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见手帕,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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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伸手一指最前方的初正,“可初正在这里,他不是副楼主吗?为何要让其他人来管我们?”

“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们没法违抗。

九和想把话说完,却被徐浩厉声喝止:

“住口!”

九和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雪衣还是第一次看到九和这么怂,这位徐先生究竟是何来历?

徐浩凌厉的目光投向雪衣,冷声问道:“你身后的,可是苍玄国人?!”

他冷冷扫了一眼孟维涛脸上的紫色武痕,一听苍玄国人,房内众人皆看向孟维涛。

孟维涛后背一凉,怯怯地往雪衣身后缩去,“姨母……”

雪衣侧头回道:“涛涛别怕,不会有事的!”

她话音刚落,徐浩便喝道:“来人,将这勾结外人的逆贼拿下!”

左右两旁站着的两个陌生高手立刻上前,要将雪衣抓住。

雪衣神色一惊,没想到这未曾蒙面的徐浩竟然敢对她动手。

她是苏言的未婚妻,这是苏言亲口承认的,即便是苏言的救命恩人,也不能这样对她吧?

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气氛顿时有些紧绷。

九和眼眸有些慌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仍在犹豫。

原本站在一旁置若罔闻的十七,听到徐浩这一命令,忽然动身,大步来到雪衣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冷然拔剑:“我看谁敢?!”

十七的武力高深莫测,那两个高手停下了步伐。

徐浩早已知晓十七是风楼顶尖强者,此刻确实有些忌惮,“十七,你敢忤逆我?”

十七答道:“楼主命令,任何人不得伤害雪衣!”

看到十七出面,众人的情绪顿时放松了下来。

柳飞白出言道:“阁下,为何不将话讲清楚?”

徐浩说道:“这是我们知春秋的事,与你飞雪宗无关!还劳烦柳长老离开此地!”

柳飞白轻笑一声,看向孟维涛:“阁下有所不知,这位是我弟弟,孟维涛。

另外,我这次来,可不是代表飞雪宗,而是雪衣的师兄,阁下想要动他们,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之前柳飞白看十七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不提了,还连个眼神都不给!

他就很担心十七向着徐浩,若是这样的话,今日就不好善了。

侍卫都被挡在外面,他一人对付十七,就没人保护雪衣和孟维涛了。

现在好了,十七是站在雪衣这边的。

柳飞白一出声,孟维涛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他站在雪衣身后帮腔道:“就是!我可是苍玄国唯一的王子,你若敢动我和我姨母,小心我父王对付你!”

徐浩一听,心里顿时就不淡定了。

两个顶尖高手帮着雪衣,再加上一个苍玄国王子,他哪敢再让人拿下雪衣!

徐浩冷哼一声,板着脸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给贵客赐座!”

危机解除,虚惊一场。

一旁站着的下人给柳飞白和孟维涛搬来了椅子,两人坐了下来。

谁料,还不等雪衣去查看苏言的状况,那个身穿粉裙的女子却看向了她,语气悠然,处处带刺:

“外面都在传,你是苏楼主的未婚妻。可他如今重伤昏迷,你倒好,去了别国游山玩水,现在才回来!呵……还带了两个男人回来!”

雪衣被怼的莫名其妙,她没回话,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这是我爹,”那粉裙女子看向徐浩,继续说道:

“我呢,叫徐歆柔。可以说,我和言哥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原本言哥哥的未婚妻应该是我才对!

也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言哥哥竟然对外称你是他的未婚妻!罢了,你既然在外游山玩水,没空照顾他,只好由我代劳了。”

此刻,站在一旁的蔷薇见状,内心异常喜悦。

雪衣深吸一口气,正欲发作,却看到徐歆柔擦拭苏言额头的手帕有些熟悉,熟悉到令她浑身发寒。

雪衣快步走向徐歆柔,从她手中抢过手帕,将它展开。

山茶花!

是她无比熟悉且曾经拥有过的山茶花图案,那陪伴自己度过了十一年的手帕!

雪衣厉声质问道:“是你偷了我的手帕?”

徐歆柔站起身怒道:“这可是我的手帕!你看清楚,别冤枉人!”

雪衣再次将目光放在那手帕上。

花纹确实有些地方不一样,比之前那个手帕多了些枝叶,但大差不差。

看上去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绣的!

她又追问道:“是你亲手绣的?!”

徐歆柔一脸骄傲点头道:“当然是我绣的,你把手帕给我还来!”

雪衣紧紧攥着那手帕,一时间浑身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双目赤红,目眦欲裂,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苏言赠予自己的手帕,居然是这个女人绣的!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真是万万想不到,从始至终,苏言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眼前这个徐歆柔,而非她雪衣!

她以为他喜欢的人是自己,曾经的她,是那样坚定的相信,可到头来,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没有海誓山盟,没有轰轰烈烈。

有的,只是一句平淡如水的未婚妻。

她曾为此欣喜、激动。

如此简单,单薄的三个字,却让她倾尽半生!

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不爱她,为何从一开始便说要娶她?!

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吗?

他们如此情深意切,她便成全他们这一对!

雪衣将手帕扔在床上,心如死灰,万般绝望:“他将你绣的手帕,送给了我!真有意思!

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我也不是个会夺人所好的人,再怎么样,我也绝不会要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她眼中含着泪,心如刀割。

忽然间她无比愤怒,心中的怒火似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越想越气,她干脆狠心粗暴地将腕上的珍珠手串扒了下来,两手用力一扯。

那手串顿时断了线,无数颗滚圆的银色珍珠伴随她的话语砸在地上,高高弹起复又落下。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他们纷纷将视线落在雪衣身上。

谁都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依他们对苏言的了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苏言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但雪衣的表现,又实实在在、显而易见地让他们明白,此事是真的!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虽然单纯,但性格容易冲动,人又固执,认定的事,便没人能够改变。

她被骗了这么久,此刻心底怕是极为痛苦。

雪衣手心微动,将手中那根穿手串的红线抖落。

那纤细的红线像失去了灵魂,幽幽飘落在地,再无力承载任何约定。

她缓缓走出房间,手心隐隐有些痛楚,方才那红线将她白嫩的手心勒出了斑斑血迹。

可这点痛,又哪比得上心里的痛不欲生呢?

离开房间,她忍了许久的泪,终于从眼中掉落。

原来,她在苍玄国所做的那场梦,竟是这样的寓意……

…………

苏言房中,蔷薇不可置信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说出那般铿锵有力的话语?!

我绝不会要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那是雪衣的想法。

呵……

蔷薇心中惨笑,她真是输得彻底……

她又看向徐歆柔,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她原本巴不得雪衣头疼,可现在雪衣退出了,她又凭什么去争?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是从心底佩服雪衣。

爱便深爱,不爱,便彻底放手。

这样敢爱敢恨的性格确实让人震惊又心疼。

徐歆柔默默看着她离开,心里激动万分。

真是没想到,她这手帕,就让雪衣退出了!

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也记得,小时候苏言格外重视那块绣着山茶花的手帕。

之后她便学了刺绣,绣功精湛,便将那山茶花原样复制了下来,再加了点她自己的想法。

现在看来,苏言应是将他那方手帕送给了雪衣,所以雪衣一看到她手中同样绣着山茶花的手帕时,才会失控。

接下来,只要她再努力努力,肯定可以让苏言爱上她!

她这样想着,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徐浩。

徐浩暗中对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徐歆柔更加得意了。

…………

雪衣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虞蓝兴冲冲迎了上来,“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九公子带人将南边的天火山凿开了一条道,西边的小路也拓宽了!

还有,他将整个府邸换了个花样,说是按照风水摆的,每个物件都有固定的方位!

哦对了,林公子也将街尾的铺子打理的明明白白,可就是两个月前,忽然来了好些人……”

她太开心了,以至于自顾自说了好些话,发觉没有回应,终于察觉雪衣的情绪不对,赶忙问道: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苏公子身受重伤,昏迷未醒,你担心他?”

雪衣软弱无力地摆了摆手,“我累了,你去将新来的两位贵客和他们的侍卫安置好。”

“好……”虞蓝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是忧心忡忡。

看到跟在雪衣身后的柳飞白和孟维涛,虞蓝将他们引向别处:“两位,这边请。”

雪衣进入房间,将身上的银色珍珠首饰都摘了下来,躺在柔软的床上,倒头就睡。

她将被子盖过头顶,翻身侧躺着,双手紧紧揪着被子,随后,被子下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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