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难道是许苒?
我平静的与他对视几秒钟,他让身边的女人先进包厢,女人好奇地朝我看了几眼,才进去。
林嘉生朝我走来,商量的口吻,“咱们聊聊?”
我让江屏先走,推开门先走进去,他随后跟进来,关上门。我拉开椅子坐下,沉默着不知怎么开口。
倒是林嘉生先说,“你眼见为实,我没什么辩驳的。我出轨了。”
我抬眸问他为什么?
“没有原因。”
我一下恼火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刘琦那么爱你,是用生命在爱你,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还有什么脸面对她?你怎么忍心伤害她?”
林嘉生倏然笑了,“男人出轨是没有理由的。”
我泄了气,软软靠在座位上,半晌我恢复如初,礼貌地朝他点头说,甚至说了声再见。
林嘉生声音在我推开门时响起,“你可以选择告诉她。”
我没回应,直接拉开门出去。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索性爬起来在阳台上看星星。可惜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层叠交错的乌云。
我没敢找刘琦,以有事为借口,拒绝了她的邀约。我在躲避,我不敢面对她的幸福,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林嘉生的出轨。
后来我实在拒绝不了,陪她去商场买结婚用的琐碎东西,她很认真,每样东西都要亲自过手,绝不会假手他人,足见她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我心生负罪感,喊了声她的名字,她抬头疑惑看我,我嚅动双唇,最后拿起旁边的物件,“这个更好看些。”
刘琦拿着两个东西仔细比对了下,“还真是。”她朝我挤眼,笑着说,“还是你眼光好。你看看看这个,我都挑花眼了。”
我们又买了些东西,去附近的店里吃了饭。买的东西太多,刘琦打电话叫林嘉生接她,我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不知从何时起,林嘉生完全变了模样。
周一,肖诚通知我去公司报道。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挑了套颜色深的职业装,为了正式,我把头发盘起来,口红也选的很淡。
到了公司,前台小姐带我去总经理的办公室。经理大约四十来岁,看起来很沉稳,他站起来和我握手,我们互相做了介绍,他又介绍了公司的相关情况,以及我的工作。
他叫来小王,说是我的秘书。小王带我熟悉了办公室,虽然不太大,但收拾的整洁干净,桌上还摆着一瓶百合花。
公司最近在招人,正好今天是面试的时间。来了总共三个人,我大概翻了下简历,到最后一份时我认真看了一遍,嗤笑自己真是紧张,可能只是重名而已。
我和另一个副总负责面试,第一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第二个从其他公司跳槽来的,第三个进来时我微有惊讶,竟然是邹静怡。
这和我平时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卸去了浓妆艳抹,几乎素颜,她穿着白色衬衣,蓝牛仔裤,活脱脱一副清纯大学生的样子。
我垂眸又看了遍简历,写的很清楚,江城大学文秘专业毕业。
相比我的惊愕,她淡定很多。我没开口,倒是副总问了她几个问题后就让她出去。
副总征求我的意见,问我中意哪个?我收拾好手边的简历,将主动权交给副总,表明自己没意见。
我出去时邹静怡正在楼道里收拾包,我主动过去和她打招呼,“邹小姐,我们真是缘分深,又见面了。”
邹静怡抬眸,用陌生的眼神看我,好似根本不认识我,“不好意思,你怕是认错人了。”
小王凑在我跟前问,“这个人您认识吗?”
我凝视着邹静怡的身影,多了几分疑惑。
小王自顾说,“今天那个穿粉色衬衣的,听说是副总的远方亲戚,怕是要录取那个。”
结果这一天我思绪乱飞,什么都没干成,最后玩了几把游戏刚好下班。我开车直接去了餐厅,陈子彦庆祝我入职第一天,在那定了包厢。
他点完菜,解开袖管的扣子,喝了口茶,“入职第一天什么感受?”
我说,“还行,正在适应中。”
我没提及邹静怡的事,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故意为之,我的直觉告诉我,要离她远点。
“你对公司的印象如何?”
我撑着下巴,眨着双眸,“陈总名下的公司自然是行业中的翘楚,自是不用多说的,我会好好学习的。”
陈子彦低笑,手在椅背上轻轻摩挲,“我还是喜欢李小姐少拍马屁,多干些实事。”
我挑眉一笑。
晚上我们自然去了怡庭,早起后陈子彦说顺路,要送我上班,我没扭捏,直接上了车,毕竟这里打车很难,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路上,珠宝店打来电话,说他定制的婚戒已经到了,让他有时间去试试,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修改。他又给肖诚打了电话,让中午去取戒指,顺便定好许苒喜欢的餐厅。
我在前一路路口下车,想去买早餐,关车门时我笑着说,“恭喜陈总,好事将近。”
我买了肉饼,吃了一口又折返回去,给办公室的员工人手买了份早餐,让小王发给大家。他们对我这个和蔼可亲的新上司很喜欢。
下班后我去了趟美容院,最近皮肤很干,选套餐的时候,正好碰到邹静怡。我没看见她,她倒是笑吟吟地主动和我打招呼,我盯着热情的她,头一次怀疑她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妹妹。
我莞尔,“邹小姐昨天不是不认识我吗。”
“哎呀!”她碰了碰我的胳膊,“你这人还记仇呀。昨天不是在公司嘛,你是面试官,我是面试的,我若说认识你,岂不是让别人以为你给我走后门,那多不好的。”
“这么说邹小姐还是为了我好。”我倪了眼她大开叉的裙摆,深V领的上衣,“我很好奇,哪个才是真正的邹小姐?”
“唉,还不是为了生活,夜场这种是我的兼职,最近场子里活不多,我准备重操旧业,找份正经工作干干,免得手头紧张。”
我瞥了眼她手里最新款的香奈儿手包,一点都不相信她的鬼话。
邹静怡扬着笑脸,“你给透露下,我能被录取吗?我虽然工作经验不多,可这学历可是三个人里面最高的。”
我说,“不清楚,录取的事我没过问。”又记起小王的话,顿了下,“估计希望不大,你还是好给其他公司再投简历吧。”
邹静怡的脸上没有失望之色,随口说,“无所谓,反正也没抱多大希望。”
正巧她有电话打来,说是有人点她,让她赶紧回来,好像还是个大客户。她明显来了兴趣,高兴答应着,临走时让人把账记在她单子上,我刚想说不用,她已经一溜烟没影了。
是真的想有份正经工作,还是另有心思,我猜不透。
晚上我回去芯一正好回来,我们挤在一张床上说了一晚上的悄悄话,最后她小心问我,“姐,我看新闻上写,陈子彦和许苒就要结婚了,他们结婚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替她盖好被子,“还没想那么多,反正目前我是离不开他,等后面再说吧。”
她抱着我胳膊,嘟嘴说,“姐,我知道以前你是为了公司,可现在公司没了,你趁机赶紧离开他。他的身份背景太复杂,之前你又是车祸又是被打,差点进监狱。姐,我害怕,爸妈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说到后面,她嘤嘤低哭起来。
我轻拍她缩在被子的脑袋,“没事,别担心,万事有姐呢,你好好读书就行。这事你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芯一在没多说,一会就睡了过去。我没睡意,凝视着她的睡颜,直到天微亮才睡过去。
第二天晚上白良石约我吃饭,下班后我准时赴约,不料路上遇到堵车,正好他也有事来迟了,我们基本是同时到,在大门口碰到。
在走廊里正好碰到一个醉酒的人,他左摇右晃走着,身边的人要伸手要扶他,他就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一转身脚步不稳,猛地朝我这边倒过来。
倏然白良石揽住我的腰一躲,我的鼻子撞在他肩膀上,刹那被一股温润的气息包围。
我直直盯着他白色条纹衬衣领口,感觉腰间的手很凉。
一会他松开我,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醉汉已经被人扶起来,那人连着说了几个对不起。我摆手表示没事,正好旁边包厢在上菜,有说话声,我轻轻扫了眼。
醉汉走后,白良石让我走在前面,进了包厢很绅士地替我拉开椅子。点完菜,他给我倒了杯玫瑰花茶,“我的公司最近很缺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薪资待遇可以由你随便提。”
我摩挲茶杯手柄,“白先生这么大方,就不害怕我狮子大开口,要个副总当当吗?”
白良石说,“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倒可以试试,毕竟你的能力我还是很清楚的。你去蹚陈家的一摊浑水,还不如来我这一展拳脚。”
我笑了笑,又扯到其他话题。
上菜后我才发现,菜都是根据我的口味点的,可惜的是最近食欲不太好,也没吃多少倒是多喝了几杯花茶。
白良石也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漫不经心地说,“孙文振最近可是想方设法的要拿回陈子彦手里的那块地。他要在那搞个大型游乐场外加美食街,这可是长康后半年的重点项目。”
我说,“那块地估计轻易拿不来,陈子彦自是不会轻易放手。”
“明里商量不通了,还有暗地里这条路可走。他可是个狠角色,平时都是他拿捏主动权,何时被人扼住过喉咙宰割过。”
我替他倒了杯茶,“我知道了,谢谢你。”
白良石笑出声。
吃完饭他送我回家,还送了我一条丝巾,说是出差的时候买,觉得很适合我。我接过纸袋,又说了声谢谢。
回家我看了眼纸袋,没拆开,直接放进衣柜里。
半夜,我正睡的迷糊,有铃声响起,以为是做梦,翻身没理。铃声响了好几遍我才反应过来,看了眼屏幕是陈子彦。
接通后,他说,“我在怡庭等你。”
这话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挂了电话。我看了眼表,凌晨一点多,我爬起来,穿好衣服,戴了顶帽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开车直接去了怡庭。
小区里没人,有几家的灯还亮着,我不由心生害怕,捏紧衣袖,加快脚步朝电梯走去。
陈子彦坐在客厅看电视,声音有些大,看见我进来,一抹笑意现于嘴角,朝我伸手说过来。
我换了拖鞋,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疑惑问,“怎么这么晚找我呢?”
他的手在我下颌处摩挲,声音冰冷,“当然是有事找你。”
我记起晚饭时白良石的话,刚要开口时,他倏地一巴掌扇在我右脸,我没防备,身子向茶几处倒去,胳膊狠狠撞在突出的桌沿,刹那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我捂着烧疼的脸,胆怯地看向他,蠕动着双唇。
陈子彦阴着脸,站起来俯视我的狼狈,“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为替我做过几件事就可以挑战我的底线。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在我手里,我可以把你捧高,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
我红着眼尾,有些不明所以。
他很不满我表现出的无辜,蹲下来,托起我的下颌,饶有耐心,“上了我的床就要学会忠心,你要是学不会,我一定好好教你,让你知道忠心两个字怎么写。”
“记住永远不要试图挑战我。”
他钳制下颌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我疼的眼泪直流,嗫嚅着说,“我没有。”
他轻笑,另一只手轻轻擦着我的眼泪,指腹停留在我眼睛上,我不由闭上双目,身子都有些哆嗦。
“你瞧,你的眼睛多无辜。”
他凑过来轻轻在我眼睛上吻了下,“我的爱好就是摧毁一些美好的东西,比如说不听话,在我眼皮底下搞鬼,和我作对的人。”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羽毛般轻盈,可落在我耳朵里,令我周身战颤,连牙关都轻轻抖动着。
他的手停留在我后背,缓缓抚摸着,又将我揽入怀中,感受到我的寒战,轻拍着,像是诱哄啼哭的婴儿,声音软软的,“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害怕。”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他仍轻拍着。
可我没有感到丝毫的安抚,这更是一种折磨。
他抱我坐在他腿上,我柔弱地靠在他肩膀,他剥开衣服,看我刚撞出的淤青,兀自叹口气,又拿在唇边轻吻,时而咬噬下,我一阵酥麻,抬眸看他,思索了良久,才道,“白……”
他食指竖在我唇畔处,轻轻摇头,“什么也别说!”
语中有明显的警告意味。
我敛眸,咬紧下唇。
这晚,陈子彦抱着我入睡,我窝在他怀里稍微动弹下,他就收紧手臂更加用力。
我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根本不敢入睡。
黑夜中,我明亮的双眸中闪出一抹笑意。
之后几天,我没见过陈子彦,不过经常在新闻里看到他,他和许苒出双入对,俨然已经是一对恩爱夫妻的样子。
不过听小道消息,孙文振准备用城东的地来换取陈子彦手里的那块地,至于结果不得而知。
商人的算计,往往是一环接一环。
星期一,在电梯口我碰到邹静怡,她扎着高马尾,穿着衬衣牛仔裤,主动和我打招呼。我一怔,上下打量她几眼,“你被录取了?”
她笑着说,“是呀。我也很惊讶,竟然会被录取。本来以为没戏了。”她凑在我身边讨好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下属了,还请李主管多多照顾好。”
我直视她,“邹小姐不是不喜欢走后门嘛,我觉得还是自己多努力才是正道。”
邹静怡撇嘴笑了笑。
等电梯到了我率先出去,一进办公室就把小王叫来,问她招聘的事。小王说,“我也不清楚呀,可能副总为了避嫌吧。”
我恼怒地拉开椅子,挥手让她出去。
我实在不喜欢和邹静怡成为同事。
好在她也没来烦我,副总那边有个紧急项目正好缺人,调走了行政部的几个人,包括邹静怡。
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安稳了一周多,娱乐版突然爆出几条关于谈梦的丑闻,有她坐在老板腿上喝酒的,也有她喝醉了去开房的,视频内容很劲爆,虽然爆出不久就公关压下,可手快的人还是保存了,在私下以各种渠道传播。
谈梦最近以新电影清纯女二号,收获了大量粉丝,事业正在上升期。视频爆出后,她的粉丝根本不相信,叫嚣着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要经纪公司彻查到底。
我看了几遍视频,不排除她被陷害的可能。视频里她像是木偶一般麻木,没有反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怀疑她被人下了药。
难道是许苒?
第二天,谈梦发表声明,此视频是在她神志不清的状况下拍摄的,是有人故意为之,她已经报案,将此事交给巡捕全权处理,她相信巡捕一定会查明真相。
过了两天,又有新的视频被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