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冰山相碰
此刻,书房内的气氛格外紧张,温度瞬间下降,仿佛可以将房内的陈设全部结冰一般。
钟离残夜与漫舞怒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牡丹被夹在中间很是尴尬,而此刻最尴尬的还应该是她与钟离残夜之间暧昧的姿势。
“漫舞,你这是求我办事应该有的态度吗?那么,我来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你求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钟离残夜将自己内心的心疼压抑到了极致,他终于明白,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谁才是最痛苦的。
“钟离残夜,你放心,这件事,你只要答应,对你,对我,对牡丹姑娘,都好!”漫舞嘴角噙着冷笑,勇敢地凝着钟离残夜,毫不畏惧他冰冷的目光,也不管他想不想听,径自说道:“请你休了我!”
当听到漫舞口中幽幽讲出这五个字的时候,钟离残夜当场愣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漫舞会亲自来求他休妻,直觉让他象棋了毒医,一定是她蛊惑的,真不知道那个毒医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药?
“想让我休了你?是不是?”钟离残夜真的生气了,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大力将牡丹退开,起身朝漫舞走去。
“是的,还请王爷成全。”漫舞看着钟离残夜一步步走进自己,完全没有闪躲他如利刃一般的目光,与他四目紧紧相对。
忽然,钟离残夜一把捏住漫舞的下巴,剑眉微挑,一双眼睛尽是探究,道:“真的希望我休了你吗?”
不知为什么,本以为钟离残夜会将自己捏得生疼,没想到他只是力道轻轻捏着,并未用大力,在这一点上,漫舞竟然有些感激眼前这个随时都会爆发的男人。
“回答我,是不是?”钟离残夜好像必须亲耳听到漫舞说,他才能够死心。
“对,我要离开你,离开这座牢笼,我受够你了。”漫舞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想要钟离残夜听个清清楚楚。
钟离残夜听了她的话,感觉自己就犹如被万箭穿心一般难过,濒临死亡的边缘。
这段日子,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已经到了让她无法忍受的地步了吗?她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自己吗?还是,她对自己的爱太深,而自己将她伤得太重?
“钟离残夜,你以为是个女人就愿意做你的王妃吗?你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愿意为你苦苦等待吗?你以为这个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会心甘情愿的让你利用一辈子吗?解毒的工具?发泄的对象?是吗?”讲到最后,漫舞的声音几近颤抖,很显然,她就是个一直被利用,被迷惑的女人。
“那又怎样?漫舞,别忘了,你我的联姻对于凌云国和叶火国有多么大的意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看不然,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的好。”钟离残夜开始拿凌云国来威胁漫舞了,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绝不会休掉漫舞。
虽然这么做很卑鄙,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最初的想法就已经非常卑鄙,正如漫舞所说,他就是把她当作一个工具,一个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所以,如今事已至此,再卑鄙也就无所谓了。
漫舞知道,在这个时代,被自己夫君休掉的女人就意味着将来的生活举步维艰,可是,她不在乎,她相信,以自己的能耐,一定能够过得很好,一定会比在这座砖瓦砌成的牢笼过得幸福,快乐。
钟离残夜看着漫舞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发虚,他仿佛闻到了绝望的味道,他与漫舞之间的感情,已经步步走向绝望。
他终于发现,原来在自己冷漠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一颗专情的心,他的整颗心都给了眼前的女人,却不能与她相爱,真是天意弄人。
“告诉你,钟离残夜,我不在乎,只要能够离开你,我什么都愿意承受!”漫舞抱定了决心,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将她的心伤透了的男人。
钟离残夜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被怒火冲昏了头的女人,看着自己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听着她说着这样不经大脑的话,忽然,他一个箭步上前,将漫舞狠狠地拥紧怀中,唇紧紧地贴上了那两片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柔软的唇,疯狂地吮吸着,啃咬着,掠夺着。
漫舞大惊,被钟离残夜这还无预警的动作吓得浑身颤抖,这个男人真的疯了吗?这个时候居然吻了自己,虽然,她承认,她真的很想念他,可是,让他这么为所欲为而让自己乖乖从命,她漫舞办不到。
只见漫舞倏然转头,别开脸,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紧抱着自己的钟离残夜推开,挥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钟离残夜愣住,看着一脸怒气的漫舞,大脑竟然停止了思考,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只是相爱,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爱得这么痛苦?
“钟离残夜,你太过分了!”漫舞用力擦着嘴,虽然,她真的很想念他的味道,但是,理智告诉她自己,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男人了,他是个肮脏的男人,再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蓦地,钟离残夜仰天大笑,笑到最后,将房间内的两个女人都吓地瑟瑟发抖。
谁能明白他的心?他此刻真的想立刻就死去,也许,漫舞还会为他落泪,为她难过。死了就不用面对自己了,也不用面对这张明明深爱却要一再伤害的美丽的脸。
当钟离残夜缓缓停止了笑,眼神中那一贯的阴冷再次涌现,他一步步向前走着,将漫舞逼得一步步退后,最后被逼到无路可退,整个人贴在墙上,看着钟离残夜将脸贴近自己,却全身僵硬地不敢动一下。
“漫舞,你记住,你这辈子,生是我钟离残夜的人,死是我钟离残夜的鬼,你进了我的门,上了我的床,这辈子就别想离开,除非,我死了。”说完钟离残夜决然转身,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书房,独留两个女人在书房,皆是瘫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