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个猎户
按照张纮的说法,一旦自己成功的把刘协带到了吴郡,宣布完了迁都之后,孙策就是下一个曹操了。
甚至运作的好了,孙策对刘协的掌控力那是要比曹操更强的,毕竟曹操是当初被董承当做外援请过去的,就算是最后迁都了许昌了,那些跟着刘协东归的老臣也几乎都跟着去了,许昌虽然看似在曹操的掌控之下,但是暗流一直都还是有的。
但江东就不一样了,江东虽然地盘没那么大,但是人心齐啊,皇帝一旦来了,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王者之师,收编一些别的势力不在话下,几乎可以在短时间就具备逐鹿中原的资本。
而以江东的地势而言,他们几乎可以放心的出征,因为江东多是水路,易守难攻,一旦战败,只要水军还在,就不用担心被灭的问题。
不过按照张纮的建议,在刘协还没有真正的踏入到吴郡的时候,孙策就不能将此事告知任何人,不论是张昭还是周瑜,都还不知道此事。
交代完了不少吴郡的事宜,甚至还以自己的名义开始修建起了一座规模不小的行宫之后,终于闲下来的孙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张纮在临走的时候曾经给了孙策一封书信,并且说这是刘协特地交代的,连他也没看过,说是只有等到了吴郡之后,孙策才可以打开。
孙策是个急性子,之前忙活的忘了也就忘了,但是此时想起来了,可就按奈不住自己心里面的好奇之情了。
打开书信之后,里面只有珊珊数语,不过孙策扫视了一眼之后,却一把把书信抓住撕了个粉碎,胸口不住的起伏,显然是刘协在书信里面说出来的内容有点让他不高兴了。
“刘协这厮,当真是欺人太甚!”
足足在地上走了好几圈,孙策才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赶紧低头捡起了被自己撕碎了的书信。
眼看着书信只是被自己撕成了三四块,孙策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把书信拼了起来,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从头看了起来。
“丹徒山中……我就跟你打了这个赌,又能如何?你若是输了,正好以此为由,免得你说我孙策是个国贼!”
孙策当夜睡的很晚,他召集了几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心腹侍卫,足足商议了数个时辰,至于商议的是什么,只有他和他身边过命的那几个侍卫知道了。
次日议事的时候,孙策宣布自己三日之后要到丹徒山中狩猎,以求能放松一下他这连年征战的疲乏。
这个事自然是无可厚非的,而且孙策可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能自己策马在山中狩猎,而且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这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了,再加上狩猎的时候他会带着自己的心腹侍从,所以这件事没有让任何人反对,也没人产生什么怀疑。
三天之后,孙策清晨就策马出了府邸,身披软甲,腰挎短刀,背后背负着强弓,显然又是一副即将满载而归的打算。
丹徒山中树木丛生,道路崎岖,一般猎户根本不敢进山,能在山中策马的,也一定都是能耐了得的人,这是江东腹地的一处险地,除了孙策敢当成后花园一般时常出没,几乎人迹罕至。
迎着刚刚探出些头的朝阳,一行人策马飞速进了山。
山腰上,三个猎户打扮的人正在盯着他们,见当先一人衣甲鲜明,正是孙策的惯用打扮,胯下战马也正是孙策那匹少有的浑身乌黑且无一丝杂毛的骏马,三人对视一眼,之后隐匿在了还未完全放亮的山中。
人狠马快的孙策一进山就是一马当先,把自己的众多侍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这在孙策之前打猎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事了,他的侍从都并未在意,只不过在远处不紧不慢的跟着,毕竟来打猎的是孙策,他们的任务,每一次都是让孙策打的爽罢了。
今日的孙策要说跟每日不怎么一样的地方,就是身上披着大氅,头上带着斗笠,用黑巾遮着脸。
这一身的装扮,在这个场景也实属正常,春寒料峭,说的就是此时,策马疾驰,迎面的风就像是刀子,孙策虽然勇猛,但也是个俊美男子,并非皮糙肉厚的工具人。
半个时辰之后,一马当先的孙策已经出现在了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张弓搭箭,瞄准的是一头正在水潭边上饮水的雄鹿。
“嗖!”
孙策的箭还没射出去,有一支利箭已经夹杂着破空之声飞驰而来,那头雄鹿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猛一抬头,为时已晚,身体还没等动作,已然利剑穿心。
孙策一回头,只见角落里走出来三个猎户,清一色的魁梧身材,手里拿着强弓,腰间别着短刃。
这样的情况孙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山下也的确是住着不少的猎户,所以他并未在意。
“尔等的箭更快,猎物你们拿走吧!”
扔下这么一句话,孙策调转马头就要上山。
“世人都知你孙伯符称霸江东,但就是在江东的地界上,你可知你有多少仇人?”
就在孙策即将策马离开的时候,三人呈掎角之势围拢了上来,显然,这个角度和位置是他们早就已经选择好了的,等待着的就是这一刻。
与此同时,三人手里也全部已经张弓搭箭,他们的箭有多快,倒在地上的那头雄鹿已经是明证了。
“嘿嘿!主公说的果然不错,此处竟然当真有些毛贼。”
让三人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已经被他们笃定的当成是孙策的人一边说着话一遍摘下来了自己的斗笠和大氅,里面穿着的竟然不过就是一个侍卫的衣服。
“你不是孙策?”
“自然不是,尔等这么粗鄙之人,主公怎能被尔等迷惑了,现在说出你们的出处,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你们就只能跟这头雄鹿的尸体作伴了!”
说完了之后,他吹了个口哨,四周忽地惊起了一团飞鸟,显然,这附近是有人早就埋伏在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