飞过,击飞了钢针。

“一个不留!”唐心梨目中透着几分杀气,下了死命令,一直在旁边装工具人的暗卫们行动迅速,封死了那些人要逃走的路。

两边的人瞬间厮打在一起,都是暗卫,近身的功夫都不错,一时难分上下。叶满塘见状,微微一笑,“姑奶奶我骂的,总不能只过嘴瘾吧?”

叶满塘赤手空拳的上去对着那些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揍得那些人鼻血直流,牙齿也有掉了的,有的人甚至被直接踢断了肋骨,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的,但是叶满塘从始至终都没有杀一个人。

都是那些赤霞卫灭的口。

看着躺了一地的横尸,叶满塘揉了揉鼻子,有些嫌弃的瞅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似乎在害怕被溅上血了。不过她一身暗红血衣,就算被溅上了,也没那么容易发现,而且叶满塘也就瞅了一眼,根本没多看就走到了唐心梨的身旁,笑着说道,“你看,你们赤霞卫还没我厉害呢!”

唐心梨的确心惊叶满塘的战斗力,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叶满塘帮和着赤霞卫放倒了所有的“尾巴”,明明刚刚还是难分上下。

唐心梨看了眼叶满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憋了句,“不错,平时的饭没白吃。”叶满塘的力气极大,饭量也极大。唐心梨有时候都在为叶满塘担心,如果哪一天时迁不让叶满塘在王府做事了,唐心梨不知道有哪个地主老财愿意收留叶满塘。

叶满塘一脸的迷茫,这是夸人的吗?

“欸!这不会惹麻烦吧?”叶满塘担心惹了麻烦会牵连道唐心梨。

“他们先动的手。”唐心梨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道。

接着又看了一眼叶满塘的脚,上面的泥巴都已经干在皮肤上了,看着叶满塘的样子,唐心梨微微勾了下唇。只可惜叶满塘太高,唐心梨又是微微低头,所以叶满塘完美的错过了唐心梨的笑容。

“洗洗吧。”唐心梨轻声说了句便转身走到了马边,翻身上马。

经过了一夜的策马疾驰,又经过了一天的搜寻,马儿身上被溅上的泥泞,早已经被雨后天晴的太阳给晒了个干。此时看起来,比霁初的那匹马也就好了那么一点点。

叶满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叹了口气,上面有被晒干的泥巴糊着,的确不太舒服,但是都已经这样了,叶满塘已经不想挣扎什么了。走到马儿身边,慢吞吞的爬上了马,与唐心梨并驾齐驱。

“现在往哪儿走?”叶满塘看着前方漫漫何其远的远方,只觉得心累。

“有霁初的消息。”唐心梨见叶满塘已经没了耐心去寻,淡漠的说道,“你先回吧。”

“那怎么行?我走了谁给你当后背啊?你遇到危险怎么办?你当初可是我救下的,你救命之恩还没报呢!你死了我让谁报恩?”叶满塘一听,心里一百个不乐意,立马打起了精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唐心梨点了点头。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月亮也悄悄露了半边脸。微风吹走了时迁的几分酒意,前面是老者爽朗的笑声,老者在对时迁说着以往的趣事。就像爷孙俩一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向村子最里头。那里有一个较好的屋舍,里面有着微弱的光。

“不对,咋的整合这个药没用?怎么烧还是不退?”

“难道我记错了?药量不对?”

“不可能,这药用了多少次了,都没失灵过......想想,再想想,哪不对?”

还未进屋,就听见一个声音沙哑苍老的老者在碎碎念着什么。

“这是我的老伙计,不过他不喝酒。”老者给时迁说道,“这老头神叨叨的,经常自言自语,别理他。”

“他会医术?”时迁问道。

“医术?他会个棒槌,不过是之前老人用的偏方。这里连个人都没有,更别说别的了......”老者话音未落,时迁就已经推开了房门。里面碎碎念的老人一惊,目光落在了时迁的身上,脸上浮出少许的迷茫,注意到随后-进入的老者后,脸上的迷茫之色才有些减少。

“他是谁?”那老人沙哑着声音道,全白的头发已经有些稀疏。

“来找那姑娘的,是江湖人。”老者笑着说了句,随后继续道,“我跟你说老伙计,着小子陪我喝了半天的酒,可算喝了一个痛快!”

时迁看着床上躺着双眼紧闭,小脸通红的小姑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手抚上小姑娘的额头。

“老人家,可有冷水?”时迁转头看向老者。

那正言谈甚欢的老者听见时迁这么问,连忙说道,“有,缸里有,我给你打!”

老者手脚也麻利,不过片刻,就打来了一盆冷水给时迁。

“还望两位老人家出去稍侯。”时迁恭敬躬身一礼。

两个老人也没推脱,即刻起身就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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