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极品老太太（14）
“这是什么玩意儿？红红的，像肉条……”一群人围着摊子不肯走，却不见人买。
卖火腿肠的姑娘急了，必须要打开市场才能有销路。
“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们都尝一尝啊，这就是肉做的。”她剥开一根，递给大家。
“唉？！味道还不错……怎么卖的，我买三根。”一个品尝过的客人觉得好吃。
“里面真有肉，就是不知道怎么做的，小姑娘，你们这个肠卫生不？”
“轮到我了，给我一截。”没吃到的也想尝尝。
生意火爆起来，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她扯着嗓子一个个回答，手上不停的装火腿肠。
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裤子的少年在对面酒店的窗边看着这一切，在他的预料之中，火腿肠有很大市场。
“少爷，看上这个女孩了？”管家一脸促狭，不然怎么偏偏来看这个摊位，卖火腿肠的姑娘二十多个呢。
孔东锦意味不明，“本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管家点头如捣蒜，十分赞同，他竟然不觉得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讨论这些有问题。
得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无聊的人赶来看热闹，街上突然有新鲜物事卖，要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好也不差这点钱。
坐在汽车里，孔东锦的嘴角越翘越高。春都火腿肠1987年才问世，他提前七年拿出来，占尽先机。
真没想到幸运之神有一天会眷顾他，重来一次，孔家绝不会败，他要借改革开放的春风发家，成为全国最富有的那一批人。
曾经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因为重生，拿了男主剧本，开始无限膨胀，判若两人。
“三天时间，把她给我拿下。”语气不容置疑。
汽车缓缓行驶，穿过热闹的街道，载着旁人艳羡的目光，消失在尽头。
“好酷的车，总有一天也要拥有一辆。”扛着编织袋的青年傻乎乎的笑了，目露憧憬。
一个街边卖吃食的老板嗤笑：“乡巴佬，回家种你的地去，做人要踏实，好高骛远可不成啊。”
青年错把这话当成好意，以为是前辈的提点，连忙道谢，心里觉得京都的人真的很热情。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边上人的目光，看青年布衣洗得发白，鞋子穿到开边，顿时没了搭话的兴趣。
“刘梁哥，我到了。”大包小包挤进电话亭，收获白眼几枚，刘义意识到自己丢人了，有些局促。
“好，我过去接你，你要是饿了就在周围吃点东西，我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对于乡下穷亲戚的投奔，刘梁没有不耐烦。
刘义应下来，实则没有这个的打算，这里的东西好贵，一顿饭够他吃十天半月了。
刘梁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巷子里，时光飞逝，他回到了出去的家，父母健在，只是老了很多。
前方冲出一个行人，刘梁被迫急停，那行人不停道歉，他也就没有计较。
不知怎么就想到姜玲玲，她第一次骑自行车就撞到树上，他一直以为自行车所有人都能上手，见到姜玲玲那样的，很新奇。
“知青回城了……”因为认识金玉兰先生，他是最早回城的那一批。
和其他同学，朋友在一起交流，才知道他们吃了这么多苦头，由此可见他的运气真不错。
玉兰镇，张娟娟紧张的招待客人，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也是真没架子。
徐青玉突然来拜访她是有事相求，张娟娟是她第一个合作的人，后面和霍家的生意又多有交集，都是老熟人，人品也信得过。
“我这一次是带着事上门的，希望你别嫌我。”任务的第二个环节已经开始，接下来是男主和她的战场，她们要搬到京都去。
“您请说，我一定做到。”过去的交情是过去的，金玉兰成了举国闻名的金先生，不在一个层次上。
“你每年她的忌日，去给她扫扫墓，还有清明，如果你抽得出时间的话。”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老人眼眶湿润。
清明是人家祭祀亲人的节日，不一定有空去看她，这姑娘也是可怜，连个烧纸的亲人都没有。
张娟娟鼻头发涩，这片住的人谁不知她的事迹？没有她的另类成全，知青的日子可没这么好过。
“好。”语气已然哽咽，血脉同胞之间总有共情。
又聊了几句，徐青玉吩咐她只好去霍家的工厂进货，残次品都给她承包，不在乎一条生财之道。
张娟娟胆子小，不敢一次性吃太多货，不然霍家早就给她全权代理，图个省事。
“哎，我不会客气的，只是几个镇销量就这么大，我也拿不了多少。”
霍家制衣厂的衣服最受欢迎，引领时代潮流，残次品也不愁卖，那些家境差些的抢着要。
徐青玉听了她的话只是笑笑，人各有志，张娟娟安于现状也无可指摘。
“若是我们家老三、老三媳妇像你一样就好了，成天往外跑，见不着人影。”说是这样说，心里是不是嫌弃真不一定。
唐红梅笑了起来，看徐青玉起身，小心搀扶。“妈，有我和文刚陪着你，就怕你嫌烦嘞。”
徐青玉欣慰的拍了拍儿媳妇的手，因为早年的劳作，她现在很显老态，完全就是老人的手。
人生百态，悲欢离合都看过了，霍文刚和唐红梅终于不再执着于那点钱，回归正常人行列。
没有什么是一家人开开心心最重要。
霍中杰出去那会正是饥荒年代，唐红梅应该是坏了身子，这么多年也没再添一儿半女。
现在的人都讲究多子多福，夫妻俩很不得劲，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霍云霞和霍中杰身上。
“到处逛逛，再看看玉兰镇的夕阳。”她还不想回去，这次去了京都，很难再回来了，衰老的身体吃不消。
所有人越过越好，只有一个笑容灿烂，阳光朝气，叫姜玲玲的姑娘，长眠地底。
“妈，都过去了。”唐红梅心中也生出无限的感慨，那个恐怖的年代过去了。
“嗯，这次我们全家搬过去，要和那群人好好聚聚，都是电话打得勤，人没见过几回。再看看刘梁夫妇过得怎么样”
因为暂时想起别的朋友，她们眼中的落寞少了一些，对未来生出了期待。
破屋里，一个少年不可置信道：“这是我妈？！”
疯女人听到‘妈’这个字眼，猛然抬头，不一会儿，呜呜哭起来。
“宝，妈的宝……给。”这里无处落脚，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找出精准这个破布娃娃。
孔东锦一脸嫌弃，上辈子他回来找的时候人已经没了，留下来的都是美好形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