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诗会被搅
“公子,”温软的语调响起,江卿月回眸,神色温和。
打量了她的气色,江卿月点头:“看你身体,已然是恢复的不错了。”
伸手给人把脉,虽说不如平常人康健,倒也是笔以往好多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女子盈盈拜下,正是那一日几个痞子手里的女人。
几个痞子手中不宽裕,又不愿一直往烟花之地而去,不知寻了什么路子去人牙子那里买了姑娘,供几人亵玩,若是手头不宽裕时,还逼着姑娘出去接客,这才毁了姑娘的身子。
等发现时,想要救治,已然是来不及了。
江卿月为了自己的计划,将她算在了里头,将人救了下来,只是费了一番周折。
“你不用谢我,你应该清楚我救你的原因。”江卿月不是心肠慈悲的人,亦是不会轻易给人留情。
“我省得,”姑娘低头,垂眸间心中划过一丝莫名失落。
丢了写银子给她,江卿月未曾多留,自己救她不过是顺手,若是有太多牵扯,往后只会纠缠不清。
转眼,便是诗会的日子。
挑了身稳重些的衣裳,江卿月盘了凤头发髻,点缀了些简单发誓,活生生将人衬得稳重了几岁。
诗会之流,自然不能不带着平王。
马车碾过石板,将人群的喧嚣滚在了缝隙里。
来到一处画舫,倒是布置的高雅,难为选在黄昏,若等夜幕落下,灯火交织星光,自然是绝美。
“平王府到。”
收了请柬,守门家丁气势浑厚的唱了名字。
一语冲霄,四方皆观。
二人成为众人焦点,江卿云莲步轻移上去迎了,此处诗会本就是江家主办,太子赏光,煦王爷爷到场,连着平王也来了,京城中稍有名望的家族自然不能不给了这份面子。
“姐姐来了。”温和大方的笑容,眼里藏着嘲笑,她压低声音开口:“姐姐带着傻子来,就不怕丢了自己身份吗?”
江卿月眉眼弯弯,笑意温和:“自然是要带着,平王的身份你也敢多嘴,当真他着两位兄弟是好惹的么?”
警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卿云脚下步伐轻移,二人之间拉开了距离:“姐姐里边请吧。”
大大方方的落座,波澜不惊的眼神和通身的气派,皆是一家主母的架势,任凭谁来看了,也是担得起王妃这个名头。
再如何落魄,也是皇家贵胄,自然不会有人上来触着霉头,平王一路安静也没能惹出什么事儿,原本期待着看笑话的众人,没见到什么劲爆场面,自然也都各自散去,。
“江姐姐,你在这儿啊,可让妹妹好找,”穿着一身鹅黄罗裙的娇俏姑娘,奔着江卿月的方向而来。
目光落在她身上,虽说是不认识,江卿月亦是未曾开口,等人来至面前,才起身礼貌接待:“不知你我二人何时见过?”
疏离客气的语调,让奔赴而来的姑娘愣了愣,一双杏眼中带了些不可置信:“姐姐,您当真不认识我了?”
说着又围绕着江卿月,打量了两圈,莞尔一笑,恍然大悟说道:“姐姐莫怪,是妹妹认错了人,我要找的江卿云姐姐,看着你二人身形接近,这才认错了人,您就是平王妃吧,外头可都传言你手里的铺子可是出过人命的呢。”
见面就给了下马威,这个女子要么是来头不小,要么就是真的蠢。
随手扒了个橘子放在了平王面前,江卿月微微低头看着不远处盛放的金丝爪菊,漫不经心的问道:“竟然知晓是谣传,又如何能信呢?况且我和我妹妹面貌相差甚大,你为何与我说了两句话,依旧没有辨认清楚,分不清谣言,连眼睛也不好使了吗?”
说着,回眸看她,眉眼中皆是冷冽,嘴角却依旧含着笑:“还是这位姑娘,是因为我是平王妃的名头,所以不用核实,觉着对我说这些亦是无妨?”
一字一句皆是逼问,姑娘面色胀成了猪肝红,有些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后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拯救,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空空如也。
“敢问你是哪家的千金?见到平王妃竟然如此无礼?”江卿月可不打算让她就如此轻易离开,自己不主动找事,可不代表自己就是个脾气好的。
若是不杀鸡儆猴,这场诗会只怕还没结束,自己就被这帮人拆吃入腹了。
暗中看着此处的人果然不少。
“我,我是包衣佐领家的女儿,单莘莘。”她倒也是老实,囫囵个儿的就将话都说了出来。
江卿月端着架子,轻轻点了头:“想来你的父亲应该教过你礼数。
下马威不成,却被人反着打了脸,江卿云自然是不会出来圆场,只是在单莘追究时,应付了两句了事。
诗会开场到一半,预测之中的各种刁难并未出现,江卿月安静的品着眼前的蜜饯,听着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各自展现着自己的才艺。
虽说都是现场作诗,实则也是暗中早有准备,似乎是嫌弃这会场太过寂寞,原本安稳的诗会,突然被外界的一阵骚动打乱:“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听说平王妃在这里闹上门来了。”
自然在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江卿月,看着四方而来的愤怒目光,江卿月缓缓起身,心中暗道:终究还是来了。
“是何人找本王妃竟然会闹到这里来?”成为众矢之的,江卿月自然是没有退路,上前两步大大方方的问话。
此刻尽管知道是个局,若是不出来担起责任,往后平王府也不用在京城混了。
来传话的小斯还未回答,外头的人就已经闹了进来:“是我们要找平王妃。”喧嚣的声音,足够将所有争论的话语传达到在场众人的耳中。
“王妃位高权重,成日里躲着也不像话,咱们这些老百姓也只能通过这些行动来追着您了,出了事可是要负责,您可别躲躲藏藏了。”来找事的人继续高声呼喊。
气势汹汹的人群,捧着各色的衣裳,远远的站在画坊之外的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