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通天的巴比伦塔
“该死的！”马尔斯坐在轿车上，拳头狠狠的砸向座椅，他的酒已经彻底的醒了，在艾狄斯把枪管伸进他嘴巴的那一刻。
马尔斯拿出烟斗，他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火柴怎么都划不着，他现在需要一些东西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支点燃的火柴递了过来，马尔斯赶紧把烟斗递过去，深吸了一大口才缓缓的靠在椅背上。
贝亚特甩灭了那根火柴把它丢到了窗外。
“那个男孩是谁？”贝亚特问道。
“一个下城区机械师的孩子，叫艾狄斯，前段时间在这里的地下角斗场把那里最强的驾驶员杀了，只是为了钱。他的父亲曾经是教廷骑士团的预备骑士，不过在前几年被杀死了。”
“教廷骑士团？他们怎么会到科莱尔这种国家来，就算是退役了他也不会在玛琳区这种地方生活的。”
“他在骑士团在一次野外训练中被别国袭击了，受了重伤不得已退役，他拒绝留在瓦尔兰纳，来到了这个小国，不过在路上又被同一批人袭击，差点死了，是个裁缝的女儿收留了他，后来他们生下来了个孩子，就是艾狄斯。不过前几年他还是死了，没人知道他被什么人杀了，警察那便什么都查不出来什么也不知道，成了一个悬案。”
贝亚特并不知道这些，他是别国来这里做生意寻找机会的。
“真是个悲惨的故事，那孩子也不好惹，不过你今天确实喝的太多了。”
“他是怎么敢的？他竟敢拿枪对着我的头，这个玛琳区的贱种！”马尔斯歇斯底里的咆哮，坐在前面开车的保镖根本不敢说话。
“教廷骑士的儿子怎么会是个贱种啊，马尔斯你今天确实喝的太多了，你不该招惹那个女孩的。”贝亚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马尔斯小声低语道，“我知道你想报复他，马尔斯先生你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你可以给那个琼斯先生足够多的钱，只要他不再受到琼斯的庇护，那他只是个普通的玛琳区平民。”
马尔斯看着贝亚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教廷骑士？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只不过是个替别人赚钱的工具，对于贵族来说，他们更看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们绝不允许任何平民来冒犯他们，更何况是用枪指着他的头。
给琼斯足够的钱，让艾狄斯失去庇护，到时候马尔斯可以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贝亚特先生，我对今天的事情感到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场子，那里的姑娘肯定能让你满意。”马尔斯嘴角上扬。
本来他们是准备带着那些姑娘去外面好好的玩一玩，现在被艾狄斯把一切都搅乱了，面对马尔斯的提议，贝亚特并没有理由拒绝，两个人相视而笑。
琼斯在玛琳区的势力太大，只要他还活着，那他就是玛琳区的地下皇帝。
在琼斯的场子里遇到拿着象征着琼斯的金币，无论怎么样事情，场子都会全力的保下他。
在那里和艾狄斯起冲突非常不明智，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马尔斯喝多了酒闹事。
“我更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我在莱恩区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
马尔斯深吸了一口烟斗，烟雾弥漫在车厢里，满脑子都是当初看到海瑟薇的时候。
“马尔斯先生有没有听过东方有一个成语，叫做红颜祸水？红颜说的是漂亮的女人，祸水就是祸害了。在遥远的东方有很多皇帝都会为了漂亮的女人发起战争，甚至造成一个国家的灭亡，传说中她们是妖怪的化身，妖怪们会杀死女人，然后穿上她们的皮，很多人都抗拒不了那些女人的诱惑，最终搭上自己的性命。”
贝内特是个行商，他走过很多地方，甚至去过东方。
“你觉得那个女孩是个祸水？不过她确实够漂亮。”马尔斯咬着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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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尸体，还有破碎的机甲，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机甲高速的飞奔在森林中，无数的炮火和硝烟在身边炸开，树木被点燃，整个森林都在火海中。
天空中的球形已经分辨不清是月亮还是太阳，暴雨倾盆而下，就连雨水都变成了红色，打在透明的面罩上。
森林深处有一座山峰，山顶之上是一座高耸的巨塔。
它太高了，无数的圆环围绕着巨塔，它就像是太阳一样，周围无数的光点围绕着巨塔旋转。
巨塔又像是一棵树，无数的金属从塔体内部蔓延了不知多远，管道一样的东西铺满了山峰，像是树根一样来支撑着巨塔不会倾倒。
鲜血和炮火染红了整个山峰，还有无数的人向着山顶进发。
周围全都是破碎的机甲，这里又像是墓地一样，电流声不停的从中传来，还有无数听不懂的话语。
那些机甲拼死抵抗，但山上的人越来越多，炮火比雨点还要密集。
这里已经守不住了，爬山的人像是蚂蚁一样啃噬了所有的机甲，即便他们身上穿机甲的也是同一种。
抵抗者死光了，进攻者们高声欢呼，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巨塔祈祷。
艾狄斯从祈祷的声音中得知了巨塔的名字——传说中通天的巴比伦塔。
巴比伦塔倒塌了，人们惊恐的逃走，炮火也停止了，巨塔砸在地上，没人知道它有多高，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地面开始震动。
最高级别的地震席卷了世界上所有的地区，爆炸声在这个海蓝色的星球中反复回荡，那些围绕着巨塔的光点散了出去，被埋葬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翻涌而来的海水把星球上绝大多数的陆地覆盖。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水开始结冰，一望无际的冰海。
有一个人影行走在冰面上，头顶是贯穿了天空的星河，冰面下方有一个奇怪的黑影，在冰层下游动。
海平面上巨大的白色圆月慢慢升起，，一半升到了海平面之上，另一半在海平面之下。
天空干净的就连圆月上的坑洞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冰海平滑的像是镜子一样，冰面的倒影把月亮拼凑完整。
冰上的人看着冰面之下，他被冰下的东西吓到了，拿出一个骨头制作的哨子吹响。
十几个人影向着他奔来，他们开始挖掘冰下的东西，直到那东西呈现在他们眼前，人影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
他们好像发了疯，用尖锐的冰柱捅穿了自己的脖子，大量的鲜血流淌在了地面上。
无数高大的黑影破冰而出，像是被囚禁在地狱中的魔鬼。
破开束缚的黑影没有了任何动作，像是石头一样站在冰面上，黑影的被月光映照出了金属的光泽，它们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冰面上的血并没有凝固，它们向着金属魔鬼那边涌去，好像被什么东西在吸引着。
没有喷出的鲜血也争先恐后的从尸体中流出，直到那些尸体中再也挤不出一丝血液。
渐渐的，那些从冰中冲出来的黑影身上亮起了各色的光，金属齿轮碰撞的声音在这片无声的冰海中响起。
在玛琳区一个酒店的床上，艾狄斯猛然起身，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脑的剧痛和让人匪夷所思的梦让他清醒过来。
那是个梦，梦中的场景艾狄斯看的清清楚楚，通天的巨塔，巨大的冰海，还有破冰而出的黑影。
他在报纸上见过那些黑影，那些黑影正是瓦尔兰纳天启十字军的机甲！
那是一次阅兵仪式，为了给别国施压，教皇举行了大阅兵，天启十字军的机甲排成方阵走过教皇厅前！
这是艾狄斯第一次亲眼看到天启机甲，虽然是在梦里。
那些黑影正是全世界机甲的原型机，最初的机动机甲，无数国家倾尽全力去仿造，却始终无法超越它，甚至连和它同台竞技的资格都没有。
艾狄斯梳理着梦中的信息，那个巨塔肯定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那是一个已经毁灭的文明，在无数人的进攻和战争下毁掉了。
那些机甲正是从巨塔中生产出来，那是一个极度发达的文明，制造出了单兵作战巅峰的机动机甲。
后来它们在一场战争中被毁灭了，巨塔就像是那个文明的心脏，它的倒塌代表了那个文明的覆灭。
让艾狄斯不解的是，那些机甲在文明覆灭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居然会自己行动。
那些发现机甲的人用诡异的方式自杀了，他在梦中清楚的看到机甲吸收了血液，像是有些世界里的吸血鬼。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艾狄斯环顾一下四周，这应该是个旅馆，两张单人床，洁白的被单，生活用品简单的陈列，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左轮枪和钱包放在了床头。
窗外晾着已经洗干净的衣服，他昨天失血太多了，衣服上也沾染了一些。
除了后脑勺偶尔会有些阵痛，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之前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更加虚弱。
被马尔斯那一撞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加上失血有些多，才让他昏了过去。
海瑟薇躺在另一张床上，她还在熟睡，紧紧的抱住枕头。
窗帘没有全部拉上，晨光落在她淡金色的头发上，被子包裹住了全身，只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
海瑟薇蜷着身子，像猫一样。
这是瓦尔兰纳的公主，如果她受到了什么伤害瓦尔兰纳不会饶过艾狄斯，艾狄斯也不会饶过自己。
当然，那得是在完成自己的事情以后。
还好昨天没出什么大事，如果马尔斯敢继续和他对峙，艾狄斯真的会开枪的，那时候后果就会非常严重。
艾狄斯起床整理好衣服，虽然还有些潮湿但不太影响，洗漱了一番准备回去，他们已经在玛琳区呆了整整一个晚上，再不回去被艾伯发现告诉米内特就不好解释了。
“海瑟薇，醒醒，我们该回去了。”艾狄斯轻轻的扯了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