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承认
“嗯,你先去忙吧。”云千殇颔首。
紫衣福了福身,离开了院子,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云千殇不客气的推门,进了小姐的房间。
云先生现在似乎跟小姐走的很近,她虽然与云先生相交不多,但也清楚他不是那种因为假扮什么关系而与某人走近的人。
还是说,云先生有小姐说的那个什么受虐体质,被下药下上瘾了?
紫衣娇躯一震,不再多想。
云千殇一进屋,就看到了被挪开的木质屏风,以及睡得四仰八叉的陌清溪。
“已经醒了,干嘛还要装睡?”云千殇抬腿在桌边坐下,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愧是细心的紫衣,茶壶里早就换了热茶。
轻轻地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清茶,“昨晚的事,跟你没关系吧?”
“睡得正香”的陌清溪,“刷”的睁开眼睛,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哪有初醒的样子。
“哦,是我弄的。”陌清溪打了个小哈欠,其实在紫衣第一次进屋的时候,她就醒了。
丝云镯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就算觉醒了先天玄气,但没有开始修炼,那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能在里面待多久,她怎么可能睡得好。
不过,黑水好解,但那些孩子……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关于玄气的事,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紫衣。
说到底,她跟紫衣不是一类人,对紫衣并没有那么多的信任。
而云千殇,好歹是相处了好几年,自然是不一样的。
“没关系是吧,我就是那么顺嘴一问,也是,你就一小孩,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阵仗……”
云千殇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到嘴边的茶杯顿住,“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陌清溪抻了抻小懒腰,下床瞅着衣架上的衣服发愁,没有紫衣,这么复杂的衣服她穿不来啊!
“我说,火烧城主府和沂水大营的人是我。”
小手指点着小巧精致的下巴,要不她还是让云千殇把紫衣找来吧,她总不能穿着一身亵衣去吃饭啊。
云千殇艰难的咽下嘴里的茶水,原本余味悠长的茶水变成了苦涩不已的毒药。
“不是,城主府和沂水大营是怎么招你了,你不是和紫衣出去玩了吗?干什么大晚上的去那放火?”
陌清溪偏头,“除了你,还有人知道我们出去了吗?”
“没有,我们几个不是在客栈门口下的马车,没人注意到你们俩。”云千殇下意识的回答道。
“哦,那看来还是不要去前面吃饭比较好。”陌清溪放弃去琢磨那衣服怎么穿了,坐到桌边,自食其力的倒了杯茶,“我们还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你还没回答我,你干什么没事去城主府,还放了把大火把半个城主府都快给烧没了,你知道吗?”云千殇难得有些激动的说,主要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没被人发现还好,若是被人发现了,以他今天早上见到梁靖那副难看的脸色,绝对不能善了。
虽然说他们有定安王府撑腰,也有冀王世子这个合作者,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不用打赌都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在明面上帮忙的。
陌清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云千殇,轻啜一口香茗,“你觉得,会有人相信,我这么一个小孩子能到守卫森严的城主府和沂水大营去放火吗?”
云千殇:“……”
倒也是,虽然他看不出她玄气修为有多高,但身上的功夫是真烂。
“是紫衣?”冷静下来,他立刻想到了能做到这事的人是谁。
陌清溪颔首,脑子进的水还不算多。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放火?”云千殇明了,清溪一开始说那话的意思应该是指,她让紫衣去放的火。
但为什么,她从来没来过沂水城,更别提跟城主府或是沂水大营里的什么人有什么仇了。
陌清溪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于当年给定安王下黑水之毒的人,你了解多少?”
“算是知道一些,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云千殇纳闷的反问道。
“先回答我。”陌清溪看着云千殇,认真的说道。
云千殇想了想道:“唔,既然这么问了,你师父教你解黑水之毒的时候应该跟你说过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就不再啰嗦了。至于其他的,身为好战的修玄者,我跟那些人打交道的机会是比你师父那个玄医多一些。这些黑色玄气的污染者被称为黑玄者,与最开始的散乱不同,现在的黑玄者基本都隶属一个名为‘永夜殿’的组织。”
“这个组织,一直致力于制造更多的黑玄者,或是暗地里潜伏,四处掀起战争,至于他们真正的目的,或许是一统天下吧。”
“好俗哦。”陌清溪撇了撇嘴,拥有了天下又能怎么样,新一轮无聊的开始吗?
“所以我说是或许,他们的目的,没人知道,但从他们的行为看来,应该是这个而已。”云千殇道。
“好了,可以告诉我,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搞这么大动静的吧?”
“我从城主府救了一帮孩子,估摸着应该有二十几个。”陌清溪把茶杯里有些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云千殇闻言不禁蹙眉,“城主府也是永夜殿的,不太可能啊……”
他可在城主身上,没发现任何黑玄气的痕迹,虽然说他们确实有能够隐藏的东西,但是那东西对自己可没用。
陌清溪轻摇了摇头,不确定的道:“在我看来,这城主与你说的那个永夜殿的关系更像是合作关系,因为在关押这些孩子的地方,根本没有城主府的守卫,那个地方就像是与城主府其他地方与世隔绝了一样。”
“就算是昨晚起火,城主府的守卫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所以在我看来,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关系。”
“照你说来,倒也是。”云千殇点了点头,这孩子有多敏锐他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对于她的说法,并不怎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