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五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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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血滴在地上,提醒人们战斗已经结束,孰胜孰败?

围观的人们将目光首先聚集在薛盖身上,想看看这位敢与沈泰交手的年轻人是否被断。只见薛盖面色如常,浑身上下一点儿伤都没有!别说是伤口,连灰尘都没有!落下的尘土到了他的身旁,好像被无形的墙壁挡住一般,竟然没有一点儿落在他的身上!

只有从他急剧起伏的胸膛才能看的出,此前他做了剧烈的拼杀,如果不是这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静,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一般。叶恒等人看着薛盖如此模样,心下安定,长长的呼出一口闷气。

叶恒明白,今日如此行事,不过是意气用事,万一薛盖因此事有个三长两短,真是万分不值。

不过,每个人都有过一段青春岁月,年青的时候,年少气盛,往往凭着一股锐气,勇往直前!因此往往会犯错,甚至犯下一生都难以弥补的错误!但是,很多人亦是凭着这股冲劲,进入新的领域,打开新的局面,创造出新的辉煌!

犯错是对年轻的惩罚,但是,犯错也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宝贵经历。年轻的时候,绝不能因为怕犯错就畏首畏尾,没有人的生活能一帆风顺,不经历风雨,怎么见雨后彩虹?

所以,当你还年轻的时候,如果这一生你想取得一些成就,就不要畏惧或患得患失,拿出你的勇气勇往直前!也许你会犯错,但是你要知道,成功与失败的机会是同样多!你要做的是,在热血即将冲昏头脑的时候,坐下来静一静,考虑清楚后继续前行!

正因为还年轻,锋兵阁的这些年轻人才有了对付王记肉铺的过激举动!如果这些年轻人再成熟一些,断然不会做出堵门撒泼这种类似无赖的做法。多年以后,当他们成熟了,定然会对自己现在的举动感到可笑,这分明是被狗咬了一口,自已反咬狗一口的过激行为。虽然当时觉的痛快,时过境迁,定然会觉的这样做不值得。

但这是后话,现在的他们正年轻,年轻的他们还没有历练出成年人的城府,还没有学会世俗的圆滑。要想让一群怒放的生命在平淡中度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刘欣悦的事情只是为这些生命提供了一个绽放的机会,即使没有刘欣悦的事,他们也不会一直沉默!

只是此事的发展,别说这群年轻人,就是老祭祀这种历经人间沧桑的老人,都没有预料到!

见薛盖无事,王洪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不妙!围观的人群中却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长呼声。由此可见,断剑沈泰与王洪平日里的所做所为多么不得人心!决斗之时,人们放弃了熟悉的人,反而对一位素昧平生的年轻人如此担心,如此关注!

接着,众人把目光投向断剑沈泰。只见沈泰面色铁青,双目愕然圆瞪,握剑的右手不住打颤,虎口已经爆裂,鲜血顺着手指不住的滴落。

看来陌生的年轻人胜了,这位玄天宫游公子身边的红人竟然战败,而且还受了伤!

就在人们认为沈泰只是战败受了点轻伤的时候,沈泰刚要口开说话,只是话音未起,一口暗红的血液狂喷而来!任谁都看的出,沈泰受的伤比看起来要严重的多!

“你!你......你竟然.....竟然是......武......武豪......”沈泰指着薛盖,艰难地说道。原本看到薛盖只有二十出头,又面生的很,按常理来说武功必然高不到哪儿去,以沈泰高级武师的实力足够收拾,哪想到对方扮猪吃老虎,竟然是武豪阶强者!如果事先知道对方的真实实力,沈泰断然不会出手,甚至都不会随着王洪前来,就算是来了,也会躲的远远的,绝不会替王洪出头。

沈泰也有自知之明,对付寻常百姓,他就是高高在上的江湖高手,所以像市场这类百姓集会的地方,他完全能够一手遮天,所以才会伴随王洪而来,眼见王洪吃亏,强势出头,只是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了船。

听到沈泰的话,围观者又是一阵哗然,要知道武豪阶强者虽然不是顶级强者,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亦不是能轻易见到的,在平头百姓眼中,武豪已经是令人仰止的存在了!断剑沈泰以高级武师的身份,就可以在昌业城为所欲为,可想而知,一个武豪阶强者在百姓眼中的地位又是何等尊贵!

薛盖冷冷道:“我如果是你,就不再废话,而是乖乖地站在那里留几句遗言。”

沈泰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狰狞地说道:“别以为.......别以为你是武豪......就......就可以......高枕无忧,游......游公子.....不......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薛盖不置可否,奚落道:“只怕你是看不到了。”

沈泰手指着薛盖,一步迈前,还要说些什么,却不料一道鲜血却从胸口喷射而出!只见一道血痕横贯沈泰胸部,他竟然被薛盖断为两半!

其实薛盖说的话完全正确,如果沈泰不动,虽然也是死,但至少能留几句遗言,现在他却妄想行动,被尖刀砍断处伤口错位,心脏肺脏皆分做两半,立即一命呜呼!上半身从断裂处离开身体,掉落地上。下半身坚持数息,相继倒地。

看着一直以来以断人为乐的沈泰最终被别人一断为二,围观的人群突然沉静。谁都没有想到沈泰不仅仅是战败那么简单,而且直接被人一刀两断,断绝了性命!

良久,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一声大喊“不好了!杀人啦!沈泰被杀了!”人群立即就如乱了阵脚的羊群,慌做一团,惊呼着,大喊着,四散逃散。有几位好心人,还特意来到薛盖身前,告之赶紧跑路,被杀之人不是平常人,杀了他将惹下大麻烦。不一会儿,王记肉铺前围观的人群几乎跑的干干净净!

王洪显然不适应眼前的变故,嘴里不断的自言自语道:“沈泰竟然被杀了!他竟然敢杀沈泰?”两句话翻来覆去说个不停。

这时薛盖走到王洪面前,冷冰冰地道:“你就是王记肉铺的老板王洪吧?”

听到薛盖的问话,王洪如遭雷劈,他慌忙后退,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我就是王洪,你们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我妹夫是玄天宫的游公子,你们胆敢动我,玄天宫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我们不会动你一根汗毛!”薛盖戏谑道:“我们只是想与王老板做笔生意,不知王老板愿不愿意?”

一听“生意”二字,王洪心头一颤,以为猜到了实情。王洪以为这些人是有人花钱雇佣,是来要自己性命的,立即吓做一团,双腿不住筛糠,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不住地磕头,嘴里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花多少钱能买回我的命,我买!我买!”

薛盖一把揪起王洪,不耐烦地说道:“快起来,谁要你的命?你的命很值钱吗?”

一听薛盖此言,王洪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暗猜自已性命应该无恙,身上立时有了力气,两条腿也不再打颤,支撑着身体艰难站立了起来,连忙问道:“好汉,那你想与我做什么生意呢?”

薛盖指了指还在长桌上摆放的兽肉,说道:“看到了吧,兄弟们指望着卖了这些兽肉挣几个酒钱,我与王老板一见如故,不如把这庄生意送与你做,你看怎么样?”

王洪此时哪敢不从,连忙陪笑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能与好汉做笔生意,王某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接交易吧!”薛盖说道:“我们一共有五千多斤兽肉,每斤只卖十两纹银。初次合作,零头我们就抹了,你也不用多给,一共付白银五万两就可以!王老板,你呢也不要觉的兄弟们把价格压的这么低而不好意思,价格就这么定了,第一次打交道,吃点亏我们也就认了,你看这钱,现在是不是就付一下?”

听了薛盖的话,王洪立马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哪里是在做生意,分明是在明火执仗的打劫啊!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自己稍一犹豫,惹的对方不高兴,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怎么办?他还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笑脸相迎地说道:“这个价格很公道,市场上再没有比这个价格公道的兽肉了,银两马上就付,马上就付!”王洪在笑,但那笑怎么看,都比哭还难看!

王洪一边讪笑,一边从身上找银子,找遍全身,只找出一千多两的银票。颤颤巍巍地把钱递到薛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好汉,您看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剩下的是不是容我回去去取?”

“王老板这是哪里话!怎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薛盖一付为人着想的菩萨模样,笑着说道:“就让您手下的人回去去取不就可以了?我让我的兄弟一同前去,保护他们和银两的安全,谁让我们兄弟是劳苦命呢,就让他们跑一趟吧。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王老板身娇肉贵,可千万别中了暑!这样吧,今天我请客,你我就在这里把酒言欢,静待他们归来,如何?”

王洪心如刀割,但又不敢不从,只得差人回住处去取,薛盖使个眼色,让两位兄弟跟着前去,其他二人端来了酒坛熟肉,把其中一张长桌收拾利落,三人与王洪围坐在肉桌上开始畅饮。

这酒喝的,场面那是十分有趣!

薛盖三人心情舒畅,食欲大好,大块的吃肉,大碗的喝酒,那叫一个痛快淋漓,意气风发,还时不时的划拳行令对饮劝酒,真是快活如意,大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之态!

王洪却心如刀绞,没有一点食欲,香软的肉块放入口中味同嚼蜡,醇香的美酒喝入嘴里苦涩难咽,垂头丧气,如丧考妣!更令他心中滴血的是他还不得不装出高兴的样子,与几人把洒言欢。想来王洪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

如此风格迥异的四人坐在一起喝酒,当真是一种奇观!

一边是春风得意须尽欢,一个是屋漏偏遭雷电击;一边是时光如梭,只觉时间过的太快,一个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不管双方如何感受,未过半个时辰,取钱的人终于回来了!只是王洪的手下不仅带来了钱,而且脸上还多出几道纤细的手指印,显然是挨了打,还打的不轻。想来王洪家里的必然不会轻易把钱交出来,只是前去保护王洪的人和银两的兄弟必然十分尽责,人虽然伤了,可伤的不重,银两拿来了,是分文未少。

当王洪将手中的银票递与薛盖时,终于抑制不住的握紧了银票,望向薛盖的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要多无助有多无助,要多苦楚有多苦楚......那眼神,即使遭遇世间万般不幸的女子来演绎也不过如此!王洪知道,这些钱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一旦送出,他家所剩也就无几了。

当初把妹妹送与游公子,一共也就得了三万两礼金,如今不仅这三万两保不住,还要倒贴出两万两银两。这两万两还是借了玄天宫的势,近年来巧取豪夺而来,而这所有花销,只为“买”回五千斤变质发霉的兽肉,这让王洪如何舍得?简直是锥心泣血,痛苦难当。

不过,薛盖并未因看到王洪的眼神而心软,冰冷的眼神就如两道利刃刺向王洪,王洪心中惧怕,不由两手一松,银票转眼到了薛盖手中。

薛盖将银票在手中哗哗随意一翻,啪啪在掌心拍了两下,便放入钱囊收好,一声招呼,锋兵阁的人都聚在一起,头也不回的走出市场。

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王洪张了几次嘴,终于还是没敢问出话来。

仿佛知道王洪要问什么似的,即将走出市场时,薛盖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是锋兵阁的人,王老板如果还想与我们继续做生意,不妨前来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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