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玉兔
不过……
虽然有所改观,但这可不代表徐玉见就要感激沈熙了。
是徐家对他有恩,那玉玦的事他自己接下来本就属应当。
这样想着,徐玉见歪了歪嘴,颇有些傲娇地扬头轻轻“哼”了一声。
见着她这副模样,徐玉初于是轻轻摇了摇头,可不就还是个孩子脾气。
然后,想起安阳郡主送的见面礼,徐玉初和徐玉见对视一眼,都拿出自己的那只荷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荷包并不大,不过里面却塞满了东西。
徐玉初的那只荷包里装了一对点翠的金钗,以及一只成色非常好的玉镯。
而徐玉见的荷包里,除了一对和徐玉初差不多的金簪之外,还有一对玉镯,以及一只用通透的羊脂玉雕琢而成的兔子。
徐玉见一见那只小玉兔立即就眼中一亮。
倒不是她眼皮子浅,武定侯府乃是京中权贵,府里女儿家绝对不缺华服首饰,再加上姜氏又是个疼女儿的,没少拿了自己的体己银子给徐玉初和徐玉见姐妹添置首饰,徐玉见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
不过,这只小兔子雕琢得极其传神,两眼处还正好有两滴像是眼睛一样的大红沁色,那沁色浓淡适宜,隐隐还有种流动感,看着格外喜人。
徐玉见的生肖属兔,平时又没少收集各种兔子形状的东西,这时见了这只玉兔,会欢喜得爱不释手也实属正常。
徐玉初将两只荷包里的东西仔细瞧了瞧,然后在徐玉见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安阳郡主可是没少破费,这次大家倒是都是托了恬姐儿你的福了。”
徐玉见胡乱点了点头。
她这时正想着手里这只玉兔。
嗯,上面留了穿绳子的孔,可以拿彩绳缀了,再编上流苏,平时倒也能当作禁步来用……
徐玉初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车在武定侯府门前停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各自回了院子,方换了身家常穿的衣裳,就有荣寿堂的丫鬟过来通知,道是老太太吩咐了,今儿的晚膳各房都一起到荣寿堂去用。
徐玉见和徐玉初这时正准备往丝竹苑去,得到消息之后便等了徐玉瑶等姐妹一起往了荣寿堂去。
荣寿堂里这时已经有了不少人,除了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有各房的老爷夫人,以及各房的少爷们,再加上各自的丫鬟等,坐了满满一屋子。
姐妹几个进了屋,人也就来全乎了。
老太爷这时正与几个儿子说话,老太太则领了几个儿媳妇坐到另一处,见着徐玉见等人到了,老太太朝她们招了招手,待她们上前了,才问道:“今天去成国公府,一切可还顺当?”
老太太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她们有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
这种时候当然该由作为长姐的徐玉瑶回话。
徐玉瑶点了点头,笑道:“回祖母的话,一切都好,怡宁表妹这生辰过得很开心,安阳郡主还特意给怡宁表妹送了生辰礼……”
说到这里,徐玉瑶又顿了顿,“大概也是沾了怡宁表妹的光,安阳郡主还给我们姐妹几人都备了一份见面礼……”
老太太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心里了然。
这可不是沾了怡宁那丫头的光。
状似不经意的往徐玉见身上看了一眼,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安阳郡主给的,你们收着便是。”
却也没问她们都得了些什么。
不多时,晚膳准备好了,这一屋子的人满满当当的坐了两大桌,因都是自家人,倒也没有分席。
一顿晚膳用完,所有人便也各自回了院子。
徐玉见心里很有些疑惑。
往常这一大家子人倒也不是没有像这样聚在一起用过膳,不过一般都是固定在了每旬初,平时各房大多在自己院子里用膳。
而且,这顿晚膳,总让人觉得气氛略有些严肃。
徐玉见仔细回想起前面几世,却没想起来前世的这段时间里,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想不出来,她便也没有勉强。
徐玉见也并没有疑惑多久,第二天一早去荣寿堂里请了安出来,与徐玉初一起随着姜氏去了丝竹苑,就从姜氏那里得到了答案。
“……祖父打算让大伯袭爵了?”徐玉见颇有些惊讶地道。
姜氏闻言诧异地看了徐玉见一眼。
徐玉见今年才十一岁,在姜氏眼里她还只是个孩子,所以才会惊讶于她会对这件事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姜氏仍点了点头,“听你们父亲说,昨天你们祖父就因为这件事与你们父亲和叔伯等商量了大半天,大抵是已经定下来了。”
徐兴袭爵,对府里许多人来说都无疑是一个大的变动。
就拿徐玉见等几个武定侯府的姑娘来说,除了徐玉瑶会从武定侯府的嫡长孙女变成嫡长女,其他几人,诸如徐玉见和徐玉初,虽然同样都还是武定侯府的姑娘,但从前是武定侯的孙女,以后是武定侯的侄女。
这其中,自然是不一样的。
老太爷和老太太在的时候,武定侯府自然不会分家,可一旦将来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在了,等到侯府分了家,其他几房又哪里还有以前的风光?
武定侯府其他几房里,最担心这一点的大概是庶出的二房。
姜氏自打昨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当然也是将这些都想明白了的。
不过,姜氏倒并没太在意。
别说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还健在,现在担心分家的事还太早了些,就算将来真的分家了,能自己一家人住到一边倒也算自在。
这时看着徐玉见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姜氏只以为她也是在担心,便轻声安慰道:“恬姐儿,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就算你大伯袭了爵,对咱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徐玉见点了点头,心里却并未想这件事。
她想到的是,前面几世里,老太爷可没有像这次这样早早的就将爵位传给了大伯,而是一直撑着武定侯府,直到后来身体完全垮了,再也撑不住了才万般不放心的让大伯袭了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