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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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擦身而过的,阵阵妖气,侯三生不是没察觉到,只是现在的他顾不得那么多。

停车场里的轿车基本上全被药水洗礼了一遍,尤其是中间那辆黑色宝马,如果车主现在过来,肯定无法忍受这刺鼻的药味。

经理他们忙的汗流浃背,已经统一好了口径,卫生部门临时对停车场的杂草进行打药防御工作。

一股怪风打着漩的在停车场扫过,药水的味道,让怪风里的主体有些晕头转向,“忽”的一声刮向一名服务员的面门。

不是别人,正是躲在角落里装模作样偷懒的瘦猴,身体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再次站稳时,眼睛里已经多了一抹邪气。

可惜,他还不知道,要找的那位人类已经失之交臂。

两辆出租车前后脚停在小区门口,侯三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会理智恢复了大半,他真正在乎的是她的感受,让她生气并非他所愿。

“阿谜,阿谜。”男人焦急的拍打车窗。

“姑娘,到地方了,他跟了一路,是你什么人啊,要不然,我们报警?”一路上都在哭,哭的司机都动了恻隐之心。

“把门打开吧,我和他拿钱付车费,包在他那。”女人抹了一把脸,直接擦在西装领子上。

“哦。是你男友?”司机又多问了一句。

“以前是闺蜜,现在什么也不是。”

司机有些迷糊,不过还是打开了门锁,只要不是坏人就行,的哥这个行业还是挺有见义勇为精神的。

侯三生一直都有主动认错的觉悟,只是这一次,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不理会。

不吵不闹,不发火也不说话,这样实在太可怕了,突然灵光一闪,“你的系主任说,以后一定要请他喝喜酒,电话都留给我了,你看。”

回到家拆了头发,刷了个牙洗了个脸,连澡都没洗就钻进被子的女人纹丝未动。

“那我打给他了,他姓张,这是他号码,我真打了……”

下一秒,手机被抢了过去,人很快又缩回被子。

侯三生实在没辙了,估计她会把号码删掉。

“唉~我去写保证书,我去了。”

约摸十来分钟,坐在客厅茶几前的侯三生握着笔,冥思苦想,厚厚的一叠打印纸铺在面前,他实在不知道写什么才好。

这时候,他才发现就连写保证书也需要她的指导才行。

婚宴的宾客散去,休息室里,新娘拿着包布的冰块一点一点按压着新郎嘴角的青紫。

“喝醉了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就算没被监控拍到,也可以起诉他,不是还有个目击证人是你老同学吗!”

说话的中年男人,国字脸,一身笔挺的灰色西服,五官和新娘有些神似。

“爸,别说了,你先过去度假村帮妈妈她们招待客人,我们晚点会过去。”

“爸,我没事,今天能来的都是朋友,再说,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想把事情闹大。”要真是细究起来,他和余阿谜一齐走到花坛的那段肯定会被门口的监控拍到。

“好吧,好吧,这样的朋友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喝醉酒耍酒疯的人,品格高不到哪去。”

这个小插曲,看似就此揭过,可是新人的心底深处却埋下了一颗芥蒂的种子。

隔天清晨,余阿谜很少会醒的这么早,她也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嗓子眼冒烟,好渴,好渴,一只胳膊沉甸甸的压着她的胸口。

身旁的男人半侧的身体,下巴抵着她的肩,鼻息就在耳边回荡。

轻轻扭了扭脖子,从胳膊下面缩了出来,要是平时这样的举动一定会把他惊醒,还好,他睡的跟死猪一样。

事实上,昨天晚上的侯三生完全是依靠神魂的支持,身体早就醉的不行,这会就连神魂也进入了深层睡眠。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又多了几道红痕,扯开睡衣,不无悬念的全身都有,就连肩头上也有一圈轻微的齿痕,是被咬了吗。

这些行为在女人眼里实在太幼稚,她没忘记昨晚那一幕,不和他吵闹,是因为不会再给他机会有下一次。

“三生,我去亲戚家住些时,手机和储物室里的东西都是你送的,记得带走,还有衣柜里的衣物,希望你能把我家的钥匙留在茶几上,银行卡密码六个8,里面是我全部的积蓄,我知道,远远不够,你先拿着,以后我会加倍还给你,望你早日成长。余阿谜亲笔。”

看到字条的时候,快下午两点,第一次睡的这么死,居然把自己的女人睡没了,还留了一张字字诛心,句句绝情的字条。

人还没下床,一口翻涌的鲜血就喷在了被子上,捂着疼的发紧的胸口,豆大的泪珠不争气的吧嗒吧嗒落下。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怎么可能呢,侯三生想到她定然是把自己的手机号设置了拦截,两天前才答应过他,不论是信息还是电话都会第一时间回复、接听。

“你已不是对方的好友……”

侯三生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一股暴戾的恨意如跗骨之蛆般将他撕咬,推开储物室的门,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怒火,你不要,那我就一把火烧掉。

一人高的羊驼公仔,芭比娃娃的音乐盒,水晶象棋,足金首饰,镶钻贝壳面手表,七,八个名牌包包……

摆放的整整齐齐,这些全都承载着他们过去的回忆,他怎么会……怎么会想要烧掉。

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无助的流泪,他不想变成过去的自己,更不想永远活在仇恨里……他需要她的温暖,需要她的爱……

正坐在图书馆里的余阿谜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耸了耸鼻子,心道,一个图书馆,一个电影院,还有某廉价航空公司的飞机冷气都不用钱的,不想冻死还是赶紧出去吧。

哪有什么亲戚家可去,自从父母不在以后,她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小白菜,以后的生活怎么过,是该好好规划一下。

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包,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事实上出来的仓促,去哪里呆几天呢,根本没想好。

洪新海鲜大酒楼,一大早发生了件怪事,一名服务员从昨晚上就行为举止古怪,一直徘徊在一辆轿车前鬼鬼祟祟,约摸天亮的光景,保安发现他直挺挺躺在停车场空地上,脸色青黑,不省人事。

人已经送去医院救治,酒店方负责人也非常重视,夜晚的监控虽然不是那么清晰,但是前后爬进人家车地盘两,三次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碍于这辆轿车挂的武警牌,负责人担心会出什么状况,找了酒楼内部几名懂行的维修工查看,好在昨晚上有一批宾客被接到度假村,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取车。

麦当劳里,余阿谜面前的白色餐桌上已经空了两个圣代盒子,加上中午吃的一个,短短几个小时间就吃了三个冰淇淋,扒开鼓鼓囊囊的背包,整个脑袋差不多都要钻了进去,她在找一本书,记得是塞进去了的。

“可以坐这吗?”一头银色的白衣男子捧着两盒巧克力圣代,不等女人抬起头,自己就坐了下去。

“咦,怎么是你,嘻嘻……好巧啊,”这头银发太容易让人记住了,上次被猫抓伤的事,但愿他别秋后算账。

巧吗,男人已经跟了她一下午,只是她没有半点警觉而已。

“在找东西?”他把其中一个圣代往前推了推。

“嗯,大概是我忘记带了,这个,是给我的吗?”说实话,有点吃不下去了,要是侯三生知道,准会骂她的,想到他,女人神色一暗。

“对,第二个半价,所以……”男人似乎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不开心?”

“呵呵,哪有,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这个可是我今天吃的第四个了。”

银发男人嘴角滑过一抹浅笑,舀了一口送进嘴里,这是他几千来第一次品尝,叫做冰淇淋的东西,甜,真甜。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樟山附近吗?”上次在那里碰到,余阿谜猜想,他应该住的不远。

“蛇公子,刚搬来几天,离你很近。”

“噗……哈哈……”

“你笑什么?”一口冰淇淋的冷气喷在他脸上,还好不是水。

“没,没什么,我以前有个网友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名字,叫蛇君大大,他那个更好笑,哈哈,我叫余……不不,你叫我樟山女侠好了,”抱着肚子笑成一团,萍水相逢,既然对方没讲真名,那自己也取个绰号。

“樟山女侠?”自称蛇公子的男人牙齿发酸,不过这个称呼,往前推个一千年多年,到还合乎常理。

“誒,”余阿谜很受用的应了一声,“你多大了?这里,是先天的,还是后面自己染的?”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他的发质跟银丝一样,好有光泽。

“我啊,大概三千多岁吧,这头发应该算是岁月的沉淀。”蛇公子认真答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那就是说自然变白的喽,实不相瞒,我都三万岁了,可奈何,我就是不会变老,唉~我也没办法~”。

女人好无奈的将黑缎子似的长发拨到胸前,这感觉就像一个中了五百万的人捧着一箩筐钞票,说,我也不想中奖,可我没办法耶。

蛇公子到没有她那么丰富的笑点,看了眼她身旁的大桶包,“你离家出走?”

“才不是!”她直翻白眼,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吗,“我就想这附近旅游几天。”

“在你家的附近旅游?”

这话说的,她感觉智商严重受挫,还是低头吃冰淇淋冷静冷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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