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谋事篇 第五十七章 送还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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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手持帅印,为何在敌军攻城之时却不见踪迹?”

“就是,我们将帅印交给他,是希望他有一天可以带我们荣归故里!现在他自己却成了缩头乌龟!”

“如若这样,还不如将帅印收回!”

“我们另拥统帅!”

一群太华将士吵吵嚷嚷的,都以为是时迁怕死躲了起来,一时间军心涣散,有些备受鼓动。

“虽然我们与王爷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王爷不像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好不容易有一个站出来为时迁说了句好话,但是很快就受到了其他人轮番的质问。

一时间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在质问声中沉默了。

“王爷武功卓绝,胸怀大略,尔等鼠辈,也岂敢猖獗!”在主账内偶然听见这一切的白缘秋终于忍不住,瞪着眼,抿着唇,一脸不满的走了出来。

“这军营之中怎么会有女子?”

“你又是谁?怎么替那缩头乌龟讲话!”

“怎么?瞧不起女人吗?要不要和本郡主过两招?”洛云纤作为白缘秋的好友,又怎么会让白缘秋被人欺负了去?

“郡主?哈哈!就是镇国公府的那个小丫头?在皇宫你是混世魔王,但在军中一切只凭实力说话!”

“就是,在这里可不会有人宠着你!”

“是啊!在这里没有郡主!”

“镇国公的荣耀都被你给败光了!当年的镇国公何等英勇善战,怎的他的遗孀就成了这幅样子?”

面对这些七嘴八舌的言论,洛云纤可没那么大的气量,直接拔剑而出,挥向那些个将领。

但被那些将领眼疾手快的躲过后,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怎的,郡主殿下就只会这些?”

“你这可是偷袭啊!不讲武德!”

洛云纤提剑跟他们打没白缘秋在一旁看的干着急,情急之下,看向了站在一旁看戏的兄弟二人。

“云魏将军,你们倒是管管啊!”白缘秋一直练得是暗器手法和骑射,对于近身打斗着实是一概不知,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他们只是在激云纤郡主罢了。”云苍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目光一直在看着洛云纤和那些个太华将领。

“时景川已经把洛云纤养废了,毫无将门的风采,反而有着富贵子弟的张扬,脾气易怒,容易中激将法。”云魏看着看着叹了一口气。

在军中也并非是莽夫,不乏有慧眼如炬,识人清明的人。

从洛云纤的出场和说的话,就已经有人看出来了洛云纤的性格。

这些从军的将士大有三四十岁左右的人,大部分跟着镇国公打过仗,亲眼目睹过镇国公的风采,于是对于现在镇国公府的没落十分的可惜和不甘。

他们想让洛云纤重现当年镇国公的风采,他们想让太华再出一位大将,可保太华疆土,驱逐敌寇。

只是很显然,洛云纤然他们失望了。

“如果郡主有王爷武功一半的就好了。”一旁一直看着的两人之中,一个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道。

“没上过战场永远不知道何为生死。”而另一个人冷着脸说道,“皇上如此惯养郡主,怕是忌惮国公的影响力,害怕国公府再次崛起。”

“难道就这么放任下去?”中年男人显然有些不甘。

当年镇国公掩护他们撤退,最终身死。他们的部队被改编,他们就被派到了这西荒之地,戍守边城。

“报!有王爷消息!”突然传回的消息,打断了一些人的思考。

正在和洛云纤打斗的几个人,也是没了心思,仅用一招,卸了洛云纤的剑,给了洛云纤一记手刀。

白缘秋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此时也是蓦然的安稳下来。

云魏和云苍祺看向那前来报信之人。

“王爷生擒南苍摄政王——身负重伤。”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底都是咯噔一声。

“那王爷人呢?”白缘秋满脸的担忧根本就掩饰不住。

“王爷正在前往边城——”

被时迁带出去的一队人马,此时也是折了一半,一行人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缓缓向边城前行。

时迁的左肩上有一大滩的血迹,不过时迁的衣服是黑色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只是时迁的脸色有些泛白。

队伍的后面押着被绑住双手的纪少渊。

北宫寒并不是没有管纪少渊的死活。北宫寒离去后心中虽然有气,在率军进攻边城之时,派了一支精兵在时迁回来的路上突袭了时迁。因此时迁被纪少渊伺机刺了一下,好在唐心梨用暗器打了一下纪少渊的手,使纪少渊的剑偏了几分,时迁这才免于身死。

一队人缓缓向着边城前进,时迁的脸色愈发的无血,甚至身形都有些不稳了。

霁初有些担心的扶了一把时迁,“王爷,交给属下们去办吧?”

“若本王不在,北宫寒必定猜测本王重伤,鼓动我方军士的军心,到时军心不稳,会出乱子......”时迁的声音都透着虚弱,脑袋有些昏沉的飘飘然。时迁的双手紧紧抓着缰绳,强打起精神,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

一行人临于边城之下,城门外戍守的南苍士兵看见后连忙进去汇报了南苍的将领。

只是南苍的各大将领都在执行着北宫寒的命令,寻找着北月七的遗物。

而北宫寒对于时迁于城外的消息置若罔闻。

北宫寒踱步在一棵长势极好的银杏树下,一旁有数十人在银杏树的不同方位挖着什么。

只是挖了许久,一无所获。

“君上,城门外凌王时迁让人传话,他知道北月七的遗物。”一人忽然来报,让始终一言不发的北宫寒看了他一眼。

城门外,时迁剑眉微蹙,紧咬着嘴唇,希望可以通过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北宫寒缓缓而来,看着时迁,瞥了一眼正在看着他的纪少渊,目中毫无波澜。

“凌王殿下,本君希望这次不是开玩笑,否则本君的君心剑也不差你一个人的血。”北宫寒冷着脸说道。

“本王当初的确是想利用遗物之事欺骗君上,之事没有想到,先到的是贵国的摄政王。摄政王为何会前来,无疑是他知道本王的消息一定是假的,想看看本王会用什么样的东西伪造遗物罢了。”时迁浅浅一笑,微微低头的时候,添了一下满口的血腥,咽了下去。

待时迁再抬起头的时候,唇色明显好了些许,有了血色——时迁将嘴唇咬破了。

时迁丝毫不担心会被北宫寒识破,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北宫寒看不清楚。

北宫寒再次看了一眼纪少渊,纪少渊也在看着他。

“君上只怕也有猜测,才会不理会摄政王殿下,独自率军攻进边城的吧?君上的猜测都是对的。”时迁看着北宫寒探究的目光继续说道,“摄政王可是什么都说了的。”

时迁微微一笑,回头看向纪少渊,其实纪少渊什么都没说,时迁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他猜那遗物纪少渊见过,而且那遗物很有可能就在纪少渊的手上;他猜纪少渊对北宫寒的感情,肯定没有那么单纯,现在给他一个契机,那感情就会泛滥成灾。

“少年常在树下等吾归,吾在树下思往不可追。彩翼蝴蝶相绕欲采撷,少年一身红衣误芳菲。”纪少渊看着北宫寒嘴唇轻轻蠕动,念出几句并不怎么好的小诗。

在北宫寒的脑海中却是回到了多年前。

北月七再次出征,他便在树下等着北月七凯旋。他时常一身红衣,那时也以入秋,院中的银杏树满树金黄,还有几只零星的彩蝶在秋菊之中采着蜜,不知怎的,那蝴蝶忽然飞向他,绕着他飞了好几圈,最后似乎发现无蜜可采,才略有不甘的飞走了。

而这一幕,刚好落在回府的北月七眼中。

待他看向北月七的时候,北月七已经敛眸向他行礼。

“少年常在树下等吾归,吾在树下思往不可追......思往不可追......不可追......”北宫寒的神色有了几分的皲裂,口中喃喃不已。

“北月七将军的遗物君上可要看看?”霁初看着时迁目光已经开始有了短暂的失神,于是也不顾及礼节了,朗盛询问道。

霁初如此一问,北宫寒的目中有了神弈。

“只要君上撤军边城,与我太华签订百年和平条约,这遗物本王可以送还给君上。”时迁再次狠咬嘴唇,拉回了几分意识。

“送还给本君?”北宫寒却是有些惊讶。

在北宫寒看来,北月七的遗物从来都不是他的,毕竟北月七生前最后一句话是——我恨你,北宫寒。

“这遗物很明显就是留给君上的。”时迁平缓着声音道。

时迁会后示意身后的人给纪少渊松绑,让纪少渊回到北宫寒的身边。

“这遗物本王已经交给摄政王殿下了,只有待君上签下合约,以表诚意了。”时迁说完就勒马带人缓缓离去,此时云魏云苍祺已经率着奇云将士,太华将士还有赤霞卫已经集结在了后方。

看着时迁缓缓而来,面色苍白无血。云魏和云苍祺满心都是担忧,眉头都是一拧再拧。

但是他们不能上前,不能坏了时迁的大计。

直到时迁走到军队之中,军队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路,以让时迁通过。待时迁行至一半时终于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就再没了知觉。

军中的军医为时迁验完伤之后,愁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再换一个军医,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再换一个......再换一个......军中的军医都诊断完了,都是摇头。就连陆悉,也是表情凝重的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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