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方士
魁梧男子长叹一声，哭笑道。
“是啊，老师追寻了几十年的极境，现在他终于到了，学生许申无，恭送老师！”
却见男子又是深深一拜。
行吧，行吧，你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袁天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傻徒弟，不过也算是情深义重，知道来为其送行。
不过，许申无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李召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准备起身离开。
“你就是老师新收的小师弟吧，老师临终前嘱咐过，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许申无看向李召，目光慈怀。
“不不不，你可能误会了，袁天并没有死，而我也不是你的小师弟。”李召摆了摆手。
“师弟！”许申无愠怒：“老师刚走，你就这副作态，你这是大逆不道。”
“滚过来！与我一同为老师送行。”
下一刻，许申无整个人凌空飞起，身躯撞断十多根粗木，落入茂密树丛中，消失不见。
“没个眼力见的蠢东西，丢人现眼！”
袁天一甩衣袍，呼吸之间，满头银发纷纷脱落，取而代之的是，粗壮浓密的黑色长发，一身肌肉迅速鼓动，面容饱满，竟是回到了中年模样。
“恭喜道友，破立先天！气血回春。”
“同喜同喜，我观道友也似有所突破啊。”
“劣徒愚钝，冒犯了长安兄，还请饶他不死。”
袁天大限破境，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客气了，不知道友开了几处灵藏？”李召侧过身，不敢接这先天强者的一礼。
“在下资质愚钝，只寻到了六处肉根，灵藏开了三处，如今只是半步先天境。”
六处肉身，那还真是资质平平啊，李召听罢面色平静，不再多问。
倒是袁天心痒难耐，不禁追问道。
“请教长安兄，这六处肉根，算是几等资质？”
“勉强算是中上之资吧。”李召淡淡回道。
“怎么可能只是中上之资，我师父八岁入武，十六岁荣登武榜，二十岁就是全国武状元，年仅六十成就宗师之位，如今更是踏入前无古人之先天极境！”
许申无挨完一脚便又跑了回来，静静站在袁天身后，此时听到李召的评价，顿时怒不可遏。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懂什么！”袁天怒斥道。
他身为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自然是能接触到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比如那神秘莫测的方士，长生不死的人类，还有传说中的天外天。
越是接近这个世界的真像，就越让人心生敬畏。
“灵藏可开十二处…”李召回了一句。
“十二处…”袁天苦笑道：“老朽哪里配得上长安兄所说的中上之资啊。”
如此看来，中等资质还差不多。
“那可不一定，天地万物，一为始，九为极，十则圆满，十二为终。”
“意思就是，凡人最多只能开九处灵藏，十乃是天地认可，万年不出，所以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那十一和十二呢？”许申无忍不住问道。
“那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要么是灵种，要么就是仙。”李召抬头看了眼天色。
乌云遮月，山里好像要下雨。
“不好意思两位，天色已晚，我要下山了。”
“这…”许申无张了张嘴，想要挽留。
袁天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大恩不敢言谢，老朽铭记在心。”
一个壮汉自称老朽，场面多少有点古怪。
李召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山下奔去。
树林空地上，两名魁梧汉子依旧站在原地。
“老师，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许申无好奇道。
“一个方士…”
“不过是一个方士而已，顶多会一些奇门左道，您至于对他这么客气吗。”
袁天一巴掌扇在许申无脑门上。
“整天就知道练武！什么时候练练脑子啊，亏你还是武院的院长，你知道武道从何而来吗？”
“不知道…”
“两千多年前，曲朝覆灭，妖魔入城，人类再次沦为肉食，短短五年时间，曲朝上千万人，被吞食到仅剩一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方士出现了，他教导人们如何运用自身的力量，如何开发肉身的极限，并传下一部救世武典《明身录》。”
“自此之后，武道大兴…”
“那你知道何为宗师吗？”
“不知道…”
“不知道！”袁天作势要打，许申无忙捂住脑袋。
“要不是你小子现在对夏国还有点用，老朽都想一巴掌拍死你。”
袁天动了清理门户的念头。
“听着！”
“宗师区别于普通武者的存在，就是因为在跨位宗师之后，体内会诞生灵觉，说白了，灵觉就是感知天地之本能。”
“古往今来，宗师何止成百上千，可能成就先天极境的，连一人都没有。”
“所有人都以为武典上所描述的先天极境，只是那方士的个人臆想，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灵的存在，但就在一个星期前。”
“灵出现了，从天而降…”
“我等终于触碰到了那传说中的先天屏障。”
“难道您前段时间下令封山，就是为了寻找那从天而降的灵？”许申无突然惊道。
“是啊，终于被我找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袁天看着眼前的小树苗。
“这意味着…”
“先天极境再也不是传说中的境界，武道也根本就没有尽头，上古通天之路已经开启，我等只不过是刚刚起步而已。”
“那他…”许申无指了指李召离去的方向。
“他是一个方士。”
回去的路上，山间下起了小雨。
为了不被人发现，李召直接从后墙翻入，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刚换好一套干净的衣物，院门便被人大力拍响。
“来了来了！”快速整理好衣物，打开大门。
只见陈安乐正一脸焦急得站在门口。
“你去哪了你，我找了你一个下午，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也失踪了。”
“怎么了，安乐？发生什么事了。”
李召心中一惊，他很少能见到陈安乐有如此神态，看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