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章 甜味的沈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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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行走着,回首望阿鱼时,脸上竟是十分明显的笑容。

阿鱼脸止不住的发热——这是属于沈之行的魅力,她的心可以控制,身体的反应却控制不住。

她扭头,“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们已经走到街道上,周围已经恢复了秩序,也不知刚才是因为什么,才会那样。

阿鱼久未听到沈之行的回答,还以为是周围太吵,所以他没有听到她刚才的问题。

犹豫了一瞬,咬唇看向他。

结果,沈之行手上轻轻用力,她就跌入了他的怀抱。

阿鱼眼睛睁大,手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裳。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一直想要吃到的甜点,总以为还要花费很久才能尝到味儿,却没有想到,就那么猝不及防,那糕点跑到嘴边了,让她尝到了甜。

“街上人多,我们靠近一点儿,免得被撞上。”沈之行垂首道。

阿鱼愣愣抬头,这一次,她确定,她在沈之行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笑意与温柔。

好吧,一切来得太快,她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

街道之上,红色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街道上有些拥挤,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小贩们热情的向行人们兜售自己的商品,行人笑着与小贩讨价还价,天空偶尔升起绚烂的焰火,一切都美得像一幅画。

阿鱼后来偶尔会做梦,梦到那一日的灯火,似是寒的,又总有暖意。

阿鱼看向沈之行,他修长的身影走在她的身旁,显得格外的高大,竟能为她挡掉所有行人的碰触。

他的袍服是淡蓝,在周围火红的灯光下越发的不染纤尘。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手扶住她的力道不重,似只是随意携着不相关的物事。

可阿鱼第一次肯定,他是温柔的,是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间暖色。

她也肯定,世间再没有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之行。”

沈之行垂眸,“阿鱼,怎么了?”

他的脸上偶尔闪过阑珊光晕,却依旧阻隔不了他的温柔眸光。

阿鱼突然就不想问他为什么今天突然这样做。

有些问题的答案,实在是不宜在这般良辰美景时揭开。

她面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殊色艳丽,在身上红衣的映衬下,如火一般,“我要去放灯。”

“好,我让人去买。”

“啊?”

让人去买,这里不就他们两个人,莫非是让她去买?

不会吧,沈之行要是这么说,阿鱼就会想要不要把这人毙了得了。

沈之行并没有做,他只是抬手,阿鱼就看到解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如过无人之境的去了就近卖河灯的小摊。

“他他他……之行,你不是说和解冰走丢了吗?”

“有吗?”沈之行作思索状,“阿鱼,我肯定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的,一定是你听错了。”

阿鱼:???

皮皮行?

不过她也不觉得生气,只是垫脚,凑近沈之行耳边,吹了一口气,低声道:“之行,你记性好像不太好。”

沈之行还很淡定:“大概有点。”

阿鱼眼中闪过狡黠,“那你还记得那天,你总是欺负我,让我出声吗?”

沈之行浑身一僵,瞳孔地震。

阿鱼手划过他的背脊,继续道:“我嗓子哑了,你也不放过我。还总让我——唔唔。”

沈之行捂住阿鱼的嘴,搂她在身前。

阿鱼的背贴着沈之行的身体,耳边传来了沈之行颇为懊恼的声音:“阿鱼,我记性很好,你大可不必提醒我。”

“唔唔。”

沈之行不放开,“你别乱说了,我就放开。”

“唔唔。”阿鱼点头。

沈之行犹犹豫豫的放开,下一刻阿鱼跑开,转身眉眼含笑,对他吐舌头,“略略略,你抓不到我了,我还要说,你就是坏!就是折腾我,还让我……唔唔……”

这一次,堵住她嘴的不是沈之行的手了,而是他的唇。

周围有小声的惊呼声,阿鱼却听不到。

她瞪大眼睛,看着沈之行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耳边传来的是“咚”、“咚”、“咚”的心跳声。

沈之行、沈之行他、在大街上吻了她!

阿鱼这一次,先推开了沈之行,扭头四下看去,难得的觉得尴尬。

giao,她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和沈之行亲密接触呀!

下一刻,她人被沈之行搂进了怀抱,“说吧,我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还没听够。”

漫不经心的语气,平缓的语调,却愣是让阿鱼听出了一种威胁之意。

若是再说下去,沈之行会做什么?

这人总不会再来一次以吻封谏的事情吧。

“我、你……我们快去放灯吧。”

阿鱼主动拉起沈之行的手,快速在人群之中穿梭,只期盼于刚才看到那一幕的人赶紧失忆,忘记那一幕。

尴尬!

开窍的沈之行未免太可怕了!

*

“表、表哥,我、我可能眼花了,我刚才还以为、呵呵、以为自己看到了容华公主,还看到、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呵呵,我可能害了相思病,才会出现幻觉。”

戴何家表情僵硬的看着下面的街道,收回眼神对对面的萧至寒道。

萧至寒挑眉,“哦,你没看错。”

戴何家浑身一震,眼神有一些恍惚,一时之间,他甚至有种世界崩塌的感觉。

恰巧,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看到萧至寒和阿鱼拥抱之时。

“那个、表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我一定是看错了。”

萧至寒悠哉悠哉的喝了一杯茶,站起身走到戴何家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和她亲近的那个男子,正是登月宫的少国师。”

萧至寒言毕,就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徒留一个被现实摧残得趴在桌子上,愣愣呢喃“公主”、“少国师”的少年。

至于萧至寒出了门,脸上笑意就淡了。

他见含朝推着轮椅过来,注视着那轮椅,轻捻手指后挥手:“今日人多,轮椅不方便,本相就直接走路就行。”

含朝一愣,这怎么会不方便,只要丞相想出行,可以让他们驱散行人呀。

他刚要开口询问,就看到晓风摇头,就赶紧低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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