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妖术(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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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郁!林遥!你们在吗?”牛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等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应答,看样子,不止江舫,连外面的衙役也消失了。

嗒,

嗒,

嗒。

门里面,无头尸体正摸索寻路,因为不能视物,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滑稽可笑。

“真他吗邪性。”牛一骂了一句,挽起袖子,露出筋肉高耸的手臂:“来,一起上,让你们牛爷爷送你们归西。”

边说边走,很快来到第一具尸体前。

这具尸体身穿碎花长裙,从打扮看,应是一位妙龄女子。

牛一平素信奉“好男不和女斗”原则,只要对方是个女人,就算站在面前指着他鼻子骂他,他也不会为难对方,只把怒火洒向对方男性家属,

但现在女子已死,那又另当别论。

“死了就老实投胎,不然我让你再死一次!”

牛一怒吼一声,铁拳径直砸向女尸胸膛,噗嗤一声,好像轮胎漏气,女尸胸膛严重凹陷,哀呼着化为烟尘。

“手感不错,再来!”牛一哈哈大笑,边笑边跑,边跑边挥拳,

从门口到屋角,跑了一个来回,也杀了一个来回,在他足以裂石开碑的铁拳下,十多死尸有一个算一个,尽数了账。

“不过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牛一意犹未尽,叫道,“再多来几个!”

仿佛听到牛一的心愿,

唰唰唰,

屋子里又多了几具死尸。

和刚才不同,这些死尸有头有脸有身份,竟都是之前死去的衙役!

不但有牛一曾经的下属,还有牛一曾经的兄弟、朋友!

“你们。”牛一愣住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认准一件事,就算天王老子阻拦,他也敢斗上一斗!

但,这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不能,也不忍,将对方尸体轰成稀巴烂。

“老马,老张,老秦,小孟,小姜,小陈。”

看着曾经朝夕相处如今永不再见的各位同僚,牛一战意顿消:“你们以前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我尊敬你们,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不伤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你。

老马领头,这十多名死了的衙役发疯般朝牛一发起冲击。

这些都是信阳衙门的精兵,就算死了,拳脚也比普通人迅猛,

牛一是信阳县武艺第一人,若是以命相搏,有七成把握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但他不愿伤人,一味躲闪,自然很快落于下风。

短短几个照面后,牛一已浑身血污,肩膀处还被咬掉了好大一块皮肉。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变成这样,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牛一还沉浸在自己的情感故事中:“我只知道,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曾和我出生入死,并肩作战。”

他说着,对方打着,想施展硬气功防御,又怕震伤震断对方手脚,只能强忍苦撑。

其实以牛一的脾气,就算是元郁林遥他们,惹他发火也要被打得下不了床。之所以不对死尸动手,除了尊敬和怀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这些是死尸,

只要动手,对方将瞬间化为黑烟,这辈子别想再见。

牛一想再多看他们几眼。

粗鲁暴躁,重情重义,这正是为什么牛一满口脏话,众衙役仍尊称老大的原因。

嘭!

拳头好似铁石,锤得牛一五官扭曲。

眼看就要被群殴重伤,

突然,

门外飞来一柄长剑,

长剑好似鸿雁,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将众尸刺了个遍,

等众尸消散,长剑缓缓坠地,竟是一张画有小剑模样的纸符。

“王老头?”

牛一转头,果然在门外看到王老头沧桑又不失逼格的脸,

与此同时,四周场景变换,等牛一缓过神来,他仍站在墙角的木桶前,手里仍握着视若性命的钢刀,而之前消失的江舫,正傻愣愣围着枯树打转。

“障眼法?”牛一犹豫道:“障眼法有这么神奇?”

“不是障眼法,是妖术。”老王指着面前木桶:“你看。”

牛一低头,

见前方木桶里,窝着一个浑身黑毛的黄皮子,双爪高举,呈半蹲做法状,时不时还咧嘴高呼,声音和之前听到的“上古异兽”如出一撤。

黄皮子又称黄鼠狼,是民间传说中四仙之一,相传黄皮子性情狡诈、极通人性,可吸收日月精华为己用。

绝大多数黄皮子都是黄色毛发,等年岁渐长,黄毛自动变白,若得遇造化,白发转黑,自然成精。

眼前这个黄皮子虽然体型不大,但浑身毛色黑泽油腻,怕最少活了三五百年。

“就是这东西搞的鬼?”牛一气急,正要出刀了结黄皮子性命,老王眼疾手快,一把拦了下来。

“你杀了它,江舫这辈子就成了智障,让我来。”

在牛一的注视下,老王漫步走到江舫身边,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扒开塞子,将瓶子里的墨粉倒在枯树四周,又从腰间摸出一张纸符,左手做刀割破右手食指,在纸符上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血字。

仔细一看,不是字,是一只造型丑陋的蟾蜍。

“去!”

老王厉喝一声,将纸符扔到半空。

......

半昏迷状态下,听到有人厉喝,

求生本能让江舫打起精神,抬头一看,暗红色的血河上方,天空中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怪物,

怪物身躯逐渐膨胀,

四周血水倒悬而上,

片刻之间,血河水位下降,江舫试着踮起脚跟,终于露出半个脑袋。

呼,

呼,

呼。

大口喘息,

平时不以为意的空气竟然如此香甜如此可口,难怪地球上好多人拿着瓶子装空气卖钱。

等呼吸稍微平复,江舫终于看清四周局势。

天空中黑乎乎的怪物,是一只巨型蟾蜍,

蟾蜍吸食血水,没了头颅的嫂子则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江舫。”

见江舫露出水面,嫂子苦苦哀求道:“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找你了。”

“嫂子。”江舫实话实说:“你觉得我有这个能耐?”

“江舫,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

嫂子低声发问,她似乎变成了弱小可怜为爱痴狂的小女人。

“我不愿意。”江舫正色道:“也许有一天我会过去,但,不是今天。”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你不愿意...”嫂子重复着江舫的话,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突然,在江舫转头看天之际,双手指甲猛长,匕首一样摸向江舫喉咙:“你害死我,不愿意也得愿意!”

事发突然,江舫完全来不及躲闪,

眼看小命难保,天上蛤蟆呲溜一声化为火焰,将嫂子彻底吞没。

“这蛤蟆?”

没等江舫想明其中关键,光线大亮,血河瞬间变回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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