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修炼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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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畅指的路很神话很曲折,但确实的条明路,能看出她是真心实意,掏心窝子的为两人着想。

倘若封知平真是个白丁,这条路无疑是最好的。

天元文武并重,想要出人头地读书习武都可以,而宽松的国策又让江湖门派欣欣向荣,与朝廷互为依仗,历次大战做出的贡献并不比官家少,尤其武魂级的尖端战力,一位位在野武神足以说明一切。

一个白丁想娶豪门贵女,除了投靠朝廷,投身江湖门派也是个上佳的选择。

相比之下,江湖门派规矩再严也比不过朝廷的等级森严,没有家世仅凭一己之力想要熬出头,朝廷里至少需要两代,江湖门派则可以一举成名。

然封知平不是白丁,这条路他走不了,又没法说,只能郁郁离开。

周畅心有不忍,想告诉封知平双儿确实回家及笄了,但并没有说过要议亲,可想了想还是按下没说。

她与封知平算是老相识了,除了尤双儿封知平见到的第一个点苍同门便是她,对封知平的秉性经历算是比较了解,这小子屡次拒绝拜入内门,从马尚顽拒到吴本山、苏大堂主,如此“不知上进”她很看不顺眼。

能借这次机会让他涨涨“上进心”,她很乐意为之,就算封知平事后知道了真相怪自己也无妨,只要小师妹能好比什么都强。

封知平浑浑噩噩的回到小院,一头扎到床上,撅着屁股拿被子紧紧的蒙住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忘了可怜的马儿还是没还,他的所有思维都被一个又一个问号填满,唯一的空余仅记得把家当带好——那捆刀枪。

一日一夜,封知平一动不动,昏昏大睡。

期间赵康等人分散着来过几次,发现房门紧闭,里面呼噜声沉闷连绵,便离开了。

直到第三日,封知平才醒过来,没有神清气爽,只有被排山倒海的愁思再度淹没的压抑与沉重,真想回去再跟周老头多呆一会儿,聊聊理想,聊聊人生。

奈何睡得太饱,闭着眼努力了半天只努力出一个屁,响亮而悠长。

他被自己的屁逗乐了,忍不住嘿嘿了两声,旋即又陷入沉寂。

良久,他翻过身看了会儿房梁,诈尸般猛地挺起身抽了自己两巴掌,嘴角溢血。

“有什么,这算什么,多大点事儿就愁死愁活的,你还是封知平吗?想当初天残都没颓废了你,现在能修炼了你倒多愁善感起来了,你是娘们儿吗?”

一顿大吼,回声像有他人在发问,封知平的眼神一点点恢复神采,萎靡的气魄再次昂扬起来。

“不就是詹千琼嘛,不就是詹王府嘛,大不了,这个世子少爷不当了!一个不是世子的侯府小子,管你嫡出庶出詹王府肯定都看不上,到时候我凭自己的手脚打出一番天地,自个儿上门提亲!”

人家要是不允呢?

“借他们三个胆!就算不是世子爷们儿也是封莫修的儿子,再不行我就带傻丫头私奔!私奔不成也没事,少爷我觅地潜修个几十年,等修成武魂了我再去,当年敢拦我的通通废了,那个夫家...对她好也就罢了,打一顿解解气就算,若是不好,有一个算一个,杀!”

封知平从未发现自己竟有如此浓烈的杀心,哪怕当初怀疑家里人要杀自己,他也没动过这等杀念。

理智告诉他这样想不对,可感性牢牢的占据了上风,封家祖训以牙还牙,谁让他不痛快,他必定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谁劝都不行。

一时间,他又变回了当初泉州城里的那个霸道纨绔,不同的是他现在有了真正的资本,所争的也不再是红倌粉头。

“修炼修炼!”

跳下床,拎起兵器扎,略带一丝臭味的褶皱衣衫都不换,封知平踹开房门冲了出去,风风火火的跑到山门前。

今日恰好又是景泓带队当值,两日未见,还以为这小子闹够了,谁料今天又过来摆摊,而且衣衫不整满脸煞气。

“师兄,他又来了!”

付子明愤愤不平,很想过去赶人,但没敢。

两日的时光不算长,但足以让贪狼阁出丑的消息流传开,刚听到消息时付子明惊呆了。

他见过封知平,打死也不敢相信这家伙真的接到了活儿,而且还是贪狼阁,并且还大摇大摆的上门去大获全胜又大摇大摆的离开,直到今日再次见到封知平时他仍感觉恍惚,无法将传闻中的那个家伙跟眼前这个重合到一起。

嗯,也不是完全无法重合,至少脸上的凶气如出一辙,可是大清早的你甩个脸子给谁看啊!

自己不敢过去,又没等到回应,付子明扭头瞧瞧无动于衷的景泓,皱眉轻轻碰了一下。

“景师兄!”

景泓瞥了一眼:“老实呆着,别去管他。”

“可是他...”

景泓横来一眼,余下的话堵了回去。

付子明很想问问为什么不管,明明不合规矩,狡辩也掩不住事实,为何向来恪尽职守的景师兄会视若无睹,甚至,有些纵容和包庇的我味道。

景泓没解释,深深的看了封知平一眼后转开视线,他不会告诉其他人自己又得到了上面的授意。乐文

这次不是主峰的,而是梅岭,这小子不知怎的又跟梅岭那边搭上了关系。

景泓是有自己的猜测的,做为即将晋入内门的弟子,又肩负看守点苍山正大门的重任,他的消息来源远比寻常人多。

他知道点苍山最近在整风,主要针对的是外门九阁,部分新晋的内门弟子也有牵连,上峰无法继续坐视外山风气糜烂,拉帮结派阿谀谄媚斤斤计较尔虞我诈的像是朝堂而非武林门派。

点苍山的门徒识字,但绝不能有酸儒的酸腐气,更不能学朝堂中人的那些恶习气,这里的人最终的目标是武道飞仙,理应个个都是化外之人,若非情势所迫无法独善其身,各大门派是绝对不会介入红尘琐事当中的。

外山风气败坏,需要整顿,但一味的正面强调、勒令、训斥未必能管用,以月比为例,它限制了弟子的自由和胆魄,却又不能不存在。

想要从根本上破除,或者说点醒那沉睡的武道精神,必须刚柔并济软硬兼施,方能达成正果。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刺激,足够的、让他们无法回避、无法忍受自尊被践踏的刺激。

景泓深深怀疑,封知平就是上峰放出来的那把刀。

默默无闻,区区杂役,却实力惊人,百无禁忌,先搅破军再挑贪狼,如今大鸣大放的公开摆摊替人决斗,如果不是有依仗,他怎敢如此?

总之,封知平景泓管不了,也管不起,梅岭那边说的很明确,只要别太过火,任他闹去。

景泓是个聪明人,梅岭虽非他即将拜入的内门,但他的那位准师父跟梅岭的数位长老相交甚笃,他自不会自作聪明阳奉阴违,毁了自个儿大好的前程。

封知平不知道这些,有些意外今天没人来管,却也乐得如此,支开摊子便抱着膀子等待起来。

原以为今日会像前日一样人丁寥寥,谁知刚蹲下没多久就有人上门,而且还不止一个。

“你就是冯不平?”一人问道。

封知平点点头:“是呀!”

“昨日,你当着贪狼阁上百号人的面,狠狠教训了三个外门师兄一顿?”另一个小青年问道,眼睛闪闪发亮。

额,上百号...

这谣言传的也太邪乎了。

清了清嗓子,封知平面带微笑正要解释一下,又一为最多十七八岁模样就已然满脸络腮胡的少年兴奋插口。

“就是他!”少爷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有几滴落在大胡子上,“我表哥的义兄的姐姐的闺蜜的相好昨日就在贪狼阁大门口洒扫,亲眼见到的就是他!”

我去,大哥,啊不是,小兄弟,你跟老董是亲戚吧?

封知平哭笑不得,先前发问的小青年狐疑:“你那啥的相好看见了,又不是你看见了,你怎知就是他?”

络腮胡少年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兵器捆:“没看见这一大包嘛!那位大哥说了,冯师兄刚去时他以为是收破烂的,后来才惊觉是位高人,而且是去帮咱们役徒争理的!那个方成海平日就带着几个狗腿子作威作福,在外门弟子里高不成低不就,只知对着我们役徒耍威风,冯大哥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别提多解气了!”

收...收破烂的...

封知平额角青筋微跳,脸上则不得不挂着礼貌的微笑,好在老少年的后半段说的很中听,封知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使劲挤出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做派,洒然的摆摆手。

“小事而已,不值一提,十指有长短人也有好坏,几位千万别把怨气扯到所有外门弟子身上,还是有品德兼优的师兄师姐在的。”

见好就收,装完逼就跑,这才是处世正道,可能不真把整个贪狼阁都得罪了,少爷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更不想带着役徒们发动什么起义。

原以为几位听众会反驳几句,或者不甘的申斥几句,熟料几人齐齐拱手行礼。

“冯师兄深明大义,我等受教!”

我去,情况不对啊!

我就那么一说,勾起你们的夙愿,你们把冤情一吐,我再顺势这么一撺掇,咱的买卖不就成了嘛!

你们都受教了,我他吗怎么办啊!

封知平暗暗焦急,忽见第二个发问的小青年欲言又止,登时眼睛一亮。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我观你似有心事难平,可否说与我听,看看我能否为你解忧?”

小青年咬牙几回,终于下定决心,不顾痴长几岁,扑通跪倒。

“请冯师兄帮我!”

“起来说话,折煞我了!”

封知平学老爹礼贤下士时的做派,心里乐开了花。

就说嘛,没事儿怎会过来搭讪。

嘿嘿,开门大吉,少爷又要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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