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透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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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谭洁和燕红、老管事方宝华,一块到客栈。

这个阵仗,在富州都有一定影响力,何况是锦湖酒店。

不过,谭洁很低调,现在天又下着雪,虽然不大。

几人到了神医的屋里。

灯很亮,屋里收拾的整齐,没火盆、蛮冷的。

野蔓坐在那儿,穿着披风,还行。就看谭洁疼的脸都有点绷不住。

谭洁脱了外边一层,对上神医无辜的眼睛,就苦笑:“是越来越不行了。”

野蔓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一手按着她脉,顺便送一点灵气过去。

谭洁舒服的能申吟,太舒服了!

就像没饿过的人不知道馒头有多香,没瞎过的人不知道冬天有多美。

燕红穿着一件红袄,在一边准备服侍,看着谭娘子的样子就想哭。

野蔓收手:“你想多了。”

谭洁说:“你想少了。”

野蔓一愣,也是。

就算有片刻舒服,那都是极难得的。

这屋不是太大,除翠玉和王素宁,还有一个小丫鬟在。

王素宁和谭娘子混过一阵,算熟的。

方宝华一个男子,坐在一边。他年纪大些,反正神医不讲究。

野蔓给燕红诊脉,应该用过不少好东西,底子还行。

野蔓问:“有没有深海珍珠之类的?”

真有!谭洁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打开,里边是两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圆溜溜,递给神医。

野蔓高兴,这灵气:“给你配药。”

小丫鬟可惜:“这给配药?”

燕红教训:“你懂什么?听神医的。”

命都没了,留着这珍珠有什么美的?

燕红带了一串珊瑚珠,问神医:“这能配药吗?”

野蔓接过来:“可以。”在海上跑怕是都有些东西。

谭洁叹息一声。

燕红说:“谭娘子实诚,没给自己剩下多少。就这,还被盯着,好像她私心存了几百万。”

野蔓说:“我这阵忙,先给你们配药吃着,这个弄好了再给你们。”

谭洁高兴:“不急。有药就挺好了。”

不是现在没药,是比不上神医。能叫她舒服点,再等一阵也无妨。

轮到方宝华。

老管事没觉得神医是趁机敛财,能治好的话,这财也值。

他没带别的,他有一家子,和燕红不一样。所以,老管事希望谭娘子和燕红好,也希望自己好、还有一家子。

野蔓诊完,写个方子,叫燕旻:“你拿着这去州城买些药。”

谭洁问:“是药不够吗?”

野蔓应道:“差几样,让他顺便都买了。”

谭洁问:“你要不要马?我送你几匹,马车能送你十辆。”

方宝华先和燕旻去,骑马到州城更快。

野蔓问:“你还在处理?”

谭洁点头:“谭家有问题,该压缩。与其等别人吞,还不如将精力用在该守的地方。”

野蔓摇头:“没几个人会理解的。”

谭洁看她就懂,说起来更自在:“我问心无愧。而且,总有明白人。”

野蔓说:“有些事说不出个对错来的。”

燕红插话:“反正怎么做都是错。”

谭洁说:“那些人都要吃饭的。”

野蔓说:“我只是关起门来过日子,马车要五辆,回头买几头驴,驴孩子多数时候就够使了。”

谭洁感慨:“你愿骑驴。那有的人,骑了马还想千里马。马不是管的?那觉得自己能耐,骑上才有面子。”

野蔓说:“脸太大,驴驮不动。”

媳妇送吃的过来。

野蔓和谭洁准备一块吃饭。

有小厮过来笑道:“尤家闹的可真厉害。”

野蔓问:“外室打死了?”

小厮无语,外室得宠、怎么能打死?反而是:“外室委屈了,原配吃亏了。”

野蔓摇摇头。

谭洁面无表情,虽然对着神医不用装,但基本习惯了。

来,吃萝卜炖羊肉。

翠玉和燕红一块坐下,小丫鬟自己一边吃去。

谭洁也不用人伺候,一边请神医,一边闲聊:“富州、海州、外室这风气越来越坏。男子有银子了,养伎女,真、没意思。”

野蔓说:“追求享乐、不思进取了呗。”

谭洁看着她,有意思。

野蔓纯粹说的:“重复着一样的事情,有多少变化?再到老百姓穷死饿死,就不觉得影响心情?看到一地脏兮兮,还能高高兴兴。”

谭洁点头:“确实是个问题。”

燕红说:“太脏,虽然能将自己弄干净一点。”

野蔓说:“夏天、那臭味儿不会飘到你跟前?”

燕红说:“岂止。我们出门,各种都是免不了。”

野蔓说:“到了有些地方,吃不上一碗可口的饭,睡不了一个舒适的觉。”

谭洁想起来:“高宗朝的时候,出门比现在容易。”

野蔓说:“这不仅是朝廷的问题,也是商人的问题。”

谭洁点头。至于那些人管不管的了,又没去管他。

大家吃羊肉,将自己吃好了再说。

有条件,确实过得很滋润。

野蔓说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谭洁感慨:“不愧是九世善人。这是大善。”

燕旻买了一大包药回来。

野蔓看:“雪下大了?”

燕旻说:“不大。”就是那种透骨的冷。

野蔓招呼:“去吃羊肉吧。”

她拿着药,进屋,一会儿配了一大包,给谭洁;再配一大包,给燕红。

燕红拿着药,和媳妇先去熬药。

有小厮跑过来,和小娘子说:“可巧了。那钟家女不是在尤家为婢?她嫁了个管事,被打死了。她自己也要被处置了。”

野蔓感慨:“殃及池鱼啊,这池子里有多少可怜的鱼儿。”

谭洁无语。说无辜也是无辜。

更诡异的是,尤家就这么闹起来?

不过,谭家也好不到哪儿。

谭洁匆匆离去,她侄子又找过来了。

野蔓在屋里,吃着咸糍粑,比甜的好吃一点。

翠玉两手冻的通红。

野蔓问:“不习惯这边天气吧?”

翠玉点头:“冷。”

野蔓说:“所以,我们得早早安顿好,再往后天更冷,手脚、耳朵都长着冻疮。冻疮化脓又痒又疼。”

翠玉给说的头皮发麻。要不然现在就坐着马车跑?能跑过这冷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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