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我才发现这里基本无处可躲，觉得自己没有躲的必要，谁知林嘉生一把拉我蹲在一扇楼道门后面。我瞪着他，他手更快，捂住我的口鼻，轻轻嘘了声。

孙文振只留意丁凝，并没有往这边看过来，很快就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远，我探头一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离开拍开他的手，站起来理好衣服，“你做贼心虚要躲，我又没有。干嘛要躲？“

他手上沾了我的粉底和口红，伸手问我要纸巾，我的口红都被他擦坏了，语气不善，说了句没有。他就这样把手举到半空，笑道，“白太太说说，我怎么就做贼心虚了？“

我睨了他一眼，“怎么，林先生这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

他说，“刚才什么事，你是亲眼所见我们通奸，还是什么？“

我呵笑声，“林先生不仅擅长胡搅蛮缠。过河拆桥这招也做得不错，挺顺手的。“

他笑道，“白太太这是帮陈总打抱不平吗？“

我说，“打抱不平倒不至于，不过是实事求是。“

他单手理了下领带，轻咳几下，“我是商人。能做赔本的买卖吗？“

我哼了声，“怎么，林先生接下来是准备和赵肖择合作吗？他也不是个善茬，再说人家天城集团内斗的事情，你掺和上有意思吗？还是你准备来个趁火打劫呢？“

他上下打量我几眼，“说实话，白太太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我很欣赏。遗憾的是心有所属了，不然我对白太太还真有点兴趣。“

我瞪他，“林先生现在口味这么重，专挑已婚妇女下手吗？“

他大笑出声，“少妇有韵味，又刺激谁不喜欢？尤其是白太太这款，我发现很合我的口味。“

我看着他故意装出的轻浮样子。嗤笑声，“林先生小心祸从口出，也要当心点，小心玩脱线，毕竟男人最恨头上带点颜色，这事，林先生不是深有体会呀。“

他笑容扩大，“那谢谢白太太提醒了。“

我笑着点头，“不用谢。“

我转身要走，他叫住我，掏出纸巾擦手，神色恢复往常，“白太太，对孙飞飞的事情感兴趣吗？“

我说。“没兴趣。“

“你不想知道孙飞飞是真病还是假病？“

“不想，知道的事情越多，越麻烦，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迈出的脚步收回，我转身盯着他看，“林先生为什么对孙家的事这么感兴趣，难道？“

他没说话，慢条斯理地擦手，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原路返回时，远远看到我孙文振揽着丁凝，他的手爱怜地拂过丁凝泛红的眼尾，低声安慰着。

回包厢后，我有意无意问起丁凝的事，毛太太知道的也不多，只说孙文振对她宠爱有加，属于有求必应。临走前，她说过几天会组个牌局，约丁凝来，会提前通知我，我笑着说好。

晚上回去，我一直在想林嘉生。丁凝接近孙文振绝对简单，他应该也有什么阴谋，思及此处，我不由想到墓园里的那座墓碑，看来林嘉生和孙家有仇。

第二天，又有媒体拍到孙飞飞去医院的照片，仍旧是崔姨陪着，她戴着墨镜，风一吹，消瘦的身形一览无余，我的关注点全在她肚子上，那里很平坦，没有丝毫突起的征兆，完全不像是四个多月的孕妇。

我猜测她并没怀孕。

我更好奇一点，陈子彦为什么不请精神科的医生上门诊治，非要孙飞飞去医院，而且每次都被拍。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做？

我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他的私事现在与我无关，我只要把孙文振送进监狱就行。

接下来几天，白良石去外地出差，我在家玩了几天手机。有些无聊，就让秘书把至美的账目拿来看看，张总经营的还不错，抢了好几单长康的生意。我给张总打电话，表扬他做得不错，听说长康最近有单大生意，让他多关注点。

晚上我搭配好明天要穿的衣服。做了个面膜，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中午，司机送我了毛太太家里，因为顺路买了点东西，等我到时，人已经到齐。

我一眼就看到丁凝，她穿戴华丽。又年轻美丽，在一堆富太太中格外显眼。毛太太忙招呼我坐下，位置正好在丁凝旁边，我和她打招呼，她认得我，朝我笑着点头，叫了声白太太。

毛太太看见她指尖粉钻的钻戒。笑道，“恭喜丁小姐，要提前叫声孙太太了。“

丁凝脸颊上一团红晕，含羞笑道，“文振最近生意比较忙，等过了这段时间，他说再办婚礼。不过昨天我们已经把结婚证领了。“

我笑着说，“恭喜孙太太，等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发请帖。“

丁凝说了声谢谢。

几个富太太附和着，连着说了几声恭喜，又找了美容珠宝之内的新话题。我发现丁凝完全心不在焉，总是盯着手机看，一会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抱歉，忙站起来去接电话。

我吃的水果有些多，内急，起身去了卫生间，丁凝站在露台一角，低声说，“你转告林嘉生，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他，来不来是他的自由，等等不等是我的自由。“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明显有些激动，“那我明天就和孙文振去离婚！“

说完她一把挂了电话，胸脯上下起伏，显然气的不轻，我再没多看，直接回了客厅。

下午等我回去，白良石已经回来，他问我干什么去了？我把包递给佣人，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说，“毛太太约我去打牌了。还见了丁凝，她和孙文振已经领了结婚证，而且我还偷听了她的电话，她约林嘉生明天在老地方见面。“

白良石喝了口茶，慢悠悠道，“那要恭喜孙文振了。“

我往他茶杯添了点水，说，“我们要关注下林嘉生，他应该和我们目的相同，说不上我们还能合作。“

他说，“林嘉生这边和陈子彦解约，那边就和孙文振签了合约。“

我说，“他应该是迂回战术，我们目的相同。这次你相信我，我的直觉应该没有错。“

他说了声好。

晚餐是赵姨帮我一起做的，是白良石喜欢的几样菜，他胃口不错，吃的挺多，还称赞我厨艺进步了，我舀了碗汤。放在他手边，说，“那我以后经常下厨，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干。“

吃完饭，佣人切了盘水果端出来，我们边看新闻边吃，新闻刚结束。雷浩就来了，他叫了声白董，又朝我点头，叫了声太太，我笑着点头，以为他有重要事情说，起身就要离开。

白良石拉着我胳膊，示意我坐下一起听。

雷浩说，“孙飞飞得病的事已经查清楚，据说是她身边的人，王小玲做的，给孙飞飞换药时被抓了个正着，王小玲专门培训过精神控制这方面，趁着照顾孙飞飞的时候。操纵她的思想，灌输了新的思想，还给她服用治疗精神疾病的相关药物。“

白良石说，“王小玲是谁的人？“

雷浩说，“暂时还不清楚，陈子彦那边暂时封锁了消息，过几天应该会联系媒体报道。“

雷浩走后，白良石问我怎么看，我说，“看来陈子彦真是受害者，不过我很好奇，王小玲针对的究竟是陈子彦还是孙文振？“

白良石笑道，“想要一箭双雕。“

第二天雷浩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王小玲已经认罪，但是绝不承认受人的指使，只说是她看不惯孙飞飞婚内出轨，和苏凌发生关系，所以才控制孙飞飞，让她喜欢自己丈夫。

这个措辞完全不成立，而且漏洞百出，她一个佣人。照顾好孙飞飞，有工资拿就行了，至于孙飞飞喜欢谁，与她没任何关系。

虽然她不说实话，但是陈子彦还是查出来，王小玲全家，曾经受过赵肖择恩惠，而且王小玲弟弟治病的钱，基本都是由赵肖择负责。

此事背后指使人应该是赵肖择。

听说孙文振听闻此事，连夜去了赵肖择家里，两人大吵了一番，孙文振还扬言要把过去两人做过的事，全部公之于众，当然赵肖择也不受孙文振威胁。先人一步，把孙文振的几单生意搅黄，还劫走了他的一批贷款。

当天晚上，孙文振就来找白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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