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承认

为了这一次的调查，李天阳可是跟唐礼在一起混了好几天。

每天要做的就是盯紧李欣雅的所有动向，不管李欣雅去了什么地方，这两个人都要紧跟其后。

一两天也就算了，可这一跟就是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何况是两人了。

好在今天李欣雅终于算是有了一点反差，倒是让两人没想到，就是这一次的反常，彻底让李欣雅暴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而此时坐在咖啡厅理的李欣雅，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跟郭品亮商量好了价格之后，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时尚杂志。

其实对于这种东西，李欣雅一点都不感兴趣。

倒不是不喜欢这些大牌的首饰，作为一个女人李欣雅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她更加喜欢那些狂野的风格，就算是戴着一块手表，她都要选择一块男士手表，毕竟这更加符合她的审美。

而手上这本时尚杂志中，大多首饰比较偏向柔和的风格，实在让她看不过眼。

“手表不错，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块男士手表。”

宋只只大步从咖啡厅外面走来，直奔李欣雅的座位走去，顺势坐在了李欣雅的面前，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手表，确定了自己刚刚所看到的手表就是这一块。

“你怎么……这手表，是我在沈氏集团，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下来的，算是我的入职礼物，我带了很多年了，感情不一样。”

说实话，宋只只突然的出现，让李欣雅心中有些慌乱，但这种慌乱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而这块手表，倒确实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给自己买的礼物，就算是后来她可以买得起更好的，却依旧戴着这块手表。

“整个公关部，你的这块手表，应该是最独特的，不是什么名牌，但看的出来应该是定制款，纯手工制造的，可以说得上是独一无二了。”

宋只只想过很多可能，或许是因为生活的无奈，让李欣雅不得不出卖公司的利益，但这一切在面对李欣雅的时候，明显有些说不出口。

而宋只只这话里有话，根本瞒不住李欣雅的眼睛：“你就别想了，这手表我是不会送人的，你想要别的，我倒是可以送你。”

“公司的策划案丢了，我一直都在找这个偷走设计稿的人是谁！”

宋只只也不想在隐瞒了，干脆将自己心中压抑的秘密说了出来：“你应该看的出来，我一直都在找这个人，直到今天……”

说道这里，手上端着咖啡的李欣雅手上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不由得看向了宋只只。

已经送到嘴边的咖啡被她重新放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这个人被找到了？”

宋只只没回答， 但看向窗外眼神却无比坚定。

其实这个时候是否回答，已经不重要了，宋只只要是没有拿到重要的证据，明显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她。

李欣雅是公关部的主管之一，平常翘班出去喝杯咖啡都能说得通，但宋只只不是，她能在这个时候出来，一定有什么原因。

而且宋只只出现之后，一直都在问手表的事情：“你是通过手表确认了我吗？”

其实李欣雅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那时候宋只只还没有到公司，按说她不可能调查到什么线索才对。

不过她能肯定，宋只只突然提起手表的事情，一定不是因为看上了这块表，而是因为从这块表上发现了什么端倪。

说道这里，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手表。

李欣雅的这番表现，白明了她已经承认了，这一次的企划都是从她手上流出去的。

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泄露了线索，最后被宋只只找上门来。

“能够拿到所有设计稿件的人，本来也很多，我做了一个排查。”

宋只只也没有想过在隐瞒什么，随手将照片摆在了桌上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之前落在对方公司受伤的设计图，存在严重的误差，后来补充上去的参数，对方手上并没有拿到，想要完善这份设计，对方公司一定会招到这个暗中跟他们交易的人，寻求拿到这组参数。”

李欣雅不是傻瓜，宋只只将话说道这个地步了，她就算是心中有些疑惑，也大概能猜到一些了：“所以你在电脑中存了一份参数，然后在电脑上做了手脚，就等着我，去你电脑上将参数找出来对吗？”

宋只只拿出来的照片，都是沈远临时从视频上截下来的， 那只手掌十分清晰的留在照片上，手表虽然看不清楚，但款式明显就是她手上的这块。

难怪之前宋只只说，这种定制的手表，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一块，至少在真个公司中在找不到另外一块同款了。

“你到是聪明，而且我觉得你可能入错行了，你这种脑子，就应该去做警察更加合适。”

在李欣雅看来，宋只只可不像是一个精明人，却没想到，宋只只的眼睛到时雪亮，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所以……我偷出来的那份参数，又是假的对吧？”

既然是为了引自己上钩，那么宋只只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却没想到，宋只只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回答：“参数没有问题，这是梁设计师核对之后，重新修正的一份参数，我没有做任何的改动。”

“什么？”李欣雅有些看不懂宋只只的操作了，她明知道这份东西会被偷走，难道不是应该用假的来吸引自己上当吗？

“梁哥说了，几项参数不做出改动，对方公司一定会承担巨额的损失，虽然这一次竞标没有拿下，但失误毕竟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总不能拿不到项目，就毁掉整个项目吧！”

梁田这个人宅心仁厚，就是脑子有些木讷，就算是这一次设计被人偷了，他也不想将责任推倒别人身上，宋只只对这个人还是十分敬佩的。

不过公司被人偷了稿件，宋只只也不可能帮别人徒做嫁衣，八成就是沈浪知道了也不会答应。

公平比稿输了，怨不得人，可对方用这种手段抢了这个项目，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找梁哥按照重新核对的参数，将真个计划案重新做了一份核算，参数的更改虽然不小，但是在整体的设计上，变动就太大了，而且在施工初期，对方是没有办法发现这一点的，等他们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再想补救，不说时间是不是能来得及，单说他们要花费的资金，都是要成倍上涨的。”

这道不是宋只只想出来的计谋，而是临时想到的一个问题。

按照之前对方公司的报价，这一次的项目拿在手上绝对赚不到一分钱不说，保不齐最后有可能还要在搭钱进去。

“最关键的是，前期结束之后，他们会发现后面的工期会非常紧张，里面是更改计划，甲方也不会同意，他们最后只能赔本还赚不到名声。”

宋只只冷静下来，详细说起一件事的时候，那种冷静可绝对不是一个办公室小妹应该有的状态，看在李欣雅的眼里，甚至都有种倒吸一口冷气的感觉。

“果然是好算计，难怪短短时间，就将一个即将倒闭的品牌推向了一线的女人，果然不是寻常人。”

宋只只这一手，李欣雅都不由得为他拍手。

有心计的人她见过不少，但好像宋只只这样一手阳谋用到信手拈来，她是真的没有见过。

可事实上，宋只只还真的就没做什么，所谓的阳谋，在宋只只看来不过是一些失败后的补救措施而已。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一次，其实是你帮了公司的大忙，不然这个项目的损失，一定是公司来承担。”宋只只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阴差阳错之下，李欣雅倒是帮公司规避了一个小麻烦。

“你就别抬举我了，这些东西，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要是看出了问题，我根本就不会多此一举。”面对宋只只口头的夸赞，李欣雅可不觉得这是在夸自己。

“我都说完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原因了吗？”

宋只只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说了出来，但心中最大的疑惑，依旧没有解开，而这一点，想必也不会有人比李欣雅更加清楚了。

按照宋只只的理解，其实这个原因，对于李欣雅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她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下去。

“你这么确定，我会将原因告诉你吗？”事情已经被宋只只戳穿了，李欣雅这会儿反倒是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也没有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看着李欣雅露出笑容，宋只只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我刚到公司的时候，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是整个部门中，唯一跟我有过交流的人，我看的出来你不缺钱，将资料卖给对手公司，也不会是为了钱，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