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胎动
那一支箭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变幻位置,李典和乐进回头一望,只觉利箭冲自己直追而来,顿时肝胆俱裂,哪里还能挡得了。
电光火花之间,乐进还是爆发了,将生存的机会留给了李典。
“曼成,小心!”乐进喊了一声,强忍着腹部的不适,从战马上跳了起来,扑向李典,李典手里没有大刀,倘若黄忠的箭,真是瞄准李典,那李典必死无疑。
乐进的腹部先中了一箭,短时间没有医治,同样活不了,乐进干脆再替李典接了这一箭,甭管这最后的箭射的是谁?乐进都接了。
“噗吡!”
这一箭直接射在了乐进的右臂,害得乐进的右手无法握住马绳,不得不弃刀,改为左手握缰绳,稳住身子,不掉落马下。
“文谦,没事吧?”李典心急如焚,只看到乐进头一歪,就趴倒在马背上,应该是失血过多,晕迷了过去,李典想救乐进,可心里的恐怖使李典不敢停下来,一旦减缓了战马的速度,再给黄忠来上五箭,李典也得命丧黄泉,去和乐进作伴,“文谦,只要我李典有一口气在,逃了出去,一定要向丞相禀报,让丞相为你报仇。驾驾!”
李典跑了,竟然弃下乐进,独自一人跑了。
刘禅擦了擦眼睛,再次被李典刷新了三观,这李典忒不仗义,亏乐进还挺身替李典挡箭,大难临头,李典居然不顾乐进,荒不夺路,拼命潜逃。
“汉升,还有一个活口呢,你说的善射,该不会一抖擞就没了吧?再补一箭呗!本少主看李典这人,越看越恶心,不能放他跑了,你快放箭呀,别摇头啊,男人嘛,不能说不行的,否则一辈子就挺不直腰杆了。”刘禅眼瞅着黄忠一手好箭术,立了功,射中了乐进,无法再逃,仅剩下一个李典还在蹦达,刘禅赶紧吩咐黄忠来个补刀,可惜黄忠收了宝雕弓,说啥也不肯,被刘禅一调侃,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黄忠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五虎疾风箭看似威风,实则等同黄忠射出了五次羽箭,此时黄忠的体力十不存九,想接着怼李典射箭,至少得歇一盏茶的时间,刘禅看黄忠无意再射,很为惋惜,只好拿黄忠来开涮,“啊,呸!汉升,本少主真瞧不起你,你真老了,放箭只能放一箭,也叫善射?还不如本少主坚挺、强硬持久呢。”
射死一个乐进,多少有点战果了,刘禅扭头看向马云禄,希望她能满意,将这事揭过,老老实实跟刘禅回去,在后院住下来,好好相夫教子,像其他夫人一样,千姿百态只为刘禅这一人。
马云禄久久未能回神,刚才被黄忠那一手箭术震住了。
整个西凉,马云禄还没见过有人能够手挽强弓,同时射出五支羽箭,还箭箭威力强悍,没有一支羽箭空放的,换成马腾、马超也不行,那些西凉勇士能同时射出二支羽箭,就在大草原作威作福了,号称为神射手了。
“噗吡!”
又是一箭,马云禄被惊醒,望向羽箭来处,竟然是张辽射出来的,惊得马云禄的小嘴能塞下一个大鸡蛋。
“哼!小人,弃袍泽不顾,抛兄弟独逃,我张辽张文远最看不惯你这种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小人,死吧!幸亏刚才没和本将一起投降,否则与你这小人同僚共事,不得恶心死本将?”张辽离李典、乐进最近,本来想放李典和乐进一马,看到乐进舍身替李典挡箭,张辽还隐隐心有不忍,然而接下来太反转了,李典这蠢货居然扔下乐进,一个人逃跑,这就不厚道了,生死考验之间,是人就怕死,张辽不怪李典,只是像李典这种随时能丢弃兄弟的小人,张辽认为没必要让李典活下去了,于是悄悄地取出背后的金翅弓,弯弓搭箭,替黄忠补上一箭,“多年不射,想不到本将的箭术还没生疏,虽不如当初温候,但射死李典,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辽出生雁门关,离塞外很近,年轻的时候跟了吕布,吕布的箭术极强,又和张辽对脾气,教了张辽射箭,张辽只学了吕布的八成,没有吕布辕门射戟的恐怖,可这么近的距离,张辽想射死李典,轻而易举,毫不费吹灰之力。
“这是...张辽?呜呜,本将...死不瞑目啊。”李典端坐在马背上,突然透体一凉,低头一看,一支冰冷的羽箭洞穿了李典的胸口,鲜血比喷泉还猛,汩汩地涌出来。李典想过会有人来追杀,想过刘禅麾下的武将还会继续放箭,可他从来没想过会死在张辽的手里。
说好放他李典和乐进一马的呢?
李典临死前,都没弄明白张辽为何突然就变卦,痛下狠手,只是心里后悔不已,早知如此,还不如随了张辽,投奔刘禅,还能苟活一条小命。可惜,世事难料,李典还是栽在了自己的小聪明上面。
“文远,箭术不错,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若是取箭射本少主,恐怕本少主难逃一劫。你有这箭术,却隐而不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以后离本少主远点,本少主怕你暗箭伤人。”刘禅收回目光,不再去看李典和乐进,这种二流武将灭了就灭了,刘禅并不怕曹操上门来寻仇,巴不得曹操来送菜,替刘禅练兵呢,刘禅最在意的是马云禄对他的印象,张辽显露出来的强大箭术,刘禅只是轻描淡写,没有马云禄来得重要,这可是刘禅费了好大心机,想娶回去的女人哪,“小云禄,怎么样?满意了么?李典和乐进两个贼将已经身死,剩下的张辽弃暗投明了,你要是还不出气,心里不舒服,那可以折磨一番张辽,只要别搞死了就行,不然本少主怕二叔会对你有意见。不过,你啥时候都不用怕,有本少主护着你呢,你乖乖给本少主生猴子,没人动得了你,除非是胎动。”
一句话,说得马云禄羞红了脸,不得不别过头去,小鸡啄米地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