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收服盗贼（一）
“先生，到我们场子来看看，货源充足，种类齐全，各种肤色，男女都有……”
“哦不，我们只想买牲口。”
“哈，奴隶就是会说话的两脚牲口，驯顺听话，比牛马好用！”
“谢谢，我们不要。”
“买几个女奴吧，我们这里有很多美貌强壮的，各种肤色的都有。白天她们和男人一样干活，晚上您还可以尽情享受她们美丽的肉体，还能给您繁衍后代……”
“谢谢了，我们不要。”
一路应付着这种讨厌的兜揽，穿过奴隶市场到了牲口市场，牲口的各种鸣叫声此起彼伏，臭气熏天。
这里除了卖地球上见到的马牛驴骡骆驼之外，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牲口，连一种象鸵鸟一样的大鸟也被当驮东西的牲口卖。
我们买了三匹马，还卖了鞍鞯，两匹人骑，阿奇和我同“骑”一匹马，它敛着翅膀蹲在马后丘上，象蹲着一只巨鹰。另一匹用来驮东西。在城里卖了一些吃喝用品，做成两个坨子驮在马背上——这些东西不知道能撑多久。
出了城问路，问到迪那奎亚还有多远，答曰：“不远了，还有200多戈，从这里一直向东北走，过了边境，就是迪那奎亚的墨儿列城。”
200多戈，接近300公里，600里路，我靠，也够远的，而且路不能走直线，还山川河流峡谷的，不知道哪年能走到，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走了。
好歹这里村镇、城邑不少，只要沿着大路走，总能走到有人的地方，可以住宿、吃饭、补充给养。实在走累了就在一些城邑镇村多休息一天，歇息过来再走。
一路上凯诺不停地给我讲《贵族法典》、《武士协定》这两种古老到都成了化石的法律，教我各种礼仪和辞令，说这些必须要学会，是爷爷古来阿斯的嘱咐。
其实我不知道学了这些有什么用，倒是《武士协定》似乎还有些用处。每天除了学习这些，就是用汉字在那个厚本子上记日记，我怕时间长了忘了汉语、汉字，那可惨了。
走了十五六天，穿过一片火山地带，终于进入了迪那奎亚的领地，遇到的第一个城邑就在打仗，一些人正在围攻一座城堡，急忙避开，绕道而行。
走到一片乱石坡上，天都快黑了，遇到了一些避难的居民，有二三百口子。
他们看见我俩过来，呼啦都围过来，他们都对蹲在马屁股上的阿奇感到惊奇。
“天啊，带翅膀的大狗！”
“样子好可怕！”
“真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妖怪。”
一个年长的老者拄着长长的拐杖走过来：“那是一只昂索，神啊，竟然有人养这个东西。”
“哟，老先生，您可见识多啊，见过昂索？”凯诺问。
“以前没见过，只在书上见过图画，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一问那打仗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强盗在抢掠，围攻莫纳?盖尔勋爵的囊古斯城堡。
我奇怪地问：“没人救援吗？”
“救援？本来囊古斯是迪那奎亚的属邑，归墨儿列城管辖，迪那奎亚有保护的责任，可现在迪那奎亚城都不能保护自己了，还保护别人。”居民无可奈何地说。
“附近的其他城邑就不能救援吗？”
“其他城邑啊，子爵、男爵的城邑也不少，勋爵、骑爵们的城堡也很多，可都自顾不暇，自保都力不从心；附近最大的城池是墨儿列，都由瓦索卡纳代管了，不问迪那奎亚的事情，还救援呢，不指望了。但愿天神保佑囊古斯！”
“哦，天啊，真见鬼！”凯诺惊恐而且失望：“我们从西边尼波克斯的边缘走了好几千戈来到这里，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一个年老的长者问：“客人，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迪那奎亚。”凯诺说。
“我衷心地建议你们别去，”长者急忙摇头：“一路上都是强盗劫匪，而且迪那奎亚自从上次被海盗和火焰阿莉丝的火山兵团联合攻陷之后，居民逃散，几乎废弃了，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我忍不住失声大叫：“什么？废弃了？”
“是啊，逃难来的居民说的。城池遭到海盗飞行舰队的轰炸，被破坏得厉害，连城墙都被巨型火炮炸塌了，遭到洗劫，原来繁荣的赞逊忒港口都变成了一片废墟。”老人说：“据说现在只有迪那奎亚伯爵和他的一些大臣、卫队和少数人居住在那里，还经常被强盗骚扰，他们的军队仅仅能勉强能保护自己。唉！辉煌强大的迪那奎亚，现在堕落到这个地步……”
老人摇头叹息，四周的人或跟着叹气，或默然不语。
我和凯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我拿出耗子他们的六张照片给这些人看，问他们是否见过这六个人，那些人看了，都摇头。
老人又说：“本来，这里是地球人建立的伯爵国，是地球人最多的地方，要找地球人，来迪那奎亚是对的。可现在，不是以前了，很难说……”
晚上和这些人一起过了一夜，又问他们一些关于迪那奎亚的事情，以前的，一些老人还能说说，近些年的，则多说不清，因为他们已经二三十年没去过迪那奎亚，听到的一些事还是听逃难来的难民说的，零碎不成片段。
第二天一早，虽然那些人苦劝，我们还是决定继续向迪那奎亚赶路，不到那里看看，我决不死心，毕竟这里离那里还有140多里路呢。
终于到了墨儿列，这是一座比较大的城池，城主是霍卜芬斯子爵，但是他投靠了瓦索卡纳，所以现在墨儿列由瓦索卡纳代管，迪那奎亚管不了。可是看上去城里的状况一点也不好，到处乱糟糟的，居民都一脸菜色，破衣烂衫的，据说吃饭都困难。
我和凯诺在城里住了一夜，到市场去买了一些给养，继续赶路。
又走了七八天，本来一百多里地早该到了，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火山、河流、峡谷，得不停地绕道、走弯路，一天走不了多远。
空气越来越潮湿，感觉到离海洋越来越近了。
一路上又遇到一些村庄和城堡，但有些村庄已经是一片废墟，有的城堡也废弃了，问一些人，说那都是强盗干的，现在迪那奎亚这里遍地都是强盗的军队和团伙，村镇城邑经常受到攻击和洗劫，简直就是民不聊生。所有的村镇城邑都是全民皆兵，随时应付强盗。
我问迪那奎亚不管吗？回答基本上都是迪那奎亚自身难保，管不了了。
又经过一个小村庄，小村庄被烧毁了，还在冒烟，一些村民在在整理废墟。
我们去问怎么了，说被强盗袭击了。
凯诺说：“你们这么小、这么破烂的村庄也有强盗袭击？”
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说：“巴巴布罗团伙无恶不作，他们到哪里都是烧杀抢掠，就是遇到一个人也不会放过的。”
我和凯诺都叹气，迪那奎亚，这都是他妈的什么地方啊，土匪窝啊，老百姓怎么活着的。
这天顺着大路走进一片谷地，两边都是火山熔岩形成的黑色或红色的巨石，石笋、石塔、石柱到处都是，地貌古怪。不远处就是两座正在冒烟的火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但不是在地球上闻到的那种硫磺味，而是一种烧焦石头的味道。
我们正慢慢往前走，突然，身后蹲着的阿奇飞起来，从我头上掠过，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扇动着翅膀停在空中，对着前面发出了两声嚎叫：“昂昂——吼吼——！”
我一愣，说明阿奇发现了前面有危险，这怪物的听觉、嗅觉、视觉都比人类厉害，甚至比狗还厉害。
正在想这，迎面嗖、嗖飞来两支箭，我吃一惊，阿奇嗖地一下蹿过去咬住了一支，另一支被我一把抓在手里。
呼呼啦啦，从一块巨石后面蹿出来一队人，都穿着铠甲拿着武器，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正规士兵。
“站住！抢劫！把东西和马匹留下，不杀你们！”领头的一个持刀的高大红皮肤壮汉吼叫着。
那壮汉浑身赤红，粗眉巨眼，络腮的黑胡子，头顶上扎着一条粗粗的短辫子，身上穿着很厚的兽皮钉钉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