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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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瘴林中,苗蓉六人找了一处僻静地方,在此稍作休整。

“那个和尚的武功可真高,那一吼可真厉害,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苗蓉道

“那个和尚叫顿空,他的武功在顶级。方才他那一吼,叫狮吼功。”兮尘解释道

“顶级?怪不得打不动。”苗蓉道

“阿蓉,常在毒林瘴中,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要赶快出去。”御疆提醒道

“那你们休息好了吗?如果休息好了,我们现在就上路。”淳于尧道

“走吧!”兮尘站起身,应道

说着,六人便继续前行。

客栈中,南衣和云舟正坐在客房中喝酒,窗外飞来一只信鸽。

云舟将信鸽拿过来,拆下鸽子腿上的字条后,就将信鸽放生。云舟打开字条,看了一遍,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上面写什么了?”南衣问道

云舟将字条放在手中,真气凝聚的一瞬间,只见纸条被化作粉末。他解释道:“小丫头给我来信了。他说,让我去一趟北狮国,劝劝我徒弟,出兵征讨彭城。”

“你在北狮国还有徒弟?”南衣不解问道

“有啊,当初,我去北狮国找二师兄时,看见一个女娃根骨不错,就收了。”云舟随意应道

“你收徒弟可真随便。”

云舟掩唇轻笑,“那也没有二师兄随便啊!”

云舟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南衣,“师兄,那我就先去北狮国了,大师兄回来,记得帮我说一下。”

“知道了,去吧。”

南衣刚语毕,云舟便已不见身影。

这日北狮国的朝堂上,百官整整齐齐站在两侧。慕玥道:“近日,我国潜伏在永昌王朝的探子来报,说是徐州的彭城郡外有宁傲国派兵攻城,内有匪徒劫掠,城中还有水患之灾,如此内忧外患,此郡难保。所以,朕想了想,如此良机,朕也应该派人去分一杯羹,扩大我北狮国疆土才对。”

郁灿上前,行了一礼,“陛下,徐州的彭城郡天灾人祸,若此时去攻,确实乃天赐良机。”

慕玥点头,“所以,朕打算派景王前去。只是景王,朝中人手宾权不够,所以,就委屈景王一人前去了。”

慕之君上前,质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让臣一个人前去?”

慕玥笑道:“景王别气,景王武功高强,有一人敌百之勇,此去永昌王朝,定能一举拿下彭城郡。”

慕之君放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问道:“陛下,若臣失败,拿不回彭城郡呢?”

“若景王拿不回彭城郡,那就不必回来了。”慕玥云淡风轻道

慕之君眼中呈现杀气,声音压的极为低沉,“陛下,可是要臣去送死?”

陈天裕见状不妙,立刻上前,行了一礼,出言缓解道:“陛下,景王即便武功再高,但也不能一人抵挡千军万马,还请陛下三思。”

“陈将军,朕心意已决,此事无需再改。对了,陈将军,兀蒙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彻底成为北狮国的地界,已无须人镇守了。陈将军也时候将凤符还回来了。”

“什么?”陈天裕大惊

此话一出,众位朝臣都明白,这是要削了陈家的兵权,断了慕之君的后路,让众朝臣都明白,所有巴结慕之君的人,最好趁早与慕之君断了关系,不然被捉到的下场,就会与陈家一样,甚至比陈家更惨。

慕玥是想将慕之君在朝中遍布的势力连根拔起。当然,慕玥还想告诉众朝臣一点,如今她与慕之君早已撕破脸皮,势同水火。慕玥想杀了慕之君。

慕之君气的咬牙切齿道:“陛下莫要欺人太甚,小心寒了臣子的心。”

“放肆,景王,天子面前,岂容你口无遮拦,出言不逊?”昌景依趁火打劫,一声怒喝道。

慕之君双眼瞟了一眼昌景依,那全身杀气腾腾的气场,只将昌景依看上一眼,昌景依便被吓的连连后退。慕之君的手已运行真气,陈天裕见了,从怀中将凤符拿出,双膝下跪,行了一礼,“陛下,凤符本就是陛下的,如今兀蒙国泰民安,臣愿交出凤符,已表忠诚。”

慕玥笑着点头,很是满意。

退朝后,众人散去,到大殿外,慕之君已气到不行。而这一切都被昌景依看在眼中。昌景依看着慕之君气氛的样子,心中偷乐,她走过来,行了一礼,“景王殿下,真没想到,殿下也会有今日啊!”

慕之君现下,已在气头上,而昌景依的出言无非是撞上了枪口。慕之君手下运真气,刚想给昌景依一拳,却听见陈天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丞相很闲吗?方才在大殿上,殿下不能动武,可出了宫后,殿下便可以找人撒气了吧?”

昌景依听后,便识趣的离开了。

陈天裕劝道:“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慕之君消了气,轻叹气道:“我就是看不惯而已,如今,陛下对我起了杀心。天裕,以后,别再与景王府有所来往了,不然,陛下下次要收的,或许就是你的命。”

慕之君语毕,便转身离去。

慕之君出了宫,上了马车后,车夫架着马车很快就回了景王府。一回景王府就遇到青枫坐在园中的白阶石台上,对着荷花池中喂鱼。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荷花池底的鲤鱼,色彩艳丽,花纹多变,它们在池塘里摇头摆尾,生灵活现,艳阳下,片片鱼鳞闪着银色的光。

见到慕之君一脸气呼呼的样子,青枫放下手中饲料,他走上前关心道:“妻主,你这是怎么了?”

慕之君顿住了脚步,双眼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她缓缓开口道:“青枫,你等会收拾一下东西,离开景王府吧。”

“妻主,发生什么事了?”青枫着急道

慕之君轻叹口气,语气虽是平静,可双眼却是从未有过的落败。她解释道:“陛下派我一个人去收复彭城郡,只可惜,彭城郡里前有狼后有虎,有永昌王朝和宁傲国的百万雄兵,还有一些未知的高手,我若一人去收复,必死无疑。可陛下却下达命令,若我不能收复彭城郡,就不用回来了。青枫,景王府要亡了,我也护不了你们了。青枫,你也知道,若我战死,根据北狮国的律法,不止驸马,包括你,还有景王府上上下下所有奴仆全都得陪葬,所以,趁着现在,你们能逃便赶紧逃吧。”

慕之君说着,便一脸不甘的往前走去,斜阳下,慕之君的身影被无限拉长,显得冷清凄凉。青枫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一蹶不振的慕之君,在他的眼中,慕之君从来都是狂傲不羁,风流放肆的。

青枫心中莫名柔软了一下,他不禁对慕之君有些心疼。青枫跑了上去,从背后一把紧紧抱住慕之君,一字一句认真道:“妻主,青枫是你的妾,所以,青枫哪也不会去。妻主,青枫会一直留在景王府等妻主凯旋的。”

慕之君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如果我站死了呢?”

“若妻主战死,青枫,愿为妻主殉葬。”

慕之君听后,笑的一脸凄凉,“青枫,对不起,我若早知道,景王府会有颓败的一天,那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你。现在,还要你为我殉葬。青枫,是我对不起你!”

慕之君说着,便将青枫抱着自己的手给拿了下来,然后,继续离去。

景王府的下人一听到陛下对景王起了杀心,个个都收拾东西,跑的很快。因为他们明白,若此时不跑,一旦景王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北狮国,到时便是想跑也跑不了了。景王也没有拦着众人,反而还令人给他们发了些银子,让他们逃命去了。

午时,慕之君靠在床榻上,轻轻闭着眼。屋外,郁遥容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慕之君听到动静,睁眼看了看,才随口道了句,“是你啊!遥容!”

郁遥容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菜饭一盘盘端了出来。郁遥容将饭端在手上,还用筷子夹了些菜,他走到床榻前坐着。

郁遥容笑的一脸温柔,“妻主,我今天给你做了许多菜,都是你平时爱吃的。你尝尝?”

郁遥容将菜用筷子夹着,喂到慕之君嘴边,慕之君张嘴,配合的吃了起来。

“遥容,我这景王府都空了,你怎么还不走啊?”慕之君不解道

“因为我是妻主的妻,夫妻本是一体,所以,妻主想让我走哪去?”

“你不恨我吗?”

郁遥容摇摇头,“从未恨过!”遥容一边喂着慕之君吃饭,一边笑着应道

待慕之君吃饱饭后,郁遥容才站起身来,他转身去收拾桌上的饭菜。收拾完后,便离去,他在房间门口站住了脚步,背对榻上的慕之君,一字一句郑重道:“妻主,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要平安归来,因为在遥容心中,妻主一直都是战无不胜的,哪怕只身一人,也从未有过败绩。”

“那如果这一次,我真的战死了呢?”

这一句话似五雷轰顶,让郁遥容心头一阵。郁遥容眼中的泪水掉了下来,他含着泪,哽咽道:“妻主,你我成婚三载,遥容对妻主一直都是一心一意。妻主,遥容从未想过你会败,更不敢想你会败,因为你受伤了,遥容会比自己受伤了还要痛。其实,如果可以,这一次,遥容恨不能以身替妻主前去,因为,遥容害怕妻主受伤,更怕妻主死。只要妻主能活着,遥容愿意已死相替。所以妻主,你一定要平安归来,遥容会替你守住景王府,在景王府中等你。”说到这,郁遥容顿了顿,才泣不成声道:“当然,若你……若你真有万一……”郁遥容又稳了稳情绪,一字一句坚定道:“遥容,愿与妻主生死相随,无怨无悔。”

郁遥容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郁遥容刚离去,只见南宫忆卿走了进来,南宫忆卿笑着,平淡如水的语气道:“驸马对殿下还真是一片真心,忆卿在外听着,也快要感动到落泪了呢,殿下有这样一位驸马,怪不得,都不愿意纳忆卿为侧驸马了。”

慕之君刚准备说话,却呕吐了一下。南宫忆卿立马走上前,担心道:“殿下,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不舒服啊?”

慕之君摆了摆手,“无事,吃多了,有些积食。”

南宫忆卿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南宫忆卿将慕之君的双腿放下,一边单膝下跪给慕之君穿鞋,一边笑道:“殿下,忆卿陪你出去走走,消化一下食物。”

慕之君笑道:“好!”

两人在景王府中转悠着,曾经到处是下人伺候的院子,突然之间,就空的什么都不剩了。

人人为了活命,都带着景王府值钱的东西走了。而留下的却只有四人,还真应了那句,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景王府外,慕昭落飞奔而来。慕昭落看到还在景王府悠闲自在闲逛的慕之君,跑上前,急得跳脚道:“姐,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陛下明明是想将你置之死地,姐,趁现在你还没有启程,收拾包袱,赶紧逃吧。”

景王没有理会慕昭落说的话,只是冲着她会心一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姐,你怎么还笑啊?”

慕之君解释道:“我笑你可爱啊!昭落,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人去楼空,会心一笑,梳子寂寞老。”

慕之君说着,便转身离去,南宫忆卿跟在慕之君身后,慕之君停下脚步,顿了顿,南宫忆卿也站在慕之君身后,“昭落,陛下虽然想置我于死地,可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昭落,这段时间别来我景王府了,我害怕会连累到你。”

慕之君说着便离去了,南宫忆卿也紧跟其后。

宁傲国中,芙荷正躺在自己的寝宫的床榻上凝神静气。枣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瓷碗,碗中还有一些白色液体。

枣儿将托盘放在桌上,她端起托盘上的碗走到床榻边,笑道:“娘娘,这是御膳房熬的甜汤,清热解暑,娘娘要不要尝一尝?”

芙荷摇摇头,“不喝了!”

枣儿只好转身走到桌边,将汤重新放回托盘。

“对了,你安排一下,写信诏全赫将军回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让全将军住下。”

枣儿服饰芙荷,对于她的命令枣儿不敢问也不敢质疑,更不敢不听。因为,芙荷可不是一般的主子,她确实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又懂得操控人心。这样的人,是绝对惹不起的,否则,哪一天,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枣儿行了一礼,“是!”

枣儿语毕,便端着甜汤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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