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场景重现
不等谢千鹤痛呼出声，眼前的景色直接让他肝肠寸断，失了发出声音的能力。
面前熟悉的院落之中，横七竖八全部都是自己的家人，残肢断骸到处都是。
对他最好的乳母的头颅就这样挂在门外的月桂树上，此刻正死不瞑目的瞪大着眼睛，好像在诉说着生前所受到折磨。
“看！这景色美吧！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提着谢千鹤的魔修大手一挥，原本还有遮挡作用的门窗全部碎裂来开，整个庭院暴露在谢千鹤的视野之中。
“啊——”
终于谢千鹤还是受不住刺激，全身颤抖双目赤红的一声声哀嚎响彻云霄，伴随着哀嚎的还有魔修无止境的嘲笑声。
“快看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是你的母亲吧！”
另外一个魔修随手抓起了地上的早已失去生气的面目全非的美妇凑到谢千鹤的面前。
本该害怕闭眼的谢千鹤，此刻连呼吸都已经忘记了，双目赤红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
“啧，快别玩了。刚刚出去的兄弟还没回来，恐生变故，速战速决。”
听到同伴这么说，那人狠狠的将手上的人砸了下去，顿时血花四溅。
“你还真是扫兴。”
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还是拿出了刀准备结束谢千鹤的生命。
“好大的胆子。”
就在白墨大刀阔斧的将在场所有的魔修解决之后，还没来得及走到谢千鹤面前和他说上一句话，只见日升月落地上的的狼藉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回溯。
而白墨也回到一开始的流源涧石碑的面前，桃浅浅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一次不用桃浅浅多说什么，白墨直接一把抓起了桃浅浅的衣领朝着记忆之中的地方狂奔。
到了地方，只见白如是一剑解决了最后一个魔修，自己也倒下。
直接将桃浅浅丢在了白如是的身边，在白如是挽留的眼神下白墨义无反顾的朝着谢千鹤狂奔。
时间比之前早一些，一切还来得及。
至少不必看着谢千鹤母亲的身体再一次受到不公的待遇。
可就在白墨解决所有魔修之后，时间再一次回溯。
手中的刀柄被捏的咯吱作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
眩晕感都还没有结束，白墨就直接冲到了白如是所在的地方三两下解决了魔修之后，刚刚好桃浅浅也赶到。
“墨墨......”
白如是的第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白墨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由于白墨离开没有回头，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如是眼中那抹浓重阴翳。
白墨来的更早，谢千鹤刚刚被找出来提出床底，白墨利落的解决了那个魔修一把抱住了谢千鹤的小小的身体。
就这样带着谢千鹤解决了所有魔修。
这一次时间回溯没有发生，果然小孩子才做选择她全都......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身边的所有时间全部倒带，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墨只来得及把手里的刀塞给谢千鹤。
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你知道的，你只能救一个。”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嘲讽讥笑在白墨的耳边循环。
“要救谢千鹤就直行，要救白如是就向西北去，只能选一个。”声音忽远忽近暗示笃定道，“做人可不能那么贪心，左拥右抱可不是好品德。”
完全无视耳边的声音，白墨用尽浑身解数循环了无数次，但只要救下谢千鹤时间就会回溯，就算是谢千鹤靠着自己活下来了。
只要她出现时间就会回溯。
她也救过几次白如是，可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
越是这样她脑袋就越清晰，这一次她选择谁也不救。
“尊者，我们该怎么办？”桃浅浅也被这些循环搞的有些崩溃了。
每一次尊者离开之后她给白如是治疗，可只要到一个节点白如是就会笑，温柔到骨子里的笑然后自杀。
只要白如是一丝，时间就会回溯。
白墨听着桃浅浅的话，脑袋飞速运转。
每次时间回溯，她身上的血迹却不会消失，就连谢千鹤身上的伤也是无限叠加中。
所以触发时间回溯的条件到底是，谢千鹤被救下还是白如是死亡。
“尊者，我们......”
白墨声音嘶哑看着哪块石碑，目无表情的说，“等。”
桃浅浅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一边想要去救人一边又不敢坏了尊者的计划，只能干着急。
不知道这样枯站了多久，日升月落时间回溯，一切从头开始。
“别挣扎了，你必须选一个。”
声音有些烦躁，在头顶炸响。
“我选。”
白墨缓步走到了白如是的身边，“如是，他也是你的师侄，你救那么希望他死吗？”
地上的白如是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边笑嘴角鲜血狂冒，“你说过的你爱我！为什么一次一次抛弃我选择他！”
“明明可以两全，为什么偏要你死我活？”从一开始白墨就没有想要放弃任何一人，可这个游戏似乎开始了就必须做出选择。
“凭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白如是明显激动了起来，一口一口的血往外吐，“凭什么他可以被你安慰，被你抱着回长白而我只能在这里孤独的等死！墨墨你真残忍。”
白墨深吸一口气，用额头对上了白如是的额头看着他因为走火入魔而赤红的眼眸。
“你是爱我的，对吗？”
白如是口中鲜血染红了白墨的眼，咽下喉头的苦涩。
“如是，乖。我们不恨了，等我回长白我就去寻你，你的经脉我替你修，你的修为我陪你练。”白墨手中的匕首更进一分，“如是，等我。”
白如是死死的盯着白墨，最终好像是妥协了又好像是的无能为力，“墨墨，你们都已经结双婴......”
“那只是为了救徒弟，回去我就解。只陪着你，好不好。”
一边的桃浅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别开了头不在去看两人，可一转头就看到了小小的谢千鹤站在不远处提着带血的大刀，神色晦暗不明。
似乎是得逞了，白如是被留在这里的一缕执念消散随风而去。
时间再一次回溯，她们再一次回到了起点。
可白墨手中的匕首，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