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二美
曹河的这一段,极尽繁华!
宽处有二三十里,长约五六十里。
就算这深夜,河面上依旧有不少画舫,亮着灯。
岸边也是一片灯,将这儿照的像盛世。
没穷人什么事儿。
或者穷人卖儿卖女,大批的人供着这繁华。
又一批美人坐着船,去尤家的画舫。
尤家巨富,画舫雕梁画栋的、叫人大开眼界。
野蔓和汪汝迁两个美人混在中间。
别的美人冻的瑟瑟发抖,他们两个是真美、没毛病。
汪汝迁不习惯,所以他就装娇羞。
虽然他比美人还美,但现在心情不好;尤其、和气质有关,他人不娘,他这脸、也不违和。
和这些美人比起来,他妹妹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或者,世间千般苦,尤家的画舫阵阵欢笑。
这些美人上来,先聚集在一处。
野蔓看着,画舫大,宽约八米,长将近三十米,这就够一个豪宅。上下两层,更壕了。
上面有半截房子,半截露天,在这儿不是烧烤,而是看歌舞。
这样的表演真是浪,湖光山色中,美到极致!
别的美人穿的清凉、上露台吹着冷风跳舞。
野蔓拉着汪汝迁,混到尤泰来不远。
画舫上人很多,有尤家的,有荣庆来的,还有几个客,以及才叫来的。
热闹,野蔓老祖跟着他们热闹。
汪汝迁完全被带着跑,本来该心情不好,但这经历蛮特殊的。
画舫上有不少护院,玩的惊心动魄。
一个美人逮着他们,拉到一边低声问:“做什么?”
野蔓拉着姐姐、躲到更角落,低声说:“那就是荣庆来?他不是被长公主抽了几鞭子,看着像没事的?”
汪汝迁听着小娘子软糯的声音,好奇怪的。
那位美人被带偏,无语:“忍着吧?据说丢了长公主几十万两银子。”
野蔓更好奇了:“不会来找尤家要吧?尤家刚从海上回来,他敢来分一杯羹?”
另一个美人、凑过来偷懒,挤挤暖和、低声八卦:“尤二爷、是嫡出,但他家业肯定不会落到他手里,他爹有个外室,更宠那个儿子。所以,尤二爷走科举,是想入仕、换一条路。荣二爷能帮他。”
野蔓恍然大悟:“走、走。”别被逮住。
汪汝迁好像知道多了一点。
野蔓看他,真知道?
汪汝迁明白:“尤二想让我和别人一样做他奴才?”
野蔓赞赏,想的没错!
对于穷人而言,什么重要?银子。
对于富人而言,什么重要?银子。
只要有银子,能叫鬼推磨。
不是多看重汪汝迁,要不然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他就是随便能逼的人听话,人才没多大意义。银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尤家和鄢家差不多的,虽然砸出去多少银子,但在官场没多少力量。
或许比一般人容易,但要成高级玩家、就不容易。
尤二既然想入场,就不会满足于一个小知县,必须是成高级玩家。
野蔓又想笑。
荣家自己都不算高级玩家,不过是在边上晃。
荣家虽然是孟家的狗,但孟家不是真正大佬,特殊情况、底子还不稳。
尤二如果跟着荣庆来玩,就降了一个档次。
不过,尤二未必不知道谁姓孟,荣庆来代表长公主来,他也就是应付一番,顺便玩吧?
野蔓拉着汪汝迁,又蹭船走了。
汪汝迁就觉得玩的这一趟,好玩?
上了岸,尤家的画舫还在笙歌燕舞。
野蔓拉着汪汝迁换好衣服,坐上驴车,准备回了。
汪汝迁回头看一眼。
好像,画舫出事了!
野蔓叫驴:“孩子快走,趁着现在没乱。”
驴跑得快,像小马驹。
月还明,水还清,曹山秀丽。
这路也挺好,路上车马不少。
在画舫玩的是极少部分,多少人都是忙忙碌碌。
野蔓这样的驴车一点都不显眼,一会儿跑出曹河的范围。
汪汝迁低声问:“是什么?”
野蔓说:“一点药,他可能虚不受补。年纪轻轻就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得赶紧回去睡觉,这么熬夜对身体很不好,影响长高。
这距离,一来一回可真是一宿的时间。
汪汝迁坐在车里,不困,精神还行,在想事情。
野蔓又给他一点灵气:“挺好,就这样,回去好好发挥。”
汪汝迁不知道是什么,就觉得身上特别有劲儿。
他会好好准备,既然汪家、宗族都不要脸,就别怪他撕下来。
汪汝迁说:“我自请出族。”
他现在最好笑的问题,是名字被叔叔顶替了,他自己用不成。
从宗族除名这种事也是没法操作。他这个人可以不存在,但他的名要一直用着。
汪汝迁说:“汪家还指望汪崇儒能做官,没了尤泰来,他就没戏。”突然想,“尤泰来留着这个名字,是不是还想还给我?这样搞来搞去,我就彻底完了。”
野蔓看他,这个想法很可以。
不过,他宁愿自阉,也没向尤二低头。
汪汝迁说:“冒名顶替这件事,多得是人能作证。衙门如果不愿我卖身,我真去告。”
所以,汪汝迁卖身为奴了,那汪崇儒拿着他名字,一块来做奴才吗?
都卖身为奴了,出族也没那么重要。
汪氏宗族包庇汪崇儒,衙门是能处置他们的。
不过,汪汝迁不指望衙门,衙门若是管用,就不会让他被顶替。
驴撒丫子往回赶,夜风冷。
月落乌啼,驴回到板桥乡,早起的人不少了。
这驴车并不起眼。
野蔓回到客栈,倒头补觉,她还要长高高。
汪汝迁回到自己家,拿了一大包吃的。
廖家、人几乎都来了,算给汪汝瑛守灵。
枫杨村过来大约三里路,不算远。廖家的人也不算少,穷是真的穷。
汪汝迁进门,已经换回旧衣服,和大家一条线。
小彭氏看他拿的吃的?说:“给汝瑛吃?她都没怎么吃过。”
汪汝迁说:“给她有三个包子就够了。我拿的多,大家趁热吃。”
大舅廖焕、不到五十岁、极尽沧桑,像汪汝迁的爷爷、又像地位极低的老仆,身上穿的破袄,话却暖:“这哪来的?”
汪汝迁和舅父交代:“我打算把自己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