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客栈的屋子里,一个身穿斗篷的男子站在窗边,不一会,他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这人身形瘦长,五官大众,脸上总是面无表情,冰块脸一个。
男子走到斗篷男身后,单膝下跪道:“主子!”
“彦明,彦孱呢?”斗篷男问道
“回主子的话,彦孱去苗疆为主子寻阴阳卷了。”彦明恭敬应道
斗篷男点头,“很好,楚将军奉命去盘县剿匪,盘县匪徒,手段阴狠,做事毒辣,楚将军不慎中计,不幸栽在劫匪手中,死无全尸。懂?”
彦明行了一礼,“主子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
“退下吧!”
语毕,身后的彦明便退的无影无踪。
八王府外,楚徽音正站在门口,刚准备要敲响八王府的门,里面便有人将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身穿布衣的小厮,小厮见到楚徽音后,行礼道:“小人见过楚将军!”
楚徽音笑道:“你们八王爷呢?”
那小厮一看便知是个机灵的,见到楚徽音,他笑着应道:“回将军,王爷在府中歇息呢,将军从辽东一路赶到渔阳郡,途中舟车劳顿,定是辛苦。不若将军进府喝杯茶,歇一歇吧?”
楚徽音见这小厮如此热情,倒也不好拒绝,便恭敬不如从命道:“那便叨扰了。”
八王府中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榍,互相连属,回环四合,牖户自通,千门万户,金碧相辉。
小厮领着楚徽音七弯八绕,很快就来到一间卧房外,小厮行礼道:“将军,八王爷在房间里休息。”
楚徽音点头,“有劳了!”
小厮又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楚徽音刚推门而入,一只像飞镖一样的东西不偏不倚,正朝楚徽音射来。楚徽音躲过后,只见房中的淳于诺笑呵呵道:“哇!漂亮姐姐好厉害啊!漂亮姐姐!”
楚徽音从地上捡起飞镖,心下起疑道,这飞镖怎么能射的这么准?自己刚推门而入,这飞镖便不偏不倚对准自己?
虽是有诸多疑问,但看到淳于诺后,楚徽音还是将疑问放下。楚徽音走到淳于诺身边,笑着关心道:“王爷,这暗器凶险异常,日后可不能再轻易去玩了,以免伤着自己。”
淳于诺双手一伸,穿过楚徽音的腰间,一把紧紧抱住楚徽音。他一边靠在楚徽音的怀中磨蹭,一边问道:“漂亮姐姐,我听他们说,下个月你和我就要成亲了?”
楚徽音双手搂住淳于诺,“是啊,下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
“漂亮姐姐,我听一个叫虞茂的人说我傻,他说,像我这样的傻子不配有人喜欢,漂亮姐姐,你不嫌弃我是傻子吗?”淳于诺一脸天真无邪的问道
“王爷,你放心,以后有臣在,不会再有人说你傻了。”
“漂亮姐姐,我叫阿诺,你叫什么呀?”
楚徽音被这话逗笑了,但她还是笑的一脸宠溺道:“我叫楚徽音,我叫你阿诺,你叫我阿音,好不好?”
淳于诺松开楚徽音,笑着鼓掌道:“好!”
楚徽音伸手抚摸着淳于诺的脸,深情款款道:“阿诺,臣奉旨去盘县剿匪,此去也不知何时能归!阿诺,你等我,等我回来后,我们就成亲!”
盘县马匪自从听了马琴的话后,马匪都开始善待百姓,城中依旧人来人往,热闹至极。
这日一早,盘县的贫民窟里到处都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有些生病的人因无钱治病而被活活病死。
淳于寒薇和虞笙正在这片贫民窟里挨饿受冻,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她们两个是一路相互扶持走来的,她们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时,她们虽在圣贤书上学过民生疾苦这个词,可其含义并未理解深透,如今她们亲眼见到,亲身体验,才知穷苦百姓的生活当真是苦不堪言。
淳于寒薇和虞笙坐在某个屋檐下,虞笙哭泣道:“寒薇姐姐,我想爹娘了!”
淳于寒薇紧抱她,用手抚摸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父皇一定在派人四处找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回家的。”
虽是安慰着虞笙,可仔细想想,淳于寒薇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柔弱女子?此时此刻,她也开始想自己的父皇了,想自己的大哥,想五哥,更想她的——轩哥哥!
轩哥哥,你知道我不见了吗?轩哥哥,你快来救救我!
淳于寒薇想着,眼中的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
黔中大街上,华轩正在四处寻找着淳于寒薇。只见他手拿一张画像,见人就问道:“打扰了,请问这位公子(姑娘),见到过这画中女子吗?”
正在找的同时,身旁一白衣男子也拿着两张画像在到处询问,“打扰了,请问这位公子(姑娘),见到过这画中女子吗?”
华轩转头,只见这白衣男子正是那天在客栈里遇到的男子,而他手中的两幅画有一幅画竟与自己的画一模一样。华轩走向白衣男子,行了一礼,笑道:“打扰了,敢问这位兄台,可是再找一位叫寒薇的姑娘?”
“你知道她在哪?”
华轩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和你一样,在找她。”
公主身份高贵,如果有人要找她,那这人要么是朝堂的人,要么就是心怀不轨之人。
华澈试探问道:“你是庙堂之人?”
华轩点点头,“是!那请问兄台,你找寒薇姑娘是?”
华澈一笑,“在下华澈,寒薇姑娘庙堂之外的好友!”
听到华澈自报姓名,华轩心中一紧。因为巫梦贞曾与他说过,除去宫中那个弟弟华墨外,他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一个叫华澈,一个叫华露!而这个弟弟,会不会就是眼前的人?
华轩还是不太确定,便试探道:“这位兄台,真是巧了,在下也姓华,单名一个轩字。”
华澈听到华轩二字时,心头一惊,华澈小心翼翼问道:“公子的轩字,可取自玉轩的轩?”
华轩听后,心中的戒备才放了下来,他一笑,“既然都认出来了,那阿弟也就不必再试探了。此处人多眼杂,咱们换个地方把酒畅谈。可好?”
华澈听后,便笑着应道:“好!”
酒楼中,华澈和华轩两人在一间雅舍里,点了一桌好酒好菜,相谈甚欢。
“大哥,多年不见,近来可好?”华澈关心道
“一切都挺好的!对了,你呢?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华轩关心道
“当年玉轩国灭亡后,在洛阳外便涌出了许多无家可归的难民,我就是跟着这群难民混出了城,出城后,我便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我在江湖上漂泊了一年,后来遇到了丐帮的破布长老,是破布长老收养了我,他教我学武习字,我便拜他为师。他教我到十五岁后,就留了一袋银子把我一个人抛下了,从那以后,我便过着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生活。”华澈解释道。
华轩看着面前的华澈,心中不觉有一股莫名的亲情温暖涌上心头,他伸手搭上华澈的肩膀,正色道:“阿澈,对不起,这些年你受苦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往后若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阿澈,我们虽然多年未见,但我不会害你,因为我们既是亲兄弟,也都是玉轩国的子民,将来玉轩国复国,大哥是不会要这个皇位的,所以,你尽可放心。”
华轩的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不良之心。华澈听着,心中也有了些许温暖,他知道华轩可信。
“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华家人向来都是一条心,所以,我十足信你。还有,皇位人选,天已注定。而且,我也不是稀罕皇位之人。”华澈也是诚信十足的解释道。
华轩点头,“我自然是信你的!”
华轩给自己和华澈倒酒,两人举杯,庆祝道:“来,为我们兄弟重逢喝一个,以后,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说着两人碰杯后,便喝下了,之后,他们便聊的不亦乐乎。连何时散场,都不知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