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刑部中人
你要干什么?”
司长薄的睫毛长长的落下,看向云官,冷冷的说出四个字,
“借,刀,杀,人!”
这四个字让云官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意思?临渊殿下!你要我替你杀人吗?”
真的是够了,她受到的惊吓已经不少了。
“殿下,把他交给刑部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凛朝律法会处置他的!”
云官感觉这个男人好可怕,面不改色心不跳,却明目张胆的说着最狠的话,以前司长薄对上自己的时候,多是温和的,不似这般乖觉,她甚至会觉得,这个人相处起来也没那么难,会和他看玩笑,现在想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能让敬虔帝京奉若神明的人,绝对不会是单纯良善之人。
“闲闲,这个人交给刑部,就是交给佟锦霜,这样的话,他的下场太轻了,本殿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为什么?”
“死有何难?生不如死,才最让人枯死似灰。”
云官看不到司长薄的眼神,但听着他冷冽的话语,也知道现在的司长薄一定是狠厉的样子。司长薄薄唇轻启,眼角带笑,邪魅不似人间凡物。
云官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可哪里是那么容易,云官惊恐,
“殿下,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吗?刑部也不是你的地盘吧,你就不怕有人到皇上面前告状吗?”
司长薄撇嘴一笑,
“告状?闲闲,人是你杀的,我只是来不及阻止而已,有过但不至于是错,错的是你。”
温热的气息吐露在云官的脖颈处,可云官只觉得身后是一个魔鬼,司长薄的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挣脱开他,也不至于摔倒,另一只手握着云官的手,拿着匕首慢慢的往刑架那人的身上送过去,
云官止不住的摇头,喊叫着,
“司长薄,你住手!司长薄!这么多双眼睛,你就这么嫁祸于人吗?”
司长薄不理会她,他的力气极大,云官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眼看着里那个人的胸膛越来越近,云官知道,匕首从左胸刺下去,人就死了,
她的手一直尝试往回缩,但是司长薄不会让她,眼看匕首就要刺进左胸,可司长薄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云官急得眼泪直掉,在司长薄举起她的手,准备最后一击的时候,云官快速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云官闭着眼睛,所以没有看到司长薄手腕一转,她刺下去的是那人是手臂而不是胸膛。
鲜血溅在了云官的手背上,感觉到点点凉意,云官清楚的听到匕首撕开皮肉的声音,愣在原地那声音原来似鬼魅一般,司长薄的手放开了云官的手,也把腰间的手放下,云官双眼无神,手掌颤抖,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匕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云官,她缓缓的转过眼眸 看着刑架上脸色惨败,遍体鳞伤的男人,在云官眼里,这人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人自打他们进来就是这副昏迷的样子,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刚刚云官觉得他应该还是活着的,现在她无比确信,这个人死了,被匕首刺穿心脏死的。因为动手的人是她,是她杀了人。
云官腿软,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裙子在刑部湿冷的地上开出了花,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她抬头看着刑架一直没有动过的人,恍惚以为刚才的一切就是一场梦,可手上凉凉的血迹提醒着她,这是真的。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一个刺客,探子,妄图颠覆凛朝江山的人死了,她有什么值得伤心的,那是她的敌人,是凛朝的敌人啊!
可敌人也是人,她哭,是源于对生命的敬畏,不是对这个人的怜悯。
司长薄看着瘫坐在地上失神的云官,心里涌上一股不明的情绪,他想去抱抱她,就想那天在内务府取绢布的时候那样,紧紧的抱住她,给她安慰,让她依靠。司长薄也没有过多纠结,大步上前,蹲下来,从云官背后环抱住她,云官一个激灵,就要推开他,
“你放开我,司长薄,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你杀人,就要我也杀人吗?司长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官暴躁,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两只手被压在在司长薄的手臂后面的手,还是一刻也不消停的挣扎着,
司长薄不说话,也不放手,就那么紧紧的抱着她,他是恶鬼,他一早就知道,他是个从幽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带来人间的只有满身杀戮,满手血腥,但他想把唯一一点点干净留给她,全全乎乎的留给她。
云官泪眼婆娑,胡乱的抹着眼泪,渐渐的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她缓缓转过身子,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看着司长薄,司长薄离得她很近,云官一回头就看到了司长薄,他满脸的疼惜来不及收回,云官愣怔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环抱住司长薄的腰,眼里还带着雾气,委屈巴巴的说,
“司长薄,我害怕,他死了是不是?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你没有错,他是坏人,对不起!”
云官的手抱住司长薄腰的时候,司长薄整个人是愣住的,夏天的衣服穿的轻薄,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云官手心传来的温度,小手环住他的腰,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委屈巴巴的给自己道歉!
司长薄一动都不敢动,他怕他一动,会让这个小丫头乱想,想他是个坏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即便他就是,也想尽力在她面前干净一些。
“闲闲,善良有尺,忍让有度,才能保护好你自己,你可以心软,但不是对任何人。”
司长薄的看脸色不自觉出现疼惜,云官看见司长薄眼里的疼惜,一下子晃了神,疼惜她?他疼惜她吗?司长薄的怀抱很温暖,上半身被他抱着,下半身瘫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和温暖的胸膛,对比的更加明显,这么多年,她有了被呵护的感觉,是她气傻了还是吓傻了?
“司长薄,他是我杀的,对不对?我杀人了!对不对?你会向皇上告状吗?我还没有见到父兄呢,不想死!”
司长薄伸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凭你的聪明才智,我能告倒你吗?伶牙俐齿的小鱼儿,怎么会任人宰割呢?”
云官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可是,我杀了他!”
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滴落,
“闲闲!看着我!”随后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