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事的尾声
灿烂的星光逐渐消失,大海深处被浓雾包围的巨影消失,已经变成碎块的格雷斯消失了……
消失在这片诡异的大海深处。
而在几年后,爱尔兰特共和国和亚蒂斯王国,出现了一条恐怖的小说:
神秘男子大战章鱼怪。
……
“妈妈,我真的在窗外看见一位帅叔叔杀死了一群恶心的怪物!他是拯救我们的英雄!”
一位五六岁左右的金发小姑娘拉着一位穿着时髦的贵妇的右手,走在一条人流量颇多的马路上,小姑娘的左手还拿着一朵粉色的郁金香。
“哦,我的宝贝。”贵妇蹲下身子在女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声音温柔的安慰道:
“那只是你做的噩梦罢了,我们应该感谢主让我们平安的回来。一会儿见到你爸爸可不要说什么英雄叔叔的事情了,快走吧,你爸爸肯定都担心坏了。”
说着,贵妇站起身子,拉起女儿快步走向前面的库克斯港蒸汽火车站台,从那里可以买票乘坐蒸汽火车前往她们的家,亚蒂斯王国的首都塞尔罗那。
因为从小到大怀着对那位英雄的崇拜和倾慕,艾莎妮娅·贝尔在成年后就离开塞尔罗纳,开始在爱尔兰特共和国和亚蒂斯王国的各大城市旅行,然而再也没有听说那位金发叔叔的事情。
在这个旅行的过程中,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成为了一位非凡者,打开了非凡世界的大门。
这也让她更加确信了那天见到的情景根本不是虚假的梦境,而是真实的故事。
是那位不知名字的叔叔在邪恶的章鱼怪物口中拯救了他们一船人,拯救了她!
自从艾莎妮娅成为了一位“小说家”,她就开始在一家娱乐报纸上连载《罗宾的冒险故事》。
男主角罗宾是一有着金色短发和深蓝眼眸的青年男子,在他刀刻般英俊的外表下却混合着温暖而颓废的迷人气质,尤其是他嘴角那抹温柔的微笑。
因为艾莎妮娅对男主角成功的刻画以及小说故事的跌宕起伏,《罗宾的冒险故事》开始受读者追捧,也让罗宾成为广大女性读者的梦中情人。也因此,艾莎妮娅开始为罗宾创作了一系列冒险和刺激的故事。
她希望她的英雄罗宾在看到她的故事后可以前来找她,她奢求的很低,只想当面感谢他。
不仅仅是他救了她,还有他告诉她:爱笑的女孩子不仅有着好运,还会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不会被命运打倒。
是啊,如果不是好运,怎么能恰巧被他拯救,又恰巧被自己一人看到了那惊险恐怖的一幕,那个埋没的真相。
也正是因为他的话,艾莎妮娅从小就喜欢微笑,无论遇到多大的问题,她都能平心静气的轻易化解。
在成为非凡者后,艾莎妮娅就觉得自己更能理解他当年的话了。
在成年后的旅行过程中,艾莎妮娅也曾经找过当年那艘邮轮的乘客们,可是给她的回答都是不记得怎么突然就到了亚蒂斯王国的的库克斯港口。
他们都遗忘了一段记忆!
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只有自己记得!
当年的自己在迷迷糊糊起床后,透过卧室的玻璃窗,就看到了甲板上满地的粘液和血液,以及一堆还在增加的恶心章鱼尸体。
她瑟瑟发抖的躲在窗沿下面,可又忍不住向外望去。
她看到了那位金发叔叔怎样艰难的与恶魔缠斗,看到了惊天的巨雷和闪电,看到了恶魔被他消灭。也看到了那位金发帅叔叔的皮肤上出现细密的触手,以及不停滴落在甲板上的鲜血。
她看到了一团团梦幻般的星光从天际落下,包裹着甲板,然后自己就再也没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
在她躲在房间里没多久,船上的人们开始陆续苏醒,自己也在母亲的带领下走下这艘破旧的客船。
甲板上的一切异物都已经消失,没有粘液和血液,没有恶心的章鱼尸体。
她觉得所有人都似乎遗忘了一件事情,就是这艘客船上本来就有很多客人,而现在他们都不存在了,可是就像失去了这段记忆一般,所有人都不记得这件事情。
事实就是他们的邮轮撞到暗礁后,幸运的遇到了一艘无人的客船,然后乘坐这艘破旧客船来到亚蒂斯王国的库克斯港。
没有人记得,自然也就没有人追问。
那么他还活着吗?
艾莎妮娅已经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了,不过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就像那位先生在遇到苦战后也不轻易放弃一样。
……
那么格雷斯死了吗?
他确实失去了生命,在星空之外一位不可说的存在注视下,他没有被邪神污染,变成祂的奴隶章鱼怪,而是直接变成没有一丝生命力的水晶肉块。
然而命运的奇妙就在于任何人都不知道故事的终结到底在哪里?
也许每一个故事的结束就是另外一个故事的开始。
在那堆水晶碎块掉落海底的几个月后,水晶碎块逐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条银白色的小蛇从海底钻出。
小蛇的浑身布满诡异花纹,体表布满的密麻麻的花纹和符号,它们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彼此相连的圆环,似乎预示着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世间的一切都在进行某种神秘莫测的循环之中。
银白色的小蛇在海底懵懵懂懂的游着,似乎没有任何记忆和智慧。
而在某一天,似乎感受了某种冥冥之中的召唤,它游到一艘路过的客船之上,就像没有乘客能看到它一样,它一路畅通无阻的爬到一位美丽的少妇脚边。
它感受到了那股神秘的召唤,只见银白色的光芒闪烁,小蛇消失在了原地。
少妇轻抚摸着自己突然跳动的腹部,声音温柔:
“宝宝可不要心急哦,我们明天就能见到你的爸爸和哥哥了。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被吓到。”
……
费得伦堡,爱尔兰特共和国内陆的一座小城市。
这天入夜,一轮赤红色的满月高高悬挂,宁静照耀。绯红色的月光洒在清冷的灰黑色街道上。
一位全身裹着黑纱,头戴纱帽,把自己掩盖的严严实实的女士速度极快的走在僻静的小路上。
这位女士的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就不轻的黑色皮包,足足有小臂般长,同样包裹的极为严实。
兴许是走了一段路程,严实的皮包外竟隐隐有丝丝鲜血从里面渗出,似乎下一刻皮包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身边的人。
当这位浑身都透着诡异的女士走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出城外,来到一片透着荒凉萧瑟的林地。
“嘎嘎”
在树上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注视下,这位黑衣女士走到一棵位置隐蔽的树旁,放下手中的皮包,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开始徒手刨地。
尽管无人看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这位女士浑身透着兴奋与激动。
与此同时,虔诚的祷告声从她的嘴里传出,显得神圣又诡异。
当女士终于挖出一个能足够容纳皮包的坑后,保养极好的十指都带着污泥,她似乎没有知觉似的,将皮包虔诚的放进坑后重新埋好。随后不忘轻轻的抚平地面,动作温柔,就像一位母亲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随后,只见这位女士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白匕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右手食指划开一条口子,流出鲜红的血液。
然后,她用流着鲜血的食指开始在那块地面上画着复杂诡谲的符咒。与此同时,面纱下响起无人听懂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