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施计
一听到帝宫，青儿似乎显得格外开心，总觉得自家小主总算是开窍了，声音也透着欣喜：“遵命，小主。”说完，青儿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平安摇摇头：“你先等等。我还有件事要办。”
青儿耸肩，耐心等待平安。平安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巴豆，就着水就打算吃下去。
青儿一见着也有些慌张，想要制止，可惜来不及了。
“小主，你这又是作何？”
“没什么，我们现在去吧。”平安脸上一副神秘莫测的笑。
一路上青儿都不停地询问平安：“小主，你没事吧？”
“小主，你还好吗？”
“小主，你真的还行吗？”
“小主你可不能逞强啊。”
平安听得脑袋都疼，忍不住开口：“青儿，我的好青儿，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你看你明明才十六岁一个如花少女，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唠叨大妈了呢？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是需要它发挥点作用，但不是现在，行吗？”
青儿被平安说的无语，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小主，我不说话就是了。”
平安脸上顿时出现开怀的笑容。
因为之前蒋晗的特意恩准，公公只是通报了一声，平安便进去了。
蒋晗原本坐着在批改公文，看见平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犹如三月的春风，温暖浸入心脾。
平安向着蒋晗行了个礼，来到蒋晗身边，关切询问了一句：“皇上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蒋晗放下手中的公文，伸了个懒腰，拖着有些疲惫的声音：“朕还真有累了，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按摩一下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平安这段时间对按摩之法也颇有研究，微微按摩一会儿，蒋晗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眉眼开始舒展，连唇角都隐隐透着笑意。
平安不说话，只是安静替蒋晗做着按摩，忽然，蒋晗开口：“平安，你的手艺越来越不错了，看来没少下功夫吧？”
平安忽然一惊，看向蒋晗，竟不自觉被蒋晗的俊颜吸引住了，看得出神。
“嗯？”蒋晗许久没听到平安回答，又问了一声。
“略有研究。”平安心中窃喜，刚刚蒋晗没有看到自己失态。
蒋晗嘴角轻扬：“刚想什么呢？想的出神。”
“臣妾失态了，请皇上原谅。”平安语，也不直接回答。
蒋晗亦是知道平安所想，微微一笑，便不做声了。
正在平安以为蒋晗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蒋晗忽然开口：“行了，你先退下吧。”
平安行了个礼，道：“臣妾遵命。”
蒋晗又认真看起公文，平安静静待在一旁沏茶。平安时不时偷看蒋晗两眼，总觉得蒋晗认真批改公文的样子格外舒服。有时竟会慌神，仿佛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九五至尊，而是家中夫婿，脸上不觉微笑。
很快，平安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平安的茶艺确是不错，缕缕清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平安倒了一杯，端给蒋晗，蒋晗拾起茶，放在鼻头轻嗅，很是满意的样子：“好茶！”平安本在专心泡茶，忽觉得肚子忽然有些翻涌，仿佛在咆哮一般，眉眼微微皱了起来却不愿显露，还是努力让自己继续微笑。
蒋晗很快察觉到平安的异样，柔声询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吗？”
平安摇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没事，我过去坐一下就好。”
蒋晗没说话，继续手中的公文。平安坐在一旁，肚中的感受却越来越强烈。平安的手开始不觉捏紧，似乎那样子就可以好受一丝似的。头上的汗珠开始冒了出来，身体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平安实在忍不了了，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开口道：“皇上，臣妾出去一趟。”
“好。”蒋晗回答，又看了平安一眼，有些不太放心。
幸好平安回来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正常，蒋晗才舒了口气：“确定没事了吗？”
平安含笑点头：“谢皇上关心。”
话虽是那样说的，结果没两分钟，平安又请旨出去，等到再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了，但蒋晗已经开始担心：“你真的没事？”
平安这一次笑得有些勉强，脸上已不如之前那么有血色，只说：“应该没事。”
蒋晗皱起眉头，问道：“我还是把御医找来给你看看好了。”
“不用了，皇上。”平安话刚刚说完，手又开始捂着肚子，行了个礼又匆匆跑了出去。
蒋晗看着平安的背影，转身对旁边的公公吩咐道：“严录，你快去御药房把张太医给朕找来。”
当平安第三次回来的时候，脸色已是苍白，样子看起来颇有些憔悴，身体也有些虚弱，有些乏力。平安虽然已经很不舒服了，但碍于在皇上面前总不能不成体统，所以还是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端正坐着。
蒋晗有些看不下去，开口：“平安，你还是去旁边那张床上躺一会儿吧。”
平安倔强，摇头：“臣妾不敢，那是皇上的床，我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这话时，声音也没什么底气。
蒋晗沉着脸，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朕叫你去你就去，难道还想抗命不遵不成？”
平安抿着唇，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行了个礼，去那床上躺着了。
不多时，张太医也来了这里，刚行完礼，蒋晗立即开口：“爱卿请起，还请先去看看才人才好。”
“臣遵旨。”张太医起身，赶紧去往平安身旁。
张太医本想替平安请脉，可手刚刚碰到平安的脉搏，平安就下意识往后一缩，似乎有些紧张。就在这时，平安又看见蒋晗的脸，蒋晗正盯着她，平安神色有些奇怪，又重新把手伸了出来，轻声开口：“劳烦太医了。”
张太医诊了片刻，行了个礼，回答道：“回皇上，才人身体并没有大碍。从脉象上看，可能是误食了些巴豆，才会导致这种不舒服的状况。我回去开一副药，等会儿给才人送去应该就没事了。”
听到张太医的话，平安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紧张，紧紧咬着自己的唇，不愿放开。
蒋晗听完张太医的话，点了点头：“接下来有劳张太医了。”
“微臣领旨。”张太医答。
蒋晗原本就注意到了平安的神色有些奇怪，张太医离开以后，看平安的模样似有些困惑，问道：“你怎么会误事巴豆。”
平安怯怯看着蒋晗：“我没食巴豆，可能张太医诊错脉了，我只是吃错东西罢了。”
蒋晗轻笑：“张太医在宫中行医20年了，这种小事，你觉得会诊错脉吗？”
平安闪烁眼神，不敢直视蒋晗的眼睛，勉强辩解道：“老马也有失足的时候，张太医即使医术精湛，也是有可能犯错误的。”
蒋晗眯着眼睛，开始有些生气，声音也变得低沉：“一派胡言。”
平安也知道蒋晗有些恼怒，不敢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
蒋晗呼了口气，努力调整自己，这才开口：“你今天一直很反常，到底怎么回事？”
平安还是不敢抬头，只说：“臣妾不知。”
“平安，你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才好。”蒋晗声音冷冷的，努力压抑自己怒气的姿态很明显。
平安想了片刻，咬了咬唇：“臣妾知错。”
蒋晗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平安缓缓开口：“臣妾确实食了一些巴豆。”
“自己食的？”
平安点头。
蒋晗走到平安身边，一只手钳住平安的脸，将平安的脸抬起来，一双眼睛深邃，迫着平安看自己：“为何？”
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臣妾好几日没有如厕，以前在家曾听人说过这个偏方，所以想要试一试。只是没想到……”后面的话平安说不下去了。
蒋晗听到这个答案，也便放开平安，只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平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妾惶恐，因为窦姐姐的事，臣妾实在不敢告诉别人我有巴豆。”
“你说窦以彤？”蒋晗问，“这跟她有何关系？”
“皇上不知？”平安似觉得惊讶，情不自禁问道。
“你说。”蒋晗淡淡开口。
平安又行了一个礼，继续道：“之前穆姐姐孩子没了，窦姐姐恰巧给她送过东西，皇后娘娘从窦姐姐房中又搜出了巴豆，故认定穆姐姐孩子没了的事与窦姐姐有关。臣妾害怕别人知道我那里也有巴豆，更何况我之前与穆姐姐有些误会，别人定会认为与我有关。”
听完平安的话，蒋晗的眼睛眯在了一起，盯着平安看了半天，忽而开口：“皇后就是这样调查案件的？”
平安的身子伏得更深，只道：“臣妾不敢妄加评价。”
蒋晗有些无奈，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不舒服，先下去吧！”语气淡漠，也没再理会平安，一个人坐在了椅子上沉思。
平安默默告退，回到自己寝宫。
青儿虽然知道内情，但看到平安的脸色时还是吓了一跳的，一回去便忍不住开口：“小主，你看你，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弄得那么憔悴。”
平安只笑，问了一句：“太医把药拿来了吗？”
青儿皱眉：“还没呢！”叹了口气，“小主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啊？”
平安还是不答，只说：“行了青儿，你先给我倒杯水吧，我有些口渴。”
青儿拿平安没法，知道平安倔强，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的，也不再多问了。
直到傍晚，平安让青儿去把帝宫的小福子找来，青儿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福子虽然位阶不高，但胜在聪明，消息也灵通，之前小福子不小心做错事平安帮了他一个忙，所以一知道是平安找自己，急急忙忙便赶来了。
“小主，不知你找小福子有什么事？”
平安轻笑：“皇上下午都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