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复杂矛盾的人类
不过杰弗瑞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竟然没有问自己，果然是他的性格。
想到这里，克里斯问道：
“那么他是幽灵、怨魂甚至是恶灵吗？”
“应该不是，我在你身上闻不到灵的味道。”杰弗瑞否定道，“所以我才没有声张这件事。”
也是，如果他被幽灵附身，那面镜子早就该预警了。
似乎看出克里斯的担心和顾虑，杰弗瑞突然说道：
“我可以帮你将他净化消灭，这不伤害你的灵魂。”
克里斯直接呆了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恶意。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他存在恶意，或者说你发现我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么你再采取你的一些手段，净化掉他。”
随即，克里斯将另外一个“自己”对自己半个小时的要求跟杰弗瑞说了一遍。
“这种事，你自己定夺。”杰弗瑞说道，“不过我可以为你监督。”
“那真是十分感谢。”克里斯似乎放下了心里的一大块石头，微笑着点头感谢。
怪不得杰弗瑞之前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合着早就发现了。
明显轻松很多的克里斯走下楼，发现邦妮还在沙发上打瞌睡。
“她怎么不去卧室睡一会儿。”克里斯走在伯特面前问道。
伯特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她似乎有些担心你，非要等你回来。”
心里一阵暖流的克里斯走到厨房，跑了一杯咖啡，还特地加入了草莓粉和香草奶油，端到了沙发面前的茶几上。
“邦妮，你醒醒。”克里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你回来了。”正在沙发上疯狂打瞌睡的邦妮瞬间清醒过来，“昨晚的值夜情况怎样？”
“还不错。”克里斯端起茶几上的咖啡，递到邦妮面前，“加了奶油。”
“谢谢。”邦妮的眼睛弯弯道。
没过多久，匆匆补了一觉的薇恩就打着哈欠下楼了，身后跟着的就是刚才敲她门把她叫醒的爱尔顿。
“你怎么一点都不困啊。”
薇恩看着走在前面的杰弗瑞说道：
“昨晚我们可是凌晨两点多才回来的。”
“如果你是一位‘守墓人’途径的非凡者，你也不困。”爱尔顿在身后嬉笑道。
“守墓人”几乎个个都是夜猫子，这是他们的一个隐形能力。
詹姆士和保罗从门外回来，刚才他们去叫住在附近雇佣的两名车夫了。
看着所有人都在，詹姆士大声说道：
“好了，今天的任务开始了。薇恩你继续和杰弗瑞查探昨晚的案子，我和爱尔顿、伯特继续跟进那件幽灵案，至于刚回来的克里斯和保罗，你们先休息半天，然后下午去警局，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案子。”
“那我呢？”喝完咖啡，已经有了精神的邦妮问道。
“你就跟着薇恩他们好了。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在家里待着，或者去教会隶属的医院里帮忙。”詹姆士有些无奈道，毕竟现在用不上一位“医师”。
“那我还是跟着薇恩姐吧，也能多长长见识。”邦妮甜甜的答道，心里则在想，幸好今天有马车，不用再走那么远的路了。
詹姆士招了招手：“好了，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就开始行动吧。”
于是薇恩三人乘坐一辆马车去了南区的纳里木街，比起一个多小时的步行，这次仅仅是半个小时就到了。
而詹姆士则带着爱尔顿和伯特，乘坐马车去了西区的鲁尔街上。
虽然同在西区不是很远，但是可以节省一点时间，毕竟这件案子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多大进展了。
经过之前杰弗瑞的通灵，很快就知道那位凶犯的长相，通过警局的调查，凶犯就是两年前就已经去世的亚罗·罗德尼。
一位28岁的年轻人，住在鲁尔街54号，听说死因是因为自杀。
明明是已经去世两年的年轻人，为何会变成幽灵在下水道杀人，而且还有着类似人类的身躯。
这实在匪夷所思。
詹姆士三人走到鲁尔街54号院内，里面是一个破旧的四层楼。
这种楼房里面通常合租着十几户人家，都是普通的劳动工人。
院子的几名妇女坐在凳子上洗衣服，廉价刺鼻的洗衣粉混合着污水，肆意的经过院子流入街边的下水道内。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想要跟你们打听一个人。”爱尔顿拿着警察卡走到几名妇女面前。
妇女依旧低头捶打着脏衣服，其中一人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事？”
她们在早上5点就开始起床做饭，在看着自家男人吃完早饭，喝完艾尔酒去上工后，就开始洗丈夫、老人、小孩们的脏衣服。
然后在大概九点钟后，她们就开始干着各自的活计。
有的去附近的工厂上工，更多的被工厂辞退的中老年妇女，则在家里靠缝补衣服，或者制作火柴头、箩筐等，用以贴补家用。
曾经有学者统计过，她们一天制作100根火柴头卖给工厂的价格总共是1便士，而她们一天的极限也就700根。
也就是说，她们的周薪不过49便士，也就是4哈索1便士。
虽然这只是正常普通工人工资的五分之一，而这勉强够家里的男人和孩子可以在每天的晚餐中吃上一点并不新鲜的肉食。
这些情况，久居这里的爱尔顿自然清楚，也明白她们时间的紧凑。
于是爱尔顿就直接问道：
“你们知道在两年前去世的亚罗·罗德尼，他是因为什么才选择自杀的吗？”
似乎听到了什么晦气的名字，其中一位妇女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嫌弃道：
“他就是一只想吃白天鹅的癞蛤蟆，自己没有本事非要缠着人家小姑娘！最后也是活该！”
她们所有的包容和爱都留在自家的男人和孩子身上，至于其他人，呵呵……就只是让自己更为舒坦的对象。
不得不说，人类都是复杂和矛盾的。
伯特看着眼前粗鄙的一幕，摇了摇头，好在经过两年的时间，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