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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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言顺便将她落下的匕首还给了她。

待到夜间,温玉言和十五,再次靠近了书房。

果真如十五所言,梁丘彦对此并没有严加看管。

温玉言和十五潜入,小心避开上次的机关,走近墙面。

十五敲了敲墙上的砖块,听到有块声音不一样,便用了些力按了下,对面的书架顿时缓缓挪开,出现了一道暗门。

“果真有暗阁!”

温玉言和十五上前,可惜暗门上有锁。

十五试图开锁,但这锁居然比上次天牢的锁要难开,她费了好些力也不行。

“看来必须需要钥匙了。”十五取出都已经弯了的发簪,对温玉言无奈道。

温玉言说,“先走吧,从长再议。”

十五点头,两人迅速离开了书房。

白日里,温玉言忽然提及,“听说阜城有一处上好的汤浴,不知梁大人可愿为本王引路?”

“自然可以,下官这就去叫人备车。”梁丘彦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他。

泡汤浴时,温玉言并没有发现,梁丘彦身上带有钥匙类的东西。

“王爷待会儿要一同前往醉香阁吗?”梁丘彦忽然邀请他说,“醉香阁的姑娘们,虽不及皇城,但也还是各有滋味的。”

温玉言迟疑片刻,欣然答应笑言,“好啊,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王爷放心,下官定叫阁中最可心的人,来伺候您。”梁丘彦恭维的说到。

温玉言假笑着说,“多谢大人好意。”

后来他们便来了醉仙阁,梁丘彦是常客,老鸨一见他就赶紧迎上来。

许多女主看见温玉言,不由忍不住驻足痴望。

“这位是永安王,速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叫过来,好好伺候伺候王爷。”梁丘彦吩咐到。

老鸨殷勤的说,“好勒,这就去,王爷放心,老身定叫她们把您给伺候舒服了咯。”

“多谢。”温玉言浅笑。

见多了男人的老鸨,都忍不住心中一阵悸动,若不是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她都想自己伺候温玉言了。

见老鸨一直盯着温玉言,梁丘彦咳嗽了一声。

老鸨这才回过神,尴尬一笑,然后去叫姑娘。

温玉言同梁丘彦上楼,不一会儿,几个貌美的姑娘被带来。

她们热情的为他们添酒抚琴助兴,不少女子向温玉言暗送秋波,几盅酒下肚后,温玉言便道,“梁大人,本王有些乏了,可否去歇息?”

梁丘彦一副懂了的眼神,说,“自然可以,王爷挑个伺候的人吧。”

温玉言看向周围的女子,她们一个个都期待着选中。

温玉言指了位方才一直对自己献媚,名叫叫喜儿的女子,说,“就她吧。”

“过来。”梁丘彦勾了勾手,嘱咐道,“你可要好好伺候王爷。”

喜儿满心欢喜的点头。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温玉言起身往外走去,喜儿在一片羡慕中跟着温玉言而去。

二人来到了隔壁房间,温玉言忽然在门口停下,转身对身后的十五说,“你且先回府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是。”十五福了个身,转身离开。

她都没有迟疑的吗?

温玉言见她如此之快的离去,心中竟有些说出的失落感……

十五回了府中,想着温玉言说,梁丘彦身上没有钥匙,但她观察王捕快身上也没有,她心中盘算,眼下梁丘彦不在,可以趁机去他房中找找。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潜入了梁丘彦的房间,只是刚进去没找多久,又有个人忽然进来。

十五刚准备拔刀,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温玉言。

“王爷?”十五吃惊意外,“您怎么会来这儿?”

温玉言道,“你当真觉得,我会与那女子发生什么吗?”

原来,进入房间后,温玉言就负手不语。

喜儿合上房门,主动上前,说,“王爷,奴家为您宽衣吧?”

可她手还没碰到他的腰带,温玉言就后退了一步。

“王爷,这是何意?”喜儿不解,她是此处的头牌,每次男人都会迫不及待同她欢愉。

这还是她难得的主动,却不想眼前男子,竟反避开了自己。

温玉言开门见山到,“喜儿姑娘,我想与你做笔交易。”

“交易?”

温玉言说,“知道我为何选择你吗?”

喜儿摇头,心中想,难道不是因为自容颜和才情比其他人好?

“因为我看出,你是那一众姑娘中,最聪慧的。”温玉言话中有话的说,“所以,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在本王不在的情况下,让隔壁的人误以为本王在。”

“如果……如果我不愿呢?”喜儿不甘心道,温玉言选她,居然只是为了逢场作戏?

温玉言冷漠道,“这是命令,你没得选。”

喜儿只好点了头,可内心却很挫败。

“快些寻吧。”温玉言对十五道。

十五点头,两人在房中翻找,温玉言跑到床边翻找,从床头翻出了个盒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十五看看这个!”温玉言叫到。

十五忙跑上去,然后试着撬锁,还好盒子的锁很简单,十五没几下就撬开了。

里面真的有串钥匙,十五看看确定是,可以开暗格的钥匙。

十五拿走了钥匙,温玉言又放进了一串假的,这样也行能多拖延点时间。

可就在他刚把盒子放回时,门外忽然想起婢女的声音,她们齐声说了句,“大人。”

原来是梁丘彦居然回来了!

而且已经走到了门口,眼看他就要推门而入,情急之下温玉言赶紧和十五滚到了床底下,并排平躺着。

“美人儿,可想死爷了”

梁丘彦进门就把搂着的女子,压倒在桌上。

十五偏头,只见两人跌跌撞撞的往床榻边来,一件件衣物掉落在地。

“大人,再快些。”

床榻剧烈的摇晃吱呀作响,混着女人的声吟和男人急促的喘息。

十五听的是面红耳赤,虽然她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但还是多少从一些杂书上,了解过一点点,尤其是温玉言还躺在她身边,她就更加感觉到尴尬了,恨不得赶紧逃离这里。

可对比,温玉言倒是显得镇定的多,听着女人娇媚的吟音,心里毫无波澜,他只担心床会不会塌。

过了许久,上头的人才安静下来,温玉言和十五,小心谨慎的离开了房中。

“终于出来了。”十五扯下面纱,长舒一气。

“十五……”温玉言忽唤。

十五扭头看向,他走近了些俯身,盯着她的脸,不解的问,“你的脸为何会这么红?”

说着,他还上手碰了碰她的脸,甚是烫手,跟他上次生病一样。

“你是感染风寒了吗?”温玉言有些担忧。

十五赶紧摇头,心中却嘀咕,温玉言好歹也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怎么对这种事都没什么反应?

弄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赶紧去暗阁吧。”十五岔开话题道。

温玉言摇头,“不急,我还有些事,需要安派,改日再去。”

“好。”十五虽不解,但还是选择听从温玉言的。

隔天,温玉言收到了醉香阁,喜儿姑娘的相邀。

“王爷,去吗?”十五问到。

温玉言忽问她,“十五觉得应去,还是不去?”

十五权衡利弊了一下,认真地说,“我觉得应该去,毕竟昨日她助了您,在我们还不打算揭发梁丘彦时,应先稳住她。”

“的确,十五分析的有道理,那便如你所言吧。”温玉言起身,却莫名叹了声气,又吩咐,“帮我拿身外衣来。”

“是。”十五很快给他拿了身干净的外衣,习惯性的递给他。

但温玉言却没接,反而说,“你要我自己穿?”

十五一愣,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平日里都是他自己穿的啊,怎么现在反倒要旁人来穿了。

她欲给他穿,又想起他之前说过,不喜旁人的触碰,便道,“我这就叫阿卓大人,为为您来更衣。”

“不必了,赴约要紧,你来。”温玉言道。

“啊?哦。”十五只好抖开衣服,拎着袖子往他手上套。

十五笑道,“好了王爷。”

温玉言低眸看了看自己还未系上的衣带。

十五这才想起来,伸手帮他系。

温玉言低眸看着她的脑袋,眼中升起一片笑意。

“可以了王爷,您去赴约吧。”十五系好衣带,往后退了些,对温玉言道。

温玉言问,“我去?你呢?”

“我自然是在府中,待王爷归来啊。”十五道。

“一起去。”

温玉言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了。

啊?

十五纳闷,赶紧跟了上去,她低头走在他的身后,想着以前王爷去赴约司徒小姐的时候,也没让她跟过啊。不过转念又想,那是赴司徒小姐约,这旁的女子自然是不能比的,他可能是希望自己到时候,帮忙应付一下这个喜儿姑娘吧,可是她也不怎么会应付女子,所以等会儿该说些什么呢?

她想的出神,结果走到了大门前都不知道 ,跨门时一脚踢到了门槛,整个人猝不及防朝前扑去。

好在温玉言一个转身,单手拦腰将她接住。

“王,王爷恕罪!”十五赶紧站好,向他致歉。

温玉言轻笑一声,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十五尴尬的回。

温玉言理了理乱了的袖子,道,“走吧。”

十五点头,赶紧又跟上。

上了马车后,温玉言看向对面的十五,又说,“我对那个喜儿姑娘无意,去赴约全是你要我去稳住她的。”

“哦哦。”十五木讷的点点头,心中腹诽,这些他其实也没必要说,反正她也知道。

温玉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忍不住想说这些,只是觉得她好像还挺在意赴约的事,虽然表面上冷静无事,但方才都在意到摔跤,他就觉得应该要说一下……

到了赴约点后,温玉言才知,是在一舟上。

登船时,十五忽然停下了脚步。

温玉言觉察,扭头不解问,“怎么了?”

“王爷,要不,我在岸上等您吧?”十五道,看着那湖面她承认不会水的她怯了,不敢去走那块并不算太宽的登船板子。

“没事。”温玉言似乎看出她的惧意,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走过了板子。

“这不好了吗?”温玉言道。

“多,多谢王爷。”十五尴尬一笑,又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抽出。

温玉言负起了手,往船里走去。

早已等候多时的喜儿姑娘,一见温玉言立刻展颜,上前行礼道,“奴家见过王爷。”

“喜儿姑娘请起。”温玉言上前坐了下去 ,对喜儿说,“昨日,多谢姑娘相助。”

“王爷言重了,能助王爷,是喜儿的福份。”喜儿莞尔一笑,她又有些迟疑的说,“王爷,喜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温玉言道。

喜儿小心谨慎的问,“王爷来阜城其实并非游玩,而是为了梁大人吧?”

“是。”温玉言早知她会猜到,也不做隐瞒。

喜儿说,“王爷,奴家或许能够,助王爷一臂之力。”

“当真?”温玉言意外。

喜儿言,“当真,还请王爷随奴家,再去个地方。”

温玉言看了眼十五,点头道,“好。”

于是喜儿带着他们离开了城,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只见那处有许多衣衫褴褛的男子,有的拿着石镐凿石壁,有的责背着石块艰难前行,而几个衙役拿着鞭子,还不满的在后不断的谩骂斥责,人人浑身都是伤痕累累。

“王爷,你所见的这些人,其实都是阜城的良民,他们被梁丘彦抓去充当苦力,谁若不服则会累及一家,这些年梁丘彦一直在阜城作威作福,欺压百姓,阜城之所以这么冷淡,就是因为大部分百姓都被抓到这儿来了。”喜儿向温玉言说到。

温玉言没想到这个梁丘彦不仅敢私吞朝廷贡品,还暗自开矿采石苛责百姓,心中便是满腔怒火。

“多谢喜儿姑娘告知。”温玉言感谢到。

十五想,这个喜儿姑娘,对温玉言看来是真的动了情,在没确定任何的情况下的,敢把这么一个可能会惹来杀生之祸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喜儿满眼欢喜,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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