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谋事篇 第三十二章害他性命者,他绝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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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珠一双美眸中满是狠厉之色,绯唇紧抿,看着管家狠骂道,“且不看这次,还有上次!府中怪病连连,我爹爹没给你教训,是看在你多年在府中也算尽心尽力!以为你下次会长个记性!但是你呢?这管家若是干不了,就趁早滚蛋!不要居其位不谋其事!”

管家被李玉珠打的有点儿懵,但是依旧本能的低下了头,静静的听完了李玉珠的训骂,捂着脸低着头站在了一边......

丞相府的马料,后院厢房,珍宝阁的古董瓷器,山水名画皆被毁于一旦。本来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被打乱的一团糟,李玉珠心里乱糟糟的,看着床上的父亲,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但是她一个弱女子什么也做不了......

是夜,刚过晚饭时,月亮悄悄的在天边露出了大半边的脸,身边还有几颗星星作伴。

凌王府前站着一位穿着白色斗篷的女子,正局促不安的盯着脚尖,等待着小厮通报的结果。

听说凌王从未邀请过官家子弟到凌王府做过客,就连女子进入凌王府的,除了凌王府的女婢和侍卫,就只有洛云纤了。

想到这里,李玉珠不由有些担心,如果被拒绝了,她该怎么办?

“李姑娘久等了。”一道淡漠的声音从王府内传来,时迁从王府内走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一时间,李玉珠有些晃神,哪怕她知道时迁长相绝伦,但是每一次看见依旧会微微失神。

“王爷客气了......”李玉珠先欠身行了个礼,说了句客套的话。

时迁看着李玉珠不自觉皱着的眉头,还有那明显哭过的眼眶,一下就猜到了李玉珠是为何而来。

“李姑娘还是请回吧,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深夜到访,只怕对姑娘声誉不好,更何况,你与太子还有婚约。”时迁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就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但在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只有淡漠。

“凌王殿下,我知道我爹爹与你有过节,但是他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请您、请您不要再伤害他了好吗?”说着说着,李玉珠的眼中就升起了大片雾气,熏得眼眶微红。

“......”时迁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笑也早已经敛起,淡漠的丹凤眸看着李玉珠,逐渐变的复杂起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谋我命,必取其命。”

时迁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了,是李元傅先冒犯的他,是李元傅先设计的他,他不过是做了李元傅想对他做的事罢了。

“凌王殿下,等我父亲醒了,我就告诉他,让他辞官离京,告老还乡......永不踏入京城,不再过问政事......”李玉珠是太子的未婚妻,当然听过时迁的手段——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丞相府的接连遭难,李玉珠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时迁。

“离开京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李姑娘可以替丞相做主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时迁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

都是不谙世事的人,都是孩子,想的过于简单化,理想化。在这泥潭之中,谁能说抽身就抽身的?

“凌王殿下,我会劝告我父亲的,我父亲一定会听我的话的......”一行清泪从李玉珠的眼角划过,那声音已经几近乞求。

这时候的李玉珠哪还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宛如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要知道,有很多事,不是我们一方面说了就能算的。本王可以看出来你很孝顺也很善良,但是在太华京,善良事最没用的东西。每个人都怕死,本王也怕死,所以本王这么努力的活着,那些想让本王死的人绝对不能活。”时迁看着李玉珠,目光坚定毅然,完全没了之前复杂的神色。

他是个人,他会有悲悯之情,但是害他性命者,他绝不会留。

时迁说完又对李玉珠说道,“李姑娘,请回吧!这件事本王着实爱莫能助。”接着,时迁再也没有看李玉珠一眼,只留下了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和站在凌王府前泪眼婆娑的李玉珠。

李玉珠站在凌王府的门前,望着时迁的背影,久久都没能回神,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滑过她的脸颊,耳边回响着的,是时迁淡漠的话语......

人心隔肚皮,怎知谁善谁恶?人活在世,都是为了自己,有谁会在性命遭到胁迫的时候,选择宽容?时迁不会,他不是天上神明,没有宽广的胸怀,没有超比常人的大度。

我善归我善,他人未可知;我痛他不知,他痛我不知;人善被狗欺,人善易被利......

时迁猜测的果然没错,在早朝上,泽帝就把战事吃紧一事放在朝堂上商议了,至于昨日的刺客一事,也没有多少个人知晓,泽帝也没提。

“战事当前,大家应该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共同抗敌。我国于南苍国已经打了四年之久的仗了,我国国库早就消耗不起了,如果不是时尧,只怕这西荒战事早就要打败仗了。”泽帝说了一下时尧进来做的贡献,获得了朝堂之上的一致认可。

毕竟皇帝都夸了,你还能否定什么?

“诸位爱卿都知道,我朝当今缺乏武将,现今又战事吃紧,如果要战胜南苍国,我们只能借兵......”

接下来,泽帝说的,跟时迁分析的差不多,泽帝的意思也是只能向奇云国借兵。但是有碍于时迁近来在太华京总是出事,没有明说。

“那这差事交给凌王那个殿下,实属最为合适!”

“凌王殿下最近在京城出了不少事,而且我们对奇云国国使的态度一直不太好,这奇云国会借兵给我们吗?”

“有时候,这就该放下点儿面子,让凌王殿下邀请奇云国国使去富云楼一座,在找几个能说会道的过去说道说道......”

“奇云国国使吃不吃那套还不一定呢!”

“我们平时待凌王殿下也不咋样儿,而且凌王殿下出了名的小心眼儿,不知道他这会儿记不记仇呢!”

“记仇又怎样?现在国家有难,就应该急国家之先急,而后私仇也!”

“张大人不是和凌王走的近吗?让张大人过去说道说道?”

朝堂上议论纷纷,终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下了早朝,时迁就回了王府,他下朝那会儿,虽然一直有人在讨论这要不要拦下他,给他说些什么,但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人上前。

时迁也就没管他们,独自回了府。却不料,府里来个一位稀客。

来人身穿白色斗篷,身无佩剑,身高七尺,身姿健硕。大半张脸都被斗篷遮住了,看不见面容。

来人周身七八名暗卫将他围住,个个剑拔弩张,显然是没能将这来人制伏。由此可见,此人武功是一等一的好。

叶满塘和唐心梨两个人也在场,不过见来人目的未可知,便没让人动手。那人不逃也不动,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身影挺直,没有半分胆怯紧张之意。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平时审问的活都是霁初干的,唐心梨第一干难免没有经验。

“昨日刚见过,怎得今日就忘了?”这声音温润有些轻佻,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唐心梨心中一惊,瞬间就直到了那人的身份,没等唐心梨说话,就听见一道声音说道,“司允大人,这么做不觉得失礼吗?”

唐心梨和叶满塘见时迁回来了,便抱拳一礼,没再说话了。

时迁挥手示意众暗卫退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司允。

司允摘下斗篷,对时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形势严峻,不请自来,还请殿下见谅。”

“司允大人客气,随本王到书房吧。”时迁将司允带到了书房,让霁初取出了一套崭新的茶盏,给司允倒了一杯茶。

司允看着白瓷茶盏中淡黄色的液体,还有些许碎小的茶叶渣在里面打着转,司允一下就望的出神了,口中不自觉的喃喃,“羽妃娘娘......”

时迁看向司允,目中带着探究和疑惑,“大人说什么?”

“请殿下见谅,微臣和羽妃娘娘是旧识......这是玉罗香吧?羽妃娘娘也曾让微臣喝过,一下子就想到了......”司允的目光变得柔和,嘴角不自觉的噙着一抹甜蜜的笑。

“那时候微臣还只是一个少年,心思没有太多,就想着不要做错事,能吃饱肚子就好了.......没想到每天喝白水的人,也能尝到进贡的茶叶......那是微臣喝的第一杯茶......”司允说着,有些嘲讽的笑了笑,目光也有一点晦涩。

“那大人可还记得......明泽八年春?”时迁试探的问了句,时迁见司允在回想当年,应该是真的和他母妃有交集。

一说明泽八年春,司允的嘴唇逐渐的紧抿,暗咬牙关,那是他今生最不愿回想的一个春年,最不愿回忆的春天。

司允的眉头逐渐的皱起,目中有怨恨,自责,愧疚,难过,隐忍......

司允的目光太复杂了,复杂的时迁都怀疑司允是不是和自己母妃之间有过什么。一双淡漠的眸子逐渐有了寒芒,盯着司允。

“那年......微臣并不在京城......”司允看着时迁的目光,知道自己失了态,连忙压下情绪说道,“殿下见谅,微臣只是为羽妃娘娘愤恨不平。”

“愤恨不平?从何说来?”时迁心生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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