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想听细节
关羽说的是攻破流言最有效的办法,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刘备此时心里面最想知道的结果却并非是这个流言传播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看着一脸焦急的关羽,刘备倒是安如泰山的一直在那坐着,过了好半天才叹息一声说道:“云长不必这么着急,这件事不过是一些好事之人肆意传播,我等不理会,数日之后自然就平息了,云长这么急着自证清白,在外人眼里反而是落了下乘!”
虽然刘备嘴里面说的是在外人看来落了下乘了,但是他面对着关羽时候那副头不抬眼不睁的样子,显然是也把他自己给划到了外人那个档位里去了。
关羽跟了刘备已经这么多年了,刘备是个什么脾气他是了解的,他这个表情,再加上这个语言,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意思。
“主公此言差矣,就算是不理会那些外人的言语,两位夫人是在我关羽的手里丢下了一个,如今又出了这样的流言,关羽需得把夫人从吴郡接回来,只有如此,才能力破流言,如今这新野的情况已经稳定,我这一去,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依旧是单刀匹马,主公不必担忧!”
关羽虽然是有脾气不假,但是之前的他倒是不怎么跟刘备刻意的反着来,这一次,刘备也明白,他既然时说道这个份上了,到这来也完全不是跟自己商量的,而是就通知一下自己这个事儿罢了。
其实对于刘备来说,关羽想要去把糜夫人接回来,绝对是有好处的,别的不说,就是糜氏兄弟这些时日因为这件事就已经有了点不满的情绪了。
糜夫人是他们的亲妹妹,而且也正是因为有了糜夫人在,他们和刘备的关系才一直一来十分牢靠。
如今这个纽带断了,还连带着整出来这么多流言,更过分的是这流言出来了之后刘备却黑不提白不提的,自己的妹妹就这么被滞留在吴郡,换谁谁心里都难受啊。
刘备明白,要是他这个时候召集自己的几个亲信商量这件事,至少有一半的人都还是支持关羽的,毕竟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去解决它,那是一点没有毛病的道理。
再者说,把糜夫人接回来一对质,自然也就能把她跟关羽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摸清了。
但他没有把关羽的这个提议告诉任何其他人的想法,而是当关羽在他面前坚持的时候再一次一声叹息。
“云长啊,这俗话说的还是不错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衫,衣衫那是可以随时更换的,但手足断了,却是不同,在糜夫人和你之间,我自然是更重视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的,这一次的吴郡,云长不去也罢,但我今日就想要云长亲自跟我说一说,那一夜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听细节……”
刘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几乎是面无表情,但是关羽眼睛却随着刘备这番话的说出来越瞪越大。
显然,关羽对于刘备能对自己问出这样的话相当不能相信,或者说是不能忍受。
众所周知的。关羽是个孤傲的人,这种孤傲跟他的能力的确是相符的,但是跟他现如今的地位却是不怎么相符的。
自己尽心尽力的人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怀疑,更加是关羽不能忍受的屈辱。
他只知道自己跟糜夫人是啥事儿都没有的,但是他倒是忽略了一个不小的事实,那就是自己也的确是跟糜夫人在一个床榻上睡了一宿。
酒后乱性这个词儿,自古就有,关羽自己虽然坚信自己没有乱,但是他到底乱没乱,却也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关羽来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才对着刘备开了口。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主公解释此事,当日在陛下的行宫之中,我与二位夫人以及参加宴席之人全部都醉倒了,之后我去送二位夫人回她们的寝宫,但不知怎地,次日清早便睡在了糜夫人的床榻上,不过我们二人尽皆是衣衫完整,并未发生任何事。”
关羽不怎么会撒谎,所以他对于这一次跟糜夫人睡在一个床榻上的事叙述的还是相当客观的。
不过他说完了之后,刘备脸上的阴霾并没有丝毫的减少。
“你们不该喝醉啊!不该喝醉!喝醉了,事情还哪能说的清楚?”
刘备也不说别的,嘴里面就是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听的关羽差不点把自己的门牙都给咬断了。
很明显,这是刘备不相信关羽啊!
“如此,我更要把糜夫人带回来,孰是孰非,主公再去做定夺!”
关羽一气之下站起身来,甩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愤然离开了。
看着关羽的背影,刘备继续着他阴霾的脸色,没有任何言语,更没有挽留。
“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都回来了之后怎么说…”
其实关羽这一次来,刘备想要达到的目的是让关羽对自己跪地求饶,但他没想到关羽的脾气竟然在如此情况下还是这样,所以他只能任由这样的结果发生。
刘备的另外一个想法就是就算是这样的话,起码等到关羽把糜夫人给带回来了糜竺和糜芳还能高兴高兴不是?
但是糜夫人刘备是肯定不想要了,他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把糜夫人暂时给打入冷宫,虽说他还没达到有冷宫的程度,但是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显然,在这件事上,不管是刘备还是关羽都被情绪左右了,忽略了不少事,而关羽在离开了刘备的府邸之后直接就策马出了新野,奔着江东的方向去了,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其他人。
就在刘备不在乎,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关羽出了新野的消息却第一时间传回了襄阳。
刘备以为荆州是他的避难所,能够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提前引爆了埋藏在这里的一些东西,而他,在没有站队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却已经站队了,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相当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