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一拳打在棉花上
或许,世界上就是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也说不定。
温沅定定地看着温以乔,等着她的回答。
温以乔感受到温沅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她随便扯了个谎道:“我以前和温音音做过测试,匹配度很高。”温以乔微微挑眉,道:“她的肾衰竭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她像是早就知道温音音的身体出了问题一般。
温沅也没有继续接温以乔的话,他沉默着深深的看了温以乔一眼。
转身对身后冷淡道:“把她带上去,好好看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带去顶楼,注意别让姐姐知道她的存在。”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二楼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是温音音的声音。
温以乔有些诧异的抬头望去。
看见了温以乔的正脸,温音音的尖叫声更加巨大,像是疯魔了一般。
不住地喃喃着什么。
声音越来越大温以乔才听清,温音音说的是——“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沅还没和温音音说,当温音音看到温以乔还活着的时候,脸色变得煞白。
如同见了鬼一般。
或许说,如果温以乔是以鬼魂的形态出现的话,温音音还能接受一点。
她想要温以乔死。她不敢相信温沅居然没有杀温以乔,居然还把她带了回来。
还要人好好看着温以乔,还不想让她发现。
背叛了她,温沅背叛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温音音就站在楼上,厉声尖叫道。
她顺手拿了边上的大花瓶,就要往下面丢。
温以乔避都没有避开,因为这距离实在是隔得有点远。
温音音砸不到她。
瓷器落地的声音是极其清脆的一声,四处碎片飞溅。
温以乔微微挑了眉,问道:“疯了?”
和她上辈子很像嘛,只不过温音音就这样就疯了,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在楼上隐隐有越来越疯狂的样子。
闻言温沅皱了皱眉,额头成了一个川字,他边往温音音那边走,边回身冷声道:“还不把她带走,是想让我姐姐的病更严重吗?”
是对沈九和沈十七说的。
还不知道温以乔说的话是真是假,要等到去了医院做了测验才知道。
此时还不能动温以乔。
还不待沈十七动手,温以乔便竖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道:“我自己走,我不劳烦您了。”
沈十七冷冷瞥她一眼,带她往楼上走。
在于光之中,温以乔看见温沅往温音音那个地方走。
他停在温音音之外的三米处,温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假的,她已经死了。”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在骗我!”温音音并不为之所动,像是突然暴起了一般。
她手边还有其他的花瓶。
言语之间,她又直直地朝温沅扔出一个花瓶。
虽然温音音疯了,但是近距离砸人的准头还是不错的。
还插着水仙的花瓶直直的飞来。
温沅躲避不及,花瓶撞在额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后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多瓣。
鲜血从他额角涓涓流出。
温以乔心中啧啧称奇,不知道怎么说,温沅对温音音是真的不错。
那边,看见了鲜红的血,温音音仿佛才理智回到了脑中。
她泪水从眼眶滑落,扑了过来,定定地看着温沅的伤口,失神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阿沅,我不想这样的。”
血红温热的液体有些模糊了视线,温沅擦了一把,道:“我知道的,没事的,不怪姐姐,等会医生来看一下就好了。”
温音音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仿佛被花瓶砸到的人是她一般:“会留疤吗,还疼不疼。”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温沅只是道:“不会的,一点都不疼。”
温以乔看得目瞪口呆。
“还不快点走。”走在后面的沈十七看见温以乔灼灼的目光,冷冷催促了一句。
温以乔乖巧的收回了视线往上走。
给她住的房间在最顶楼,温以乔之前观察过温音音出来的方向。
这别墅有四层,温音音住三楼。
说着不想让她和温音音见面,但是温音音的房间就在温以乔的正对面的下方。
沈十七把温以乔送到了房间门口,并没有进去。
他冷冷道:“别想耍什么小心思想要逃跑,我就住在隔壁。”
沈十七深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温以乔道:“我和温沅不一样,我的枪向来很准。”
他的声音冰凉,在空旷的长廊里像是有回声一般,“因为你,我们死了两个兄弟。你要是敢跑,我绝对不会手抖。”
温以乔看着沈十七,沉默了一瞬,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门合上了一会儿之后,沈十七才离开。
沈十七本来以为以温以乔的伶牙俐齿肯定会同他争辩甚至是争吵的,他没想到温以乔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他像是牟足了力气的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一般,现在心里闷得难受却又无处发泄。
房间内,温以乔睫翼微垂,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房间——她以后要住的地方。
她不在意刚才沈十七说的话。
说那些人是因为她而死的?
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是她想要被人绑架的么?是她想要出现在这里的么?
他们受温沅指使,替温沅卖命,现在居然来指责起她的不是,把人命怪在了她身上。
愚蠢无能。
他不敢怪温沅,不敢恨温沅,便想到她这里来找存在感。
温以乔的眼眸冷淡。
她或许应该辩解,但是她却懒得和沈十七吵了。
他爱怎么觉得就怎么觉得吧,和他争论只是浪费自己的情绪与口水罢了。
没有必要。
这种人,越理他他越跳。
他说的那几句,也让她知道为什么沈九会比温沅更想弄死自己了。
温以乔眼眸微沉。
貌似,温沅和这些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