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凝气
纵观整个识海，这片记忆海就是后天纷杂的记忆所化，可看做为下沉之浊气，有浊气就应有上浮之清气。
清气可能就是先天之气，于是白云楼在记忆海上方凝神搜寻起来。
过得片刻，右侧上方视乎有一道微不可查的波动飘过，一闪而逝。
白云楼赶忙控制神识，顺着波动的位置挪移过去，果然触碰到一缕细微却如实质般的气流。
神识光团顺利将其裹住，尝试吞噬无果，不过经由神识包裹住的这缕清气似乎被神识打上了印记。
然后白云楼尝试将其放归识海，果然还能感应到这缕清气的方位。
半炷香后，白云楼终于又寻到了第二缕清气，用神识包裹后，将两缕清气汇成一缕，明显壮大了一些。
随后，白云楼用神识包裹着这缕清气沉入丹田，然后运转法诀，凝神聚气。
这缕清气顺利聚成一个灵气团，白云楼运转聚气法决，身周灵气也渐渐凝聚入丹田，和清气凝聚的灵气团逐渐融为一体。
白云楼不疾不徐用神识控制着新的灵气团运行小周天，这次似乎顺利了很多。
直到运行到第三个窍穴时才损耗殆尽，而且灵气团运行过的经脉，被挤出一条窄窄通道，终于没有再闭合。
看起来，消耗掉的灵气团滋润了原本干涸异常的窍穴和经脉。
经过再次尝试，普通的灵气团也能通过这狭窄的经脉通道，到达第三处窍穴了。
显而易见，神识裹来的这缕清气定是先天真气了，白云楼未再多做尝试，转神念回识海。
识海中，白云楼神念默默观察先天之气的波动，却没急着出手。
暗自思忖，这先天之气极难察觉，如果道长传授的天眼通能修成，应该会对探寻先天真气有所帮助。
老道虽然修了十几年才小成，但自己神识强韧，还有强大的先天真气辅助，倒可以先尝试修炼天眼通，如果能够入门，应该也能有所助益。
用了小半个时辰，勉强又捕住了三缕清气，神识裹住融合后的先天之气缓缓挪移至老道印记之处。
靠近后，神识探查到一个黄豆大小的窍穴，状如松子，这是一处隐秘窍穴，不在任何经脉之上，白云楼没有犹豫，神识一闪，将先天之气融了进去。
有了聚气丹田的经验，白云楼轻车熟路，运起法诀，用先天真气温养这个隐窍。
先天真气缓缓渗入窍穴，窍穴和神识间逐渐有了一丝联系，原本干涸的窍穴也被先天真气滋润的有了生机。
这隐窍果然神妙，如今隐窍有了生气，白云楼的神识仿佛也一瞬间多了几分活力。
初次温养了这处隐窍，让白云楼的神识敏锐了几分，再次回到识海，不到盏茶功夫，神识就捕获了三缕先天之气。
有了一次蕴养的经验，随后数次也是越来越纯熟，这处隐窍也逐渐被蕴养炼化。
再数次温养后，白云楼微感困顿，略一犹豫，就神识一松，意识跳出识海回到静室。
只见窗外月斜西山，已是深夜时分，白云楼无心旁顾，倒头便睡了，修炼之事，顺心随意就好。
第二日，白云楼睡到天光大亮，醒来时神清气爽。
修炼已入了门槛，倒是不急，来日方长，也该启程了，李叔在客栈估计也候得急了。
临别前留了一封书信，让守山的小道士得闲转给老道，也就是些感谢之言。
一路迎着朝阳缓步下山，蓦然凝神回望，只见阳光下的出云峰隐约间灵气蒸腾，隐隐仙家气象，不由一怔，天眼通一夜间就这么入门了。
白云楼回到客栈，叫上李叔，付了二两银子租了一辆马车就启程了，此去新麓书院一路有三百余里，离书院开院还有半月，时间充足，倒不用匆忙赶路。
日出而行，日落而息，走的是官道，有李叔在，一路行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春风拂面，白云楼依靠在马车窗边看着窗外风景。
时光流转，辞别流云观已有五日了，这几日的修炼甚是顺利，识海已有三丈方圆，每日可吞噬十余枚青荧光点了。
天眼通已然接近小成了，隐隐有突破之感，在识海中凝神探寻先天之气时，已可看到先天之气透出的微微白芒。
这几日，白云楼也大致摸清了先天之气的规律，先天之气在识海内飘飘荡荡，时聚时散，但大致有个定数，随着识海的拓宽增大，先天之气也随着增多。
识海内的先天之气在子时异常活跃，来回飘荡飞舞，被白云楼的神识捕走后，识海外的混沌空间也会陆续遁入几缕清气补充。
过了子时，先天之气便慵懒无比，游走缓慢，哪怕识海内的先天之气被捕获一空，混沌空间能遁入的先天之气也是寥寥无几。
察觉到这个规律，白云楼的修炼也规律起来。
这几日，白云楼将一半左右的先天之气用于修炼天眼通，剩余一半用来凝练真气打通经脉。
昨晚，白云楼终于将任脉和督脉贯穿了，虽然贯穿的通道狭窄无比，但总算可以运转小周天了。
随后，白云楼借着子时未过的小半个时辰，用先天之气运转数十个小周天，最终在丹田内凝聚成一枚璀璨的灵气团，缓缓转动，浑圆凝实，周身气息贯通。
小周天贯通后，真气随呼吸在任督二脉内自行周天运转，微微润泽经脉和肉身，丹田内的灵气团转动间，缓缓凝聚着周身游离的灵气，再无消散之忧。
终于，开启修炼的第五日深夜，白云楼突破到凝气期，真正踏入了修真的大门。
白云楼靠着车窗，看着马车窗外连绵起伏的青山，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心绪随风摇曳，心怀大畅，向车前喊到：“李叔，下个集镇停一下吧。”
李叔转身回道：“好嘞，少爷，您算是赶上了，前面有个赵家集，今个正好双日的逢集，那可是这周边几十里最大的集市了。”
“那赶快些吧，肚子都有些饿了。”
“少爷，你那是馋了吧。”
“还是李叔懂我，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